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东西!”切萨雷轻蔑的说:“他又不是阿德里亚娜的亲生儿子!我们看在阿德里亚娜的面子上称他‘表亲’,他可不算是我们的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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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切萨雷便带露克蕾莎回了家。
凡娜莎高兴得不得了,忙着吩咐厨娘给孩子们做好吃的点心,女仆端来了成盘的水果,摆满了餐桌。
胡安、戈弗雷还在上课,这会儿也顾不上上课,扔下课本和老师,飞奔出来。
兄妹四人重聚,都有说不完的话。胡安问她有没有被表姐责骂或责打,一副儿要是有人给她气受、他就马上为她报仇的神气;戈弗雷一个劲儿的催着他的女仆拿来他留给姐姐的东西,喜气洋洋的盼望姐姐能够夸奖他。
凡娜莎满心欢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孩子们。
这种日子会越来越少,她也因此十分珍惜。孩子们渐渐长大,罗德里戈对他们有不同的安排,想起来真是令人伤感呀。
每一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带给她幸福和快乐,那跟孩子们的父亲无关。但孩子们长大了,就会成为他们的父亲的私有财产,跟她无关了。
她不懂其中的本质,只知道女人生来命苦,什么都无法掌握,唯一能掌握的,只有她的钱。
露克蕾莎这半年来找她要钱的次数暴增,起初她没在意,后来她发现女儿居然存下了将近500达克特,问她要钱干什么,露克蕾莎发火了,说她不该翻她的房间。
她不愿意女儿不高兴,只好又掏了几十金币哄她。
小孩子要钱干什么呢?凡娜莎不是很明白。她一年有6000达克特的收入,维持宅院和抚养孩子们的费用由罗德里戈支付,她一年能存下其中的大部分,到现在十几年了,存款不菲,足够她退休过上极为富裕的生活。
露克蕾莎问过两次她有多少积蓄,她说了两个不同的数字,但露克蕾莎又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她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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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戈晚上到凡娜莎家来见孩子们,顺便吃个晚餐,不出意外的,露克蕾莎又向他提要求了。
这次,她想要几个同龄的男孩玩伴。
“玩伴?”罗德里戈颇感意外。胡安娜的儿子们可以算是切萨雷和胡安的玩伴,但露克蕾莎一个女孩子需要什么男孩玩伴呢?她要是要求女孩玩伴倒是不意外。
“爸爸,我听说罗马有很多孤儿,我想从孤儿里面挑几个男孩子。我听说公主们都有自己的骑士保护,我也想要属于我的骑士。”
罗德里戈宠溺的笑了,“我的露克蕾莎是公主吗?”
“那当然了!”露克蕾莎仰起脸,一脸天真骄傲,“我难道不是爸爸的宝贝小天使吗?”
“你当然是爸爸的小天使。”
“我可以拥有我的骑士吗?”
“当然可以,我的小天使。”罗德里戈立即答应了。“胡安,你去为你妹妹做这件事,让罗德里戈陪你一起去。”他说的是罗德里戈·兰索尔,胡安娜的长子。
“遵命,父亲。”胡安回答。
切萨雷稍觉意外:不是意外露克蕾莎想要自己的玩伴,而是意外父亲居然真的答应了。他想着父亲为什么会答应,大概是这根本不算个事,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几个孩子。就比如他自己有仆人有奴隶,带了8个人去佩鲁贾,这还不算临时雇佣的给他做家务的清洁妇。
没有交待给切萨雷,是因为他后天就要返回佩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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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露克蕾莎一大早起来,便催着胡安起床出发。
胡安被吵醒了,一肚子起床气,“你怎么这么着急!”
“我怕你忘了。”露克蕾莎已经穿戴整齐,手臂里抱着一个木头娃娃——她还是个孩子,一个8、9岁的小姑娘就该玩娃娃。“快起床!罗德里戈都已经来了。我昨晚就让人给他送了信,要他7点就过来。”
胡安嘟嘟囔囔,“才7点!这也太早了!市场都还没开门呢!”
“先去教堂。哪家教堂收养孤儿?”
“圣母玛利亚大教堂。”
罗德里戈·兰索尔刚满19岁,已经入职教皇卫队。他有着兰索尔和波吉亚家族的好相貌,鼻梁高挺,眼神深邃,金发碧眼,是个英俊青年。
他对自己的地位有着清晰的认识,对舅舅的子女保持了一种亲密但又恭敬的态度。他在走廊上等着胡安表弟起床,心里则想着舅舅对女儿可真纵容!没听说哪家的女孩子可以自己做主要求玩伴的。
露克蕾莎可管不了罗德里戈·兰索尔在想些什么。闹醒了胡安之后,她又跑去切萨雷房间。
切萨雷倒是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也穿好了衣服。
露克蕾莎想着为什么总觉得他看上去怪怪的,她上下打量了哥哥一番,看的切萨雷莫名其妙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啊!是现在男装紧身裤前面的装饰物!
文艺复兴时期不知道怎么忽然流行起来宣扬男性魅力的装饰物,这种装饰物叫“股袋”,原本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