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除名悟,还对琥珀下达拔除命令?”
“村民的死亡也不是他们造成的啊。”
这批村民从咒灵那摄取太多,所以维持他们生命体征的咒力被收回后就当场死亡了。
夜蛾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
“抱歉。”
夏油杰看着夜蛾呆楞了许久,扭头跑回宿舍,打开房门看见了正在打游戏的家入硝子。
“哟!”硝子朝他挥手。
“……你知道上层对悟和琥珀的判决吗?”
“知道。”硝子放下手柄,“事实上,夏油你本来也要被除名,在夜蛾老师的极力劝说下上层才放弃了对你的判决。”
“……为什么?”
“表面上是为死亡事件画一个句号,其实还是因为利益被触犯到了。”
“那些村民是部分上层默认给咒灵提供的材料。”
“哈。”夏油杰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是这样吗?”
家入硝子低着头,捏着手里手柄,“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强啊我们。”
“嘛……不过我相信悟那个家伙一定会再出现的!”
夏油杰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绝对,绝对要变的更强!
*
怪异感从那天起就一直持续,我的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的熟悉感。
这天,呈上来的甜点叫喜久福。
我看着软糯的喜久福却迟迟没有下嘴。
“不合口味吗?大人。”侍从在旁边战战兢兢地问。
“不。”我拈起喜久福一口咬下,“绘马呢?”
“绘马大人今天下去巡查了。”
日子久了,侍从也知道绘马不是普通人,还尤其得我看重,所以对他也毕恭毕敬起来,不过很多事情还是绘马在处理。
“是吗。”我吃掉最后一口,拍拍手端起剩下的喜久福,“我去找他。”
街道上,绘马正搜集反馈信息,因为每天祈愿数量很多,而且有同名同性的人,所以也有两个人的愿望错乱实现的情况。
绘马被老奶奶拉着反复问,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没有一丝不耐。
我在旁边却总感觉不太对,脑海里不自觉幻想出了一个一脸暴躁的绘马。
“大人?怎么了?”绘马注意到我,结束了和老奶奶的谈话走过来。
“没事。”我把喜久福递给他,“工作辛苦了,要吃吃看吗?”
绘马听话的吃下了剩下的喜久福,然后很开心的对我道谢。
“感觉怎么样?”我问,“喜欢吃吗?”
“很好吃,谢谢大人。”绘马一如既往对我温柔的笑着。
我陪着绘马收集好反馈信息,但是路上却在想着侍从说的悄悄话。
——绘马大人好像不喜欢吃甜品,每天送过去的基本没怎么动过呢。
其实本来也只是个人喜好的问题,但我总觉得绘马应该喜欢甜品,而且是致死甜的那种。
我看着少年柔和的侧脸,心里的怪异感却越来越重了。
“哇!哈哈哈!”
远处有小孩子在抢球玩,一个穿着和服的小女孩高高抛起了她手里的花球。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像是在我的心头响起。
“怎么了?”旁边的绘马一脸担忧的看着突然愣住的我,“是太累了吗?”
怪异感瞬间消失,视线里小女孩和伙伴们笑成一团,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别担心。”我冲绘马安慰的笑了笑。
大概还是因为太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说不太明白,所以解释一下下。
简单来说就是,绘马用咒术实现他们的各种愿望,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咒术所需要用的咒力,所以就死鸟。
而且因为与咒力接触时间太久,承受住的村民已经习惯了绘马的咒力,就像撑着拐杖走路的人,绘马把咒力收回去后,他们就摔倒了(不过还是因为时间太久,而且又是代代影响,所以村民直接嗝屁)
现在的话是受绘马咒术的影响,两个人都在绘马的咒术里哦。
所以买绘马股的小天使们要慎重嗷(暗号发出)
www求评论求收藏
第21章
做山神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偶尔也会有疯子来闹事。
当然这种闯入者通常在见到我前就会被赶走,不过今天这个似乎不太一样。
隐去身形的我在树下看着脸颊绯红的少女,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是来见我的。
不过这已经是她连续一个月来给绘马送东西了。
少女挽着一头温柔的麻花辫,黝黑的头发如丝般顺滑,又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绘马在侍从的提醒下,跨出大门走了过来,少女的脸也因看见绘马而变的彤红。
虽然不太能理解这种情绪,不过我也知道眼前的少女对绘马应该是存有爱慕之心的。
绘马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并没有很热切,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绘马并没有拒绝少女的好意,接下了篮子。
再几句寒暄后,少女就红这脸离开了,看到绘马往正殿走去,我也急忙赶回去。
“大人,休息一下吧。”
绘马从篮子里端出样式好看的甜点,和普通贩卖的不一样,这种连边角都透露着用心的甜点,应该是那位少女的手作吧。
“好吃。”
虽然好吃,不过这种熟悉的味道一个月来都有吃到,所以我一直吃的是少女给绘马准备的东西吗?
心里忽然有些负罪感,我把剩下的递给绘马,“你也尝尝看吧。”
“不用,大人你吃就好。”绘马专心地归置着祈愿牌。
虽然我有这个能力,不过像杀人灭口这种愿望肯定不能答应,所以能放到我面前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合理要求。
也有只是单纯的祈愿祝福,诸如身体健康之类的会被挂到外面的长亭或者树上。
正想到那位少女,绘马就从牌里挑出了一张放到不会转交给我的那堆里面,我眼尖地看到了“绘马”两个字。
手指一动,那张木牌漂浮到我眼前。
“希望绘马大人万事顺利。”
我读出了上面的文字,绘马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取出上面的微弱的咒力,在我咒术的刻意放大下,相同咒力的木牌也从外面飘了进来。
“哇,这还真是……”我看着数量众多的木牌,每一张上写的都是“希望绘马大人万事顺利”。
“她喜欢你。”我肯定的说到,眼睛看向绘马,“怎么样?”
绘马纹丝不动,“什么怎么样?”
“你会答应吗?”又想到最近看到的小说内容,“我是不是该给你准备嫁妆了?”
“……今天就把你的闲书都清理掉。”
“诶——!”我飞身过去立马护住我的书。
关于少女的话题最终以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悲催结局收尾。
日子在重复中总是过得特别快,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典又快来了,不过这次有些特殊。
“每五十年需要举办的神社庆典?”
“是啊。”我费老大力气取出存封已久的箱子,打开是神乐舞要用的衣服头饰等。
“神乐舞不是取悦神用的吗?”绘马问。
“在其他的神社是这样啦,不过一大群村民跳舞取悦我这个画面总感觉有些微妙呢,所以就改成我跳祈福舞了。”
东西一样样取出,精美的鹤松纹千白衣早被平整的铺好,缀着金线流云的绯跨流露着动人的光华。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顶头戴式金冠,流光溢彩,透着逼人的华贵与端庄气息。
被我抓在手上,金冠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蝴蝶也振动起来,振翅欲飞的模样,在耀眼的阳光下翩翩起舞。
“还是我来整理吧。”绘马接过我手里的金冠,很担心我弄坏它的模样。
神乐铃、带子还有各色的花簪被绘马一件件取出摆放好。
“这个花簪颜色好像有些暗了,换一下吧?”绘马拿起一根花簪。
“啊?嗯。”
绘马将要替换的花簪放到一边,又检查起其他的东西。
看着摆放了一地的衣服饰品,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大人跳舞呢。”绘马语气里带着期待,“我会好好欣赏的!”
更奇怪了。
不对,我真的会跳舞吗?
像是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质疑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
“怎么了大人?”绘马担心地看着又呆楞起来的我。
“没什么,只是感觉会很忙。”
“这样啊。”绘马给我加油打起到,“没关系,我会帮助大人的。”
勉强安抚下绘马,我一个人静静坐在舞蹈室看着眼前的衣服发呆。
脑子里的记忆告诉我,我是这附近的山神,已经很久了,而且我会跳神乐舞。
手举起神乐铃,身体就行云流水地做出了神乐舞第一个动作。
所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是从哪里来的?
“嘭嘭。”叩门声传来,木门被轻轻拉开。
是侍从在门口叫我去吃饭。
“我是谁?”
走在廊道上,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侍从一句。
“诶?您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啊,山神大人。”
“是吗。”
风吹起参道旁的祈愿片,清脆叮铃的声音让我的神经舒缓又放松。
*
“嘭!”
从地底窜出的沙丘蠕虫张开血盆大口一瞬间将一个二级咒力吞噬掉。
夏油杰擦掉脸颊上沾的血迹,整洁的高□□服痕迹斑斑。
发抖的手打开手机勾选掉任务列表的一行,而右侧还有很长一段的下拉行。
五条悟消失的第三天,他失踪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
各地被五条悟威慑镇压的势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各种犯罪案件层出不穷,任务数量成指数倍增加。
夏油杰这几天不是在任务中,就是在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
咒术届控制的各处医院人满为患,硝子解剖室的素材都要多到堆不下了。
稍微放松点,社会就要沦为人间炼狱。
“哈。”
消除完手上的长串的任务清单,夏油杰在夜宵时间疲惫地坐在高专食堂里吃午饭。
“光喝牛奶可不行哦,固体食物才能补充能量。”硝子端着两份食物在夏油杰旁边一屁股坐下。
“真是累死老娘了。”
一份牛排被递到夏油杰面前。
“尸体都要看吐了。”硝子插起一块肉丢进嘴里。
“辛苦了,都能让你说出这种话。”夏油咬着吸管喝着牛奶。
因为急增的咒灵和诅咒师,最近咒术师的讨论群里兴起了“一日一条”的活动。
意思是每天在群里面发一条信息,管理员会每天统计,如果哪天没发了,就代表那个人死了。
虽然清楚不是谁的错,但是现在的处境总是让夏油杰觉得格外压抑,似乎那天的无力感一直延伸到了现在。
不断上升的咒术师死亡人数,每天公布的咒术师死亡人员都像是在不断说着自己的无能一样。
“杰,我还相信那家伙会回来。”硝子看向窗外,玻璃窗倒影出她和夏油杰的身影。
“所以在那之前,一定要撑住。”硝子起身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离开。
夏油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良久后,拿起刀叉咀嚼早已凉掉的牛排。
*
怪异的不只是我,绘马也是。
平时从不赖床的他最近经常比我晚起,脾气也很古怪,会在某一刻变得十分暴躁,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而且从来不吃甜点的他最近总是把我的那份也一起吃掉!还被侍从看到在山下买超级甜的甜品。
“我希望大人能以完美的姿态在世人面前展露,所以最近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听听!这是什么话!本神平时不够完美吗!?
但是反抗是没有用的,训练量会被无情加倍。
那天确认自己会跳舞后,每次再到舞蹈室就是摸鱼看小说。
所以当绘马提出要看我跳舞时,我在跳完前三个动作后就光荣卡壳了。
绘马为此特意请来了其他神社的巫女婆婆教导我,从此就是炼狱一般的生活。
尤其是一向灵巧的我在舞蹈面前比朽木还不开窍,几天教导后,巫女婆婆已经暴跳如雷了。
“山神大人,在第二个节拍后手要往后摆!恕我直言,这是第四次提醒。”
“请稳住神乐铃!乱晃神乐铃是很失礼的!”
“好的……”
无穷的体力在训练前仿佛烟消云散,三个小时我就累得只想在地上趴着。
“再坚持一下哦大人,我相信你!”绘马在旁边给中场休息的我递水。
“到底是为什么我要设置这样的环节啊,累死了。”
只是一句很普通的抱怨,绘马身体却猛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绘马的语气无比冷漠,一瞬间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