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次离开,刘亦的身体也已经拖到不能再拖,说难听点,无非是就是再多苟延残喘几日。
但这些,闻黛都不会知道了,永远也不会知道。
“戚铭,你知道我来此地是为寻你的吗?”
戚铭点头。
“那我之前进入的回忆呢?应该都是你的记忆吧?我们之所以进去,也是因为你吗?”闻黛好奇地问。
戚铭再次点头,“没有护心鳞,我会慢慢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所以我才想把它们都封存起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启。”
原来是这样......闻黛恍然,“可没有护心鳞,对你来说还有别的伤害吗?”
“没有。”
“那便好。”闻黛松口气,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该问的也问完了,她没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戚铭,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是想要我的心头血吗?”
“……嗯。”
戚铭不在意地笑笑,“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心头血算什么呢?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愿意。”
“那太好了,我代替我朋友谢谢你!”
戚铭眼神柔和下去,嘴角轻扬,虽然没出息,但只要看见她开心,他便也开心。
“以后呢?你还会再待在混沌之地吗?”闻黛取出玉瓶,看见巫妄拿着匕首正要动手,连忙阻止,“等等,还是我来吧,你下手没轻没重,上次取护心鳞时也是,硬是捅出个血窟窿。”
戚铭傻傻笑着,将匕首递给她。
“傻笑什么呀?”闻黛低头,想了想,她又伸手去扒他身上衣服,刚碰上他衣带,戚铭整个人猛地一颤,整个人往后缩。
“你、你想干什么?”
拿匕首时他不防备,碰个衣带怎么反应这么大?
“我?”闻黛表情很无辜,“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我只是不想划破你衣服,放心,很快的。”
戚铭脸红得不成样:“……嗯。”
随后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那你、你快点。”
“好。”闻黛满口答应,她手指搭上他衣带,察觉到他身体一颤,抽开衣带,他身体又一颤,等脱下外衣的时候,他已经僵得像块石头。
真……容易害羞。
闻黛暗自好笑,她手上速度加快,轻车熟路地将他上衣褪去腰间,没有衣服的遮挡,戚铭这么多年的新伤旧伤一并暴露在空气中。
她握着匕首的手一顿,指尖忍不住覆在他一处伤疤上,纹路凹凸不平,“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糟了,忘记伤疤了!戚铭眼底迅速划过一阵慌张和懊恼,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红晕。
“伤、伤疤是男人的荣耀嘛,这有什么?”
闻黛蹙眉,他上半身几乎全是疤痕,触目惊心,正常人哪会有这么疤痕?
她抿唇,但转念一想,别人的选择她没资格去干涉。
“什么荣耀?分明是你技不如人才留下这么多伤!下次,要是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没追问,戚铭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有些失望,跑?他跑得已经够多了。
“知道了,打不过,躲得过!”
“嗯,孺子可教也。”
闻黛低头,小心翼翼地拿着匕首在他胸膛划下一道口子,缓缓流动的血液顺着刀刃滴下,被尽数装进玉瓶。
稳稳当当接了小半瓶,闻黛寻思着应该足够伯乾用,她收好玉瓶,立刻运起灵力替戚铭止血。
他脱口一句:“我没事,不疼,习惯了。”
“什么习惯不习惯?就算不疼也要止血呀,马虎不得。”
她说得极其认真,手指蘸了点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口上,一下一下,温柔极了。
戚铭感觉身上所有触觉都汇聚到了一起,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下,他没出息地鼻子一酸,如果可以,他真想每天都能见到她啊。
哪怕每天是都像这样被伤害着,也都无所谓。
这就是说书先生说的,爱一个人的感受吗?
想每天见到她,被她摸摸,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会开心好久,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想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