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和不说中艰难的左右摇摆一下,我最终还是区服于食物的诱惑,果断选择了说。
于是伸出手指了指他筷子上夹住的寿司,理直气壮道:“我要吃你这个!”
“什么啊……那你早说不就好了吗?”
纲吉终于搞懂我在做什么,哭笑不得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打算把寿司放在我的盘子里,结果却被我给拦下。
迎着他不明所以的目光,我指着寿司的手朝后一转,改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互喂东西那一条还没有完成,你要喂我才可以。”
我说着便朝他张开嘴,示意道:“啊——”
纲吉:“……”
顶着旁边碧洋琪和里包恩侧着身子、面朝我们的正大光明的围观,纲吉原本白皙的脸颊霎时间红透了。
碧洋琪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吧台前,与狱寺相同的翡翠色眼眸轻轻弯起,面含微笑地看着我们:“真是不错的画面。看在你能让我见证爱的情况下,我可以稍微把让你出事的计划延后一点点。”
里包恩盘腿坐在高脚椅上,淡定的捧起茶杯轻抿一口,闻言似乎是勾了勾唇角,但没有说话。
纲吉:“少、少啰嗦啊!还有碧洋琪也是,你竟然还没放弃那个什么什么计划吗!”
眼瞅着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地方吸引走了,我鼓起脸,不满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看过来时干脆拽着他的手腕埋下头,自己啊呜一口把寿司吃掉了。
吃完后我便无情的转过身,伸出手把他推了回去,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阔以了,今天我四不会喂你的。”
因为他在亲亲上擅做主张给自己增加了奖励,作为惩罚,我决定没收一星期他被我投喂的权利。
这样也算是扯平了。
纲吉抽了抽嘴角:“哈?”
他依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拿着筷子的手臂停在空中,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理他,因为已经吃饱了,所以不禁望着盘子里的蟹黄肉松卷发起愁来。
如果是在平时,我是可以毫不犹豫把它投喂给纲吉、让他帮我消灭掉的。但今天不行,现在还是惩罚中,所以纲吉完全被我PASS掉了。
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我挠了挠头,目光不自觉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坐在我右手边、除了纲吉以外便是距离我最近的里包恩身上。
里包恩似有所觉,放下冒着热气的茶杯,抬起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看看我要做什么。
我盯着里包恩那顶黑色礼帽……的帽檐上的列恩看了一会儿,稍稍迟疑了几秒钟后,便用筷子夹起寿司递了过去,随即有些期待地张大眼睛——
里包恩:“列恩只吃白米饭哦。”
伴随着他这句话,列恩果不其然的在好奇凑上来嗅了嗅后、便不感兴趣地扭过身子,重新趴好在里包恩的帽檐上。
咦,竟然不吃的吗?
我有点失望地放下筷子。
毕竟列恩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我还以为它跟狗狗一样也可以吃人类的食物。
“它好有个性啊……”
我忍不住感叹,随即突然有些好奇道:“里包恩是为什么会选列恩做宠物呢?你养它多久了呀?”
“没什么别的原因,从我出生的时候起列恩就跟在我身边了。”
里包恩淡淡道,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
我怎么好像有点没听懂?
意思是从里包恩刚出生的时候,他的家人就为他送来列恩当作宠物陪伴他了吗?
正困惑着,而里包恩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神态自若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我马上就要过一岁生日了哦。”
里包恩说着便微微一笑,睁着那双漆黑无光的大眼睛,无辜地越过我望向我身后的纲吉,用一如既往将疑问句说成陈述句的语气道:“你们会来给我庆生的吧。”
“那当然啦。”
我想都没想地点点头,下意识脱口而出:“而且阿纲君的生日也快到了呢。”
“诶、诶?”
突然被点到名字,纲吉很明显怔了怔,似乎有点意外地道:“阳菜竟然记得我的生日吗?”
“这不是交往中的情侣应该做的嘛?还是说——”
我突然警惕,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想,顿时眯起眼睛扭头看了过去,“难道你没有特意去记我的生日?”
在我狐疑地目光中,纲吉紧张地绷直了身子。但眼睛却并没有逃开,只是有些慌张地反驳道:“怎、怎么会!我当然有好好记下啊!”
我:“好叭。”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我暂且放过他一马。
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开心地鼓起脸道:“如果你要是骗我的话,那就罚你一个月不许亲亲!”
纲吉:“……”
纲吉噎了噎,脸唰的红了,清澈的眼底闪动几下,猛地捏紧手中的筷子,几乎是有些羞愤地扬起声音:“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把这种话说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漫画里R爷在过生日的时候明确说过今天我一岁了这句话,所以这里也是写的一岁。
当然了,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随口胡诌的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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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欠章:2等我休息就来补欠章哦,大家别着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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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晋江独家发表
午休,天台。
十月的天空碧蓝如洗,相比起夏日的沉闷与炎热,就连吹拂的微风都显得凉爽起来,季节也似乎已经彻底过渡为了初秋。
但站在高高的拦网边,一眼望去,看到的还是并盛中学里翠绿的树植,偶尔有几片泛黄的枯叶被从枝头吹落。
但不出二十分钟,就会被兢兢业业在校园里巡查的生活部部员清理进垃圾桶。
虽说气温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但正午时分的阳光依然还是很晴朗,照在人身上时也变成了一种很舒适的、令人觉得暖洋洋的温度。
空气里既没有夏季的潮热,也没有冬季的干冷,有的只是被温暖阳光所笼罩的安心与惬意感,可以说是一年四季中最让人身心舒畅的好时光了。
体育课刚刚结束,山本和狱寺作为班级里体格、身高,以及运动神经都还不错的那一类学生,很光荣的被体育老师抓去做了苦力,收拾各种被用完的运动器材至今未回。
因此这时的天台上只有我跟纲吉两个人,竟然意外收获了很难得的二人世界。
天台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只有一个曾经被云雀学长占据、用来睡午觉的高台,高台上立着的一个巨大的绿色装置,大概是教学楼内专用的蓄水箱之类的。
虽然今天的温度不冷也不热,但坐在阳光底下被晒着吃饭好像也有一点傻乎乎的。
于是我只稍微犹豫了一秒钟,就拉着纲吉走到高台下投落的阴影里,贴着墙壁坐好。
阴影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凉上几分,纲吉刚一坐下便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激灵。
我看了看自己的长袖衬衫、和露在制服短裙下面晃荡的两条腿,默默地将腿伸直,从跪坐的姿势变为了L型。
将各自的便当盒打开,今天的午餐是加了玉米和青豆的白米饭,上面还被爸爸摆满了用模具做成花朵样的胡萝卜、有点咸的蛋黄海苔碎、一只鸡腿、和一个章鱼样子的开花小香肠。
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懒得去从餐具盒里找叉子,我直接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把小香肠舀起来,啊呜一口吃进了嘴里,边嚼一边跟身边的纲吉闲聊起来。
“下周你就要过生日了诶,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没有的话那我就自己准备啦。”
余光中,纲吉的便当盒一直拿在手里没有打开。他整个人背靠在墙壁上,微微低着头,在听到我的问话后,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慢半拍的、几乎是有些迟钝地道∶“唔……没什么特别想要的,随便送就好了吧。”
我哦了一声,没太在意,只当他又是在发呆。
于是在午后寂静却又洒满阳光的天台上,继续兴致满满地和他分享起这段时间听来的''''战果''''。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哦……那个讨人厌的根津老师竟然被辞退了,亏他还满嘴自己是东京大学的高才毕业生,结果竟然是学历造假。”
香肠吃完了,我改为挖起一大勺掺杂着甜玉米和青豆的米饭送入口中,望着阳光下被晒得发亮的小皮鞋,脑海里回想起之前见过一次的校长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道∶“校长先生是怎么会突然发现这一点的呢,他平时好像都不怎么管理学校里面的事情吧。”
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几乎都由风纪委员会一手包办了,原本应该是学生组织中最具权威性的学生会,在他们面前和瑟瑟发抖的小鸡仔完全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对此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否则迎来的大约就是云雀学长一顿不留情面的''''咬杀''''。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中在风纪委的带领下成功实现了高度的''''学生自治化''''。
但这种以暴力横行于校内的独断专行的手段,竟然至今没有一位老师和校领导站出来反对,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对教师资格的审理变得没有那么专业了吧?
我不太确定的想着。
毕竟让一位学历造假、而且还造的是东大的假的人成功隐瞒过去,成为了中学的老师,怎么想都很奇怪。
并盛再小,但最基本的制度与流程还是和东京都同步的。因此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我也想不出那位如今已经灰溜溜走掉的根津铜八郎当初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了。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与分析全都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我叭叭叭讲了半天,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下,偷偷挺了挺胸,打算等到一个来自男朋友关于''''聪明''''的夸奖。
纲吉∶……。"
我∶''''……
侧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放弃,努力想了想后,便又说道∶"听说、哦对了!校医室的樱田老师也离职了,新来的校医貌似是个外国大叔诶!"
别看并盛不大,但外国人却不少的样子,可能和也处在东京都的辖区范围中有关系吧。
一东京怎么说也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嘛。
——……。
一直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导致我完全看不清他表情的纲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我这才发现,他似乎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往日里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眼皮育拉下来,半睁不睁的样子看起来很困怠。
纲吉一副随时可能会睡过去的样子、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这才稍稍清醒过来一点,顿了顿才跟我说∶“那个新来的校医大叔叫夏马尔……也是里包恩的朋友来着。”晶
我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里包恩的朋友?"
忘年交吗?
纲吉又唔了一声,皱着眉,似乎是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这才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了解释∶“是这样没错…….里包恩说自己是被他接生的。”
我∶"……"
我鼓起脸∶"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骗?"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察觉到我的不满,纲吉稍微坐直身体,后背离开墙壁,探头到我面前,努力睁大眼睛,像是在和自己的困意作斗争。
棕眸在背离阳光的阴影中色调也变深了一点点。但依然很清澈,他就这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中显而易见浮现起几丝困惑。
纲吉挠了挠脸,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了?"
一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的样子。
我果然看起来很好骗!
我鼓着脸,憋了憋,过了会儿才憋出一句∶".……唔。"
纲吉∶?
纲吉眼底的困惑逐渐转变为茫然,他大概以为我没听清。于是放缓了语速,用少年人独有的温哑嗓音又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我∶“唔。”
纲吉∶?
接下来,不管他问什么,我都统-一个''''唔''''打发回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遍之后,纲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干脆改口道∶".……你在干嘛?"
我∶学你
我理直气汁,将便当盒放在旁边,鼓着脸问道;"知道我刚才的感受了吗?"
纲吉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他蹙起眉,似平有些歉意地抬起手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道∶“抱歉,实在是太困了。都怪里包恩那家伙又在胡来,说什么写不完作业就不许睡觉之类的。……害的我昨天熬到好晚才上床。”
“那还不是因为你周未不好好写作业,都堆到一个晚上当然会这样啊。”
我说了几句,见纲吉只是苦哈哈地摸鼻子,也不吭声,只是偷偷掩着嘴又打了几个哈欠。
这副十分好脾气的样子总是让人心软,我扁了扁嘴,看在他黑眼圈都有了的份上,决定大度的原谅他刚才的敷衍行为。
趁着山本和狱寺还没回来,他好像可以先睡一会儿?不然下午上课会熬不住吧。
这么想着,我拍拍自己旁边、也就是我和他两个人中间相隔的那一小块地方,示意他靠过来∶“肩膀借给你用一下好啦。”
这里也没有枕头什么的,睡起来会不舒服。相比起硬硬的水泥地面,果然还是肩膀好一点吧。
“嗯.……”
纲吉又打了个哈欠,棕眸很快就变得雾蒙蒙的,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松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