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离成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自己必须要沉心冷静,一步一步实现完成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佣人很早就来这里为江姝准备好了早餐,有一个佣人递上来一件裙子,上面还有着裙撑,那个佣人终于开口,不冷不淡地向江姝说道:“这位是Louis先生为您拍下的一件公主裙,今天Louis先生说准许您下去逛逛。”
江姝冷笑一声:“唯一的钥匙已经被他被吃下去了?我哪还能够出去走?”
那女佣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从身后那堵墙上点了点,一块砖忽然松动,女佣把它给取下来,里面装着一个小盒子。
她把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把精致的钥匙,原来锁链的钥匙一直被陆淞藏在这个地方。
她日夜与这把钥匙相伴,自己却始终没有注意到。
第177章
176
司洛洛与她的再次重逢
“Louis先生吩咐过我们,把您带下去后,就要把这串钥匙扔在焚炉中。”
女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江姝却觉得无所谓,悠然从容地接受着佣人的洗礼梳妆。
陆淞不知为她从哪里找来的公主裙,鹅黄色的裙身上还有蕾丝珍珠,布料舒适,外面阳光正好,穿上这衣物也为江姝那清冷的性格增添了一股柔意。
佣人仅给她解开了脚链,可还是无法行动过远,不能做出攻击,手也被麻绳束缚着,只能慢慢向前移动。
与其说是外出散散气,倒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拘禁而已,电梯也是上了指纹锁,也许是陆淞的命令,今天的电梯可以随便使用。
在走出这复杂的别墅时,江姝看着明媚刺眼的眼光有些不适应,周围人是广袤无垠的平原,连棵树都没有,只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马路。
许久没有接触新鲜的空气,过往的清风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周围高墙耸立,外面还有保镖把守,大门也是电子的。
这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唯一的出口也会被焊死,佣人们虽然已经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可还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江姝有办法解开手上的绳索,可她却懒得解开,这里没有一点能逃出去的洞口,就算解开绳索,她也无法单挑这庄园里的所有人。
他们手上的枪里没有子弹,却装着浓度较高的麻醉针,江姝稍后反抗,这针便直接开枪射到江姝身上。
这些天来,江姝虽一直保持着沉着冷静的样子,可偶然间的逆反,已经让她尝到麻醉枪的滋味。
陆淞这一招玩得真狠,从心理与精神上慢慢打压江姝,直到把她逼疯。
这时候,有个佣人突然走向前,向江姝献着一块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顶精致的黄宝石王冠与项链耳坠。
耳坠是流苏式的,上面点缀着几颗黄钻。
那顶王冠却是很美,黄钻与白钻相互掺杂,又加以粉钻缀饰,在阳光下折射波光,十分美丽。
江姝看着这王冠,却觉得有些熟悉,忽然想起来,这王冠有价无市,是由中世纪阿里亚斯伯爵为他的妻子所亲手打造的一款王冠,黄钻与白钻相融,象征着如阳光一般纯真无瑕而又璀璨的爱恋。
她并没有接这个木盒,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拿回去吧,Louis并不适合这个东西。”
这句话说的没错,两个人都是狡诈阴险之人,心里所仅剩的,也只有着对对方的算计。
可佣人还是为她戴好,那声音依然冰冷平淡:“如果您拒绝了它,那么这些首饰将会变成一堆没用的废铜烂铁。”
这几些天里陆淞越来越忙,连普立顿庄园都很少来,江姝难得有了悠闲,只是还在苦于百日里那些玩心理的把她给烦的不行。
夜色寂缈,平日里她总习惯开着灯睡,可在这里,每到夜晚十点钟,普立顿庄园顷刻停了所有的电。
不管是庄园里面还是外面,都是漆黑一片,仅有庭院里那个喷泉还在喷着水。
不到五点钟,庄园里的佣人都会由一辆大巴车接走,陆淞也很少回来,整个普立顿庄园诺大无比,只剩下江姝孤零零地被锁在这里。
“姐姐?”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唤醒,江姝有些不可置信,正当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真有了问题时,那个人又急忙说道:
“是我啊,司洛洛,我们前些天见过面的。”
她怕江姝认不出来她,特意了指自己的脸。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江姝淡然地向她问道,眼睛却微微眯起,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穿女佣服装的女孩。
司洛洛却一脸茫然:“我看一张广告传单上有个要应聘保姆的,薪资待遇十分丰厚,我在这儿的留学资金快没了,于是就想试试,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姐姐。”
看向江姝手上的绳索,不由皱着眉向江姝问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把你怎么了?”
江姝却没再看向她,而是俯身坐在喷泉旁,纤纤玉手感受着冰凉的水从指尖滑过。
“这些事情与你无关,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你,明天开始就别来了,还有……”她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这个称呼,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提醒你要改了,如果还要执意称呼的话,我并不确保我会做些什么手段。”
司洛洛有些不可置信江姝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犹豫再三,还是疑惑地向江姝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姝没有说话,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哗哗向下流淌的水,阳光正好,躲进江姝的脸庞。
她白皙的皮肤似乎并不畏惧紫外线的照射,反而往日里猛烈的阳光,在此刻却变得俏皮起来,在江姝的发鬓间,在她的公主裙上,以及那顶绝美的王冠上留下足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姝却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看着这座喷泉,默不作声。
“庄园的后面有一片美丽的玫瑰花园,那是先生特别为女士种的,现在开得正艳,女士要不要去看看?”
有一个女佣觉得江姝就这么看着喷泉看了一个上午,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忍不住提醒道:“庄园里面也是有很多娱乐措施的,三楼的阳台处还有一个游泳池,女士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江姝却只是淡然地回拒:“不必了,我不喜欢玫瑰,也没那个心思去游泳。”
她喜欢的,向来只有白色桔梗花。
女佣却不依不饶,继续向江姝说着:“庄园里还有着弓箭室,先生有吩咐过,可以让您去那个地方练习弓箭。”
江姝却只是笑了声,反问那个女佣:“这里有赛车室吗?”
女佣愣了下,摇摇头:“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不过我想,这里应该没有能赛车的地方,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女士,这里只有着平原与之路,况且先生绝对不可能会放您出去。”
“他倒是用心……”江姝懒懒地说道:“为了我一个人,都能把SH当作冒险的赌注,这一场战争,他必定会失败。”
陆淞单刀匹马,怎会斗得过秦昭与江家,更何况还有Dylan的参与。
离开这里的时间,也快来了。
第178章
177
威立
时间正好,好久没有晒到阳光,夏季时刻,阳光变得火辣炽热,佣人为她撑着伞,她却躲过佣人手上那把伞,任凭自己沐在阳光之下。
她们把江姝带到玫瑰花田里面一个玻璃屋处,里面水晶垂落,在阳光的照映下五彩缤纷,里面摆放着一张桌椅,旁边还贴心地放了一个报纸篓。
“等到女士与先生结婚后,每日都可以在这儿享用下午茶,而不是在那冷冰冰的房间里。”女佣又继续向她洗脑着。
江姝只觉得烦,素日里应付那些搞心理的人就已经够疲惫了,如今还要提心来防备着佣人的洗脑,真是麻烦。
女佣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忽然,她只觉得耳边一阵刺痛,带着一点风意,从她耳边刮过。
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摸,却只摸到一手鲜血,她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姝。
只见那个女人一身鹅黄色的公主裙,那顶王冠是那么的耀眼,她那双动人的眼睛如同一潭湖水清澈,慢条斯理地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擦着手。
她此刻并不像是被囚在高塔之上的公主,而宛若一位女王,主宰着这里的一切。
手上所禁锢着的麻绳早已经被她们给摘下来,用来给江姝吃午餐,可摆放在盘子旁的刀叉如今只剩下那把叉子静静地躺在珊瑚桌上。
“也许是我太过懒惰了,竟然让你们骑到了我的头上。”她慢慢说着,语气却是那么的平淡:“你们也不想想,Louis这么些天都没有成功把我拿下,又怎会像个白莲一样,轻松被你们折断。”
她目光转向那个女佣身上,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你倒是眼拙,看不清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你觉得,就凭你,能把我Grace给打下去?”
司洛洛躲在后面,目光阴暗不定,直直地看向江姝,原本那俏皮可爱的笑容如今只有冷意森然。
那个女佣直接跪在地上,向江姝道歉:“对不起,Grace,我们也只是按照Louis的方式做事,请您绕了我的过错。”
江姝没有再看她,只是转过身来,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吃了一点,随后向女佣慢慢说道:“给我把刀子换一下吧。”
女佣也不敢怠慢,拿起插在木桩上的小刀,小心而匆促地跑了出去。
周围其他佣人见状,也不敢再造次,更加小心谨慎,仔细地伺候着江姝。
她们通体而言也不过是个临时工,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让自己受伤,拿到自己该得到的报酬就可以了。
这时候,司洛洛却也偷偷溜了出去,江姝的余光看着司洛洛的背影,若有所思,唇角微微勾起,老鼠总归是老鼠。
这时候,报篓里的一张报纸,忽然被风给吹开,吹到江姝的脚边,她捡起略微一扫,却愣在了原地久久没能动弹。
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发出叮铃响声,玻璃房中安静一片,叉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还在回响。
“出去。”她逼着自己沉声开口,可语调中却带着颤意:“我只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
女佣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安静的退出去,顺便还给江姝带好了门,似乎这一切,她们早已预料到。
玻璃房内四处装着摄像头,他定然躲在电脑后面,想要看江姝出丑失控的模样,可江姝偏偏不如他所愿。
她以很快的速度,吃完了那份牛排,还十分有心地,把报纸叠好,扔到垃圾桶中。
门外的女佣似乎没有预料到江姝会这么早出来,表情还是那么的淡定自若,不由得都闪过了讶异的神色。
“我有些乏了,带我回去吧。”江姝懒懒地说道,步伐跌跌撞撞的,所幸有女佣的搀扶。
回到房间后,女佣又给她把锁链给锁好,江姝看着这一切,只是冷笑一声,床头桌上,还有一个浅粉色的千纸鹤,是陆淞托一位女佣带来的。
每一日的清晨,陆淞总习惯叠一只千纸鹤放到她的床头处,即便有事不在,他也会托女佣带来。
江姝看着那份千纸鹤,一如既往,把它一条条撕开,扔到垃圾桶中,回到床旁,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记忆中的那首童谣还在唱着。
“风儿动,草儿香,兔子摇着尾巴给狐狸送萝卜。”
这是江姝有记忆时,听到的第一首歌,还是坐在二爷的怀里,听他那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唱着。
二爷很疼她,总喜欢给她留几份城西的桂花糕,有时候祖父见了,都得笑上一句:“我看啊,我这孙女,还不如直接送你得了。”
那时候二爷就像护宝似的把她搂在怀里:“那倒也好,省的见上丫头一面还那么的麻烦。”
祖父对于自己孙子孙女,并没有什么感情,他的眼中只有事业和祖母,就连父亲,他也疏于看待。
反而二爷,总会拿着糖葫芦,来接江姝回家。那时候,二爷的腿还没有病倒,总会背着她从城西走到城南。
江姝喜欢诗文,喜欢甜食,这一些,大抵是拜二爷所赐。
从小江姝的启蒙就是《诗经》或是《楚辞》再大一点,二爷便直接送她一本典藏的《道德经》,还不带任何的翻译,全部文言文,让六岁的江姝自己翻译。
江家所欠给江姝的童年,全部由二爷代替还上了,整个北京城的美食,二爷都带她吃遍了。
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二爷还特别送给她一个玉佛,用来保她的平安。
二爷是不信这些封建东西的,但还是会在凌晨,自己那苍老的身子颤颤巍巍地爬上一个山,去那里的寺庙祈福,只为了能给江姝求一个平安。
他总喜欢喊江姝丫头,每到过年时候,他总会送给江姝一个自己珍藏的墨宝,几乎把家里所有宝贵的东西,都搬去了江家。
冬天的时候,二爷的家里也很温暖安静,小时候她素来喜欢在二爷的书房中涂鸦。
有时候把书房弄得一团糟,二爷却也不气,反而笑眯眯地给江姝端来一盘烤红薯。
红薯很甜,冒着油,在这寒冬悸月里,给了她无比的甜蜜与安慰。
第179章
178
精神崩溃?
不知道为什么,江姝会想起二爷,明明那份报纸,不过是陆淞设下的圈套,故意使她伤心难堪,以此作为自己的乐子罢了。
她站起来,头脑昏沉,她跌跌撞撞地,想要寻一本书看,可房间里的所有书籍,都已经被陆淞给清出去了。
这个房间里除了洗手间和一张欧式复古大床以外,别无其他,空空如也。
也许真的找不到可以为自己排忧解闷的东西了,她直接倒在床边,波斯地毯柔软温和,自己的心却冰凉一片。
江姝闭上眼睛,可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与黑暗。
只要她稍微一动,手脚上锁链的声音就会响入她的耳边,猛然睁眼,她的眼中不再清冷,出现了惶恐与畏惧。
黑暗,锁链,那没有尽头的绝望,都像一个个带着刺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自由,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
她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心理防御已经崩塌,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