洛子衡低下头：“不会的……我对师傅有信心。”
他装作若无其事在外间等候许久，玄天宗宗主打开房门，房内的“女仙”已不知道所踪。
宗主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不禁露出和蔼的笑容：“子衡，怎么突然回宗了，也不提前知会师傅一声，可是遇到了难事？”
姜菀眉方才已经离开外间，她在外面守株待兔，想看看那名“仙女”离开的路径，奈何她又是一道流光，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实在难以捕捉。
她重回外间，这时洛子衡已经进入内间与他的师傅谈话。
他们没有刻意设结界，姜菀眉若是有意偷听完全可以听见，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相信洛子衡的为人，会对她如实相告。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洛子衡冲出内室，面色极差。看见姜菀眉的时候，眼里泄露出了狼狈。
姜菀眉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就跑出外间。直到离开了玄天宗，她才停下动作。
“现在可以说了。”姜菀眉看着他。
洛子衡沉默了半晌，猛地把姜菀眉拉入怀中，他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师傅若纵容上仙对东大陆下手，我会离开宗门。你信我，我不会做出和裴玉枳一样的事。”
姜菀眉抱住洛子衡的腰，她很清楚要背弃恩师，叛离宗门需要多大的勇气，他内心定然非常煎熬。此刻他需要安慰，她不能再推开他。
“我信洛师兄一定会做正确的事，你不会令我失望。”
“我们联系寂卿……东大陆修士三大势力，除了玄天宗就是天魔和梵音寺。天魔人是歪门邪道，梵音寺庙圣僧慈悲为怀，我们找他商议，定然……”洛子衡颤声道。
“不用着急，洛师兄，你先冷静一下。”姜菀眉拍了拍他的背脊，宽慰道，“不差这一天，我知你心里难过。”
洛子衡沉默半晌，眼圈通红，鼻音浓重，“崇拜上仙很正常，对于每一个想飞升的修士来说，成为上仙就是我们的梦想。可是……怎能因此而助纣为虐……”
第85章 生存空间
姜菀眉原本还想给洛子衡缓冲的时间, 奈何系统提供的警示地图标红区域在短时间内疯狂扩大。在东大陆好几处都出现了红色区域。就连她才离开没多久的天魔地界也有。
她心知她和洛子衡联手毁了晶体的举动，还是刺激上仙将他们的计划加速推进了。
系统提醒道：“宿主，你必须尽快减少红色区域, 任由其发展扩大的话, 你会因任务进展不利, 获得惩罚。”
属实是赶鸭子上架了，姜菀眉叹气：“洛师兄, 联系寂卿和伽图, 梵音寺和天魔地界也都有这种晶体，这已不是独属于玄天宗的事了, 是整个东大陆的危机。”
洛子衡吃了一惊, 想问姜菀眉是怎么知道的，但见她不欲多言的样子，他压下心中疑问，先去联系了另外两人。
姜菀眉再次来到晶体的位置，不由分说出手直接毁了洛子衡吓了一跳，“你这是要与上仙直接对上？”
“迟早都要对上，不是吗？”姜菀眉说。
洛子衡不赞同：“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召唤出翼光龙，骑上龙背, 又将洛子衡拉上来, “如果真是上仙, 无论我们做什么准备，都打不过。能打赢上仙, 我们不早就飞升了？既然铁定打不过，何时对上，又有什么差别？”
他们很快出现在第二个红色区域，恰好距离梵音寺不远, 洛子衡连忙将位置告诉了寂卿。
姜菀眉这次没有将晶体击碎，而是操纵灵丝将晶体连根拔起。在寂卿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将晶体抛到寂卿怀里，说：“你将这东西交给梵音寺圣僧，这种晶体能抽取灵力。你们东大陆灵力本就稀薄，再被抽取，恐怕所有灵脉都会枯竭。”
洛子衡又将在玄天宗宗主那了解到的事告诉寂卿，寂卿沉吟了半晌，说：“你们和我一起去见师傅可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投向姜菀眉。她却毫不犹豫拒绝：“我还要去拆除其他地方的晶体，说不定拆除的地方又会再次被安上。她装几次，我就拆几次，我有的是耐心。”
姜菀眉说完就要驱使翼光龙去下一个红色警戒区域，寂卿冲口而出道：“我已向师傅提了……我要还俗。”
她身子一顿，内心震颤，表面却不露痕迹，语气平淡无波：“你不是打定主意不还俗吗？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因为我想有资格追随你，那日从雅轩阁离开，我就开始后悔了。佛堂一夜，让我清楚认识到，我根本割舍不了对你的感情，即使身在佛门，心也早已落入红尘。”寂卿仰望着坐在龙背上的姜菀眉，说，“我愿意为你还俗蓄发，你愿意接受我吗？”
说实话，姜菀眉此刻内心很感动，她很清楚要让寂卿下定决心还俗是多难的事。他辜负了师傅的信任和期许，只因迷恋上一个蛊惑他的女人。他的内心要经历怎样的挣扎和煎熬她不难想象。
洛子衡紧张地看着姜菀眉反应，他明白寂卿为了她做出很大的牺牲，足够感动她。但若因此，姜菀眉就选择寂卿，他又该何去何从？
姜菀眉狠下心来，说：“不必了，你还是回到梵音寺，好好当你的和尚，放下对我的感情。我很花心，给不了你唯一。为了我辜负你师傅多年栽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