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头皮发紧,哪里来的小毛孩,居然想知道他们的法门。这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若被他掏了底,他们还怎么养家糊口!
康熙伸手揪住胤礽的衣领,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提溜出来。
“啊啊啊!阿玛,您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
康熙吹胡子瞪眼:“再问下来,你就要被人家打死了!”
胤礽嗤鼻:“怎么可能!当我们身边跟着的护卫是死的嘛!更何况,这些街头卖艺的都会看眼色。从我们的衣服穿戴也能看出来我们是富贵人家。
“这又是在京城。一个牌匾砸下来,七个当官,其余三个指不定是皇亲国戚。他就算有不满,也最多心里嘀咕两句,哪敢同我们起冲突?”
康熙:……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问人家问题的时候就不多想想里头的门道呢?
“阿玛,我还没问清楚他们怎么把剑吞进肚子里的呢。我回去问问!”
眼见胤礽转身又往杂耍班里头钻,康熙万分心累地揉了揉额角,将他拉了回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别浪费时间了。”
胤礽立马睁大眼睛:“是不是刘……恩,刘大夫那里有消息了?”
康熙哭笑不得:“这才几天,哪有这么快!再说,那是什么地方,就算真有什么消息,我们还能亲自去?”
天花研究庄子,那可是危险之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们一个皇帝,一个太子,亲自去那是不可能的。
胤礽歪着脑袋,满脸疑惑:“那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地方?”
康熙笑了笑不说话。
胤礽跟着他绕了两圈,来到前门大街。进去没多远,就看到一家铺子,与别家截然不同。宽敞大气,富丽堂皇。里头摆的全是玻璃制品。
有杯子花瓶等实用物,也有玻璃仙鹤,玻璃花卉等摆设物,一个个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尤其正中间镶嵌入墙体的一块镜子,足有两米高一米宽。镜框还刻了富贵花开的纹路,用碎玻璃做点缀。边上挂着一口金色座钟。别提多气派!这两样,并称为镇店二宝。
看店的掌柜还是个熟人,索额图身边的心腹——阿林保。
胤礽曾见过两面,当初玻璃工坊之事,也是他在帮索额图。
阿林保看到他们,十分惊讶,但好在为人沉稳,还记得这是在外头,只道:“黄老爷,黄少爷,这边请。里头有专门安排给客人休憩的小室。你们稍等。我家老爷不知二位要来,此刻不在。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康熙摆手:“不必了。我带孩子过来看看,让他认认地方。你家老爷如今身上忙着别的差事,我是知道的。不必去叫了。我们随便坐会儿,你且去吧。”
阿林保也没有多问,乖乖退了出去。
胤礽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见小室里没有别人,压低了声音问:“汗阿玛,这是工部设的吗?”
显然不是的。工部做出来的东西别有销路,没听说专门开了店。再说,若真是工部,负责人就该是工部的官员,而不会用一个赫舍里家的管事。
康熙摇头:“朕特许索额图的工坊可以照常制作玻璃。”
胤礽睁大了眼睛!
玻璃自从制作成功后,方子和技术就交给了朝廷。索额图早已不用了。毕竟这是国家机密。可现在不一样,康熙主动开了口。玻璃在这个时代可是紧俏货,尤其它的制作材料都不贵,简直是一本万利!
“朕听说你把手里的银钱大半给了索额图,让他拿去给刘太医研究天花。天花是国之大事,这笔开销不小。”
胤礽笑起来:“儿臣不缺钱。而且儿臣日日在宫里,也用不着。”
其实胤礽平时得的赏赐虽多,却多是金贵物件,鲜有金银钱票。也就逢年过节长辈给的红封,以及赫舍里家时常送来的孝敬。虽说加起来也不算少,可要这么放肆花销是远远不够的。
但已故的孝诚仁皇后有大笔的私房啊!她死后,这笔私房,康熙一分没动,全留给了胤礽。
“朕知道你手头有钱。可一码归一码。索额图于此事上是有功的。这个铺子就当朕补偿你跟索额图了。”
胤礽眨眨眼,这话说得很明白。名义上补偿他跟索额图,但他才是主要的,索额图就是个顺带的。
铺子是赫舍里家在管,其实就算没有康熙的示意,赫舍里家也少不了他的。更别说康熙透了这个意思。那么这铺子的收益,起码他能得七成!这可比他付出的多得太多了!
系统回过味来。
——宿主!你是不是早知道康熙会补偿你,所以你给钱才给的那么痛快?
胤礽挑眉否认:“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能掐会算!怎么可能猜到汗阿玛的每一步举动?”
他交给索额图钱财是在私下里,虽没特意同人提及,却也不曾有心遮蔽。康熙知道是早晚的事。他是算不到康熙的具体举动。但他知道一点。
汗阿玛绝不会让他吃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