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反手拍了拍屁股:“打这吧,这里肉多,不妨事。”
康熙:……
“你以为朕舍不得打你?”
胤礽摇头:“怎么会呢!汗阿玛这么生气,都舍得让我跪在外头冰天雪地里了,怎么会舍不得打我。您老舍得了!”
康熙:……怎么感觉这语气不太对呢。
“皇上,太医来了。”
行,打不成了。康熙莫名有点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愤怒表情,让太医们进来先看诊。
太医左看右看,看完后十分无语,觑了眼康熙,又偷瞄了眼太子,心下腹诽:你父子俩可真能,急哄哄派太监来催,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结果就这?要不是老臣我腿脚好来得快,再过一会儿,太子这伤都快愈合了。
太医处理完伤口,麻溜告退。屋子里又剩下胤礽与康熙四目相对。
胤礽很能发挥不怕死的精神:“汗阿玛还要打我吗?如果打我一顿能让汗阿玛消气的话,那就打吧。不过汗阿玛若是直接动手打,我怕汗阿玛手疼。可板子太大了,棍子又太粗,真打下去,要打坏了我,汗阿玛心不心疼?”
一脸我可真为汗阿玛着想的表情,看得康熙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几度变化,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
这还怎么打!打个屁!
康熙咬牙:“老子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胤礽笑嘻嘻回:“可不是嘛!民间不都说儿女全是债?”
康熙瞪眼。胤礽讪讪摸了摸鼻子,闭了嘴。
系统看得叹为观止。
——宿主,你可真是……真是……
胤礽心道:“真是什么?”
——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朱和潍没死,还跟洋人勾结,意图行刺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第一时间告诉康熙,自己计划抓贼。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欺君罔上!还有现在的装晕,更是罪加一等。
——真要认真论起来,都够废太子了。结果你就这么耍无赖混过来了!你在外头跪了有十分钟吗?康熙可真被你吃得死死的。啧。
胤礽耸肩:“汗阿玛若是让我跪在屋子里,我也就跪了。可现在是农历十一月,南方有多湿冷你不知道吗?这情况让我在外头跪下去,寒气入体,真落下病根怎么办?我不晕能行吗?”
系统:……说得好理直气壮呦。
胤礽不理他,从床上跳下来:“汗阿玛用过午膳了吗?”
康熙冷嗤:“气都被你气饱了,还吃什么!”
“汗阿玛,我早说了生气是拿别的人错误来惩罚自己。看,又干蠢事了吧。”
康熙:……
胤礽招手吩咐梁九功:“让人去厨房问问,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多做一点,孤也没吃呢。”
转头又同康熙说:“我陪汗阿玛一块吃。”
康熙心头呵呵,这姿态可真自然,当之前的事都不存在吗?他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见康熙不理他,胤礽只能接着哄:“汗阿玛,儿臣不是有意瞒着您的。您不是说南巡期间的事情都交给儿臣来管,您不插手吗?”
康熙恍然回想起来,他确实说过这话。那会儿他是想多给胤礽机会,放权培养他。可他本意是指其他事,朱和潍这种大反贼肯定不包括在内。胤礽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若是告诉了汗阿玛,汗阿玛还会允我将计就计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康熙怒瞪:“就因为这样,你便瞒着朕?好大的胆子!”
胤礽撇嘴:“胆子大也是汗阿玛惯出来的!”
康熙:……更气了,偏偏还反驳不得,因为胤礽说得是实话。能怎么办!
“汗阿玛,我没有任性行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春枝传出的信息少,没有点名朱和潍的落脚地。若是全程搜捕,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民众恐慌,也容易走路消息,使得朱和潍再次遁逃。
“雷克斯是弗瑞斯国人,还是名地位颇高的公爵,对他的处置必定涉及两国邦交。若一切尚未发生,他们尽有可推脱之处,我们也拿不出铁证。处置轻了,我们憋不憋屈?处置重了,弗瑞斯国焉能罢休?
“我们虽不怕他,但战火一起,受苦的唯有百姓。并且我们也没法站在道义的制高点,本是弗瑞斯剑指我国,却可能被认为是我们随意杀害他国贵族,意图挑起两国战火。有损我国的国际名誉,同时也会让其他洋人产生恐慌情绪,不利于我国的国际贸易。
“唯有等他下手,我们才能抓获现场,这般一来不仅可以名正言顺扣押雷克斯公爵,还可以借此对弗瑞斯国施压。
“此番将计就计,我是做过周详计划的。我把身边的亲卫全带过去了,而且我为什么要拖着雷克斯公爵两日,就是为了有时间做准备。我早就知道牛顿住在哪个房间,让狙击手去做过观察,但凡适合狙击的位子,都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