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
玛嬷,你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刚刚谁说要狠狠打呢。
他看向胤礽,胤礽脖子缩了缩,不自觉往太皇太后身边挤,惹得太皇太后心疼不已,又给了康熙一记凶恶的眼神。
康熙:……行。朕没法呆了。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康熙机灵地找了个处理政务的借口告退。
太皇太后一指戳向胤礽额头:“起来吧,你汗阿玛都走了,还装什么样子。”
胤礽笑嘻嘻挽着太皇太后的手:“乌库妈妈知道我是在装样子啊!”
那么明显,哪能不知道,不过是纵着他罢了。
太皇太后瞪眼:“若不是看在你汗阿玛已经出手了,我也是要罚一顿的。就该让你吃个教训长点记性。翻过年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还如此任性妄为。”
胤礽撇了撇嘴,嗫嚅着开口:“乌库妈妈也说我快要成亲了。您……您以后训我能不能背着点人。像汗阿玛这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还让侍卫押着我。第二日整个苏州城全知道了。这会儿京里只怕也都听说了。我……我面子往哪儿搁!”
胤礽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好歹是个太子。”
太皇太后瞄了他一眼:“所以刚刚说什么在床上养了好几天,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碍着面子不好出门见人吧?”
一眼看透。胤礽一噎,唯有叹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乌库妈妈。我就是孙悟空,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太皇太后一哼,笑骂:“贫嘴!”
一老一小温存了一阵,胤礽陪着太皇太后用了晚膳才离开。
遣走奴才,屋子里没了外人,苏麻喇姑问道:“主子今日不太一样。”
“如何不一样?”
“若是以前,您虽然疼爱太子,可在太子犯错之时,必然是训着太子稍稍偏向皇上的。今儿倒是冲皇上使脸色了。”
太皇太后摇头失笑:“从前我总担心他们父子会因权势欲望重蹈我同福临的覆辙。太子本就有错,皇上处罚乃属应当,我若一味给太子撑腰,恐让皇上更为恼火。不如站在皇上这边,对太子严厉些。
“皇上是我带大的,我如何会不了解。我越是不假辞色,越是生气,他反倒越会心疼胤礽。所以从前那些对太子的训斥,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护。
“只是如今瞧着他们父子感情非但未生嫌隙,反倒越来越好,倒也不必我如此费心在中间筹谋了。态度稍稍变一变,又有何妨?”
太皇太后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样就很好,如此一来,她便是哪日走了,也可安心。
毓庆宫。
胤礽回来时,小柱子已经帮忙清点好了一路上采购的礼物,熟门熟路地送去了各位小阿哥小格格处,便是石家那份也没落下。石令仪回了份礼,是她自己做的一双皂靴和一个荷包。
胤礽将荷包挂在腰间,皂靴穿在脚上,便责令小柱子收拾几样他常用的东西,风风火火搬去了慈宁宫,嘴上说着陪乌库妈妈住几日。结果几日复几日,几日何其多。
他看出太皇太后今岁身体不比前两年,也明白就算吃过灵泉,能让其多活了几年也已经很不错了。生老病死不由人。以太皇太后如今的情况,过一年算一年,过一日算一日。既然如此,何不珍惜当下呢?
因此他赖在慈宁宫,春节都过完了还不走,整个人懒散下来,除偶尔出宫去见见三位巨佬外,几乎不出门,剩余时间全用来陪着太皇太后。与她聊天,逗她开心,连好容易接手的部分朝政事务都不管了,气得康熙天天来抓人,最后还是太皇太后看不下去,嫌他们父子俩闹腾,将两个人都赶了出去。
抱着被扔出来的包袱,胤礽幽怨的目光投向康熙:“汗阿玛,您看我被您连累的!有您这么当人孙子的了!亏得乌库妈妈累死累活把您教养大,扶持您坐上皇位。结果她临到老了,您朝政繁忙没工夫尽孝也就算了,还不许我尽孝!哼!”
康熙:???
到底是谁连累谁?玛嬷明明说的是你赖在她这不走,她看了你烦!这TM到底是谁被连累呢?还有什么叫做朕自个儿不尽孝也不许你尽孝?朕这些日子明明一有空就过来了。
而且尽孝不等于偷懒。你自己问问,玛嬷需要你一整天呆在她身边吗?就你那粘人的功夫,你不烦人谁烦人!居然还说是被朕连累!呸!
康熙想骂人,结果胤礽压根没给他机会,撂下话直接抱着包袱撒丫子跑回毓庆宫。康熙黑着脸追过去,可惜腿脚没胤礽快,尤其胤礽那速度堪比逃命,他一个皇帝怎么也得维持形象。在宫里众目睽睽之下奔跑疾行像什么样子。
所以,当他赶到毓庆宫时,胤礽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只见小柱子守在宫门外,似是得了吩咐早知道他会来,瞧见他便上前道:“奴才参见皇上!太子殿下让奴才转告皇上说,他从即刻此要开始闭关,谁都不见。”
康熙:……
康熙直接气笑了,怼了朕一通,就想出这么个法子,再给朕来了闭门羹?呵,胆子够肥的。
“谁都不见?朕也不见?”
小柱子硬着头皮回答:“太子殿下说……说任何人都不例外。”
康熙冷哼:“滚开!”
眼见皇上要闯进去,小柱子哭丧着一张脸跪下来:“皇上,请皇上救救奴才吧。太子殿下说,若是奴才放您闯进去,就把奴才卖去山西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