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有一个孩子……了。
接着迪克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什么隐喻，比如什么替他领养了小动物之类的。
什么这个也太扯了？他忽然有了一个孩子不也很扯吗？
可是正在进行DNA对比这一点……总不能拿一只狗和他进行对比吧？
迪克思来想去，发信息给达米安也没有收到回复，他干脆下楼开车冲向韦恩庄园。
不迟不早，时间刚刚好。
他回到韦恩庄园时，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没有意外，没有偏差，凯南确实是迪克的儿子。
迪克急匆匆地来到了会客室，在几个人当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不点。
或许是血缘确实是有联系的，在看到那个小孩时，迪克心中已经确定了一大半，待看到那报告结果后，心中的另一个靴子落下。
迪克说不出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在来的路上他想过很多，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一个孩子了。
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米娅，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不少人也劝说过他那么多年过去了，或许米娅被魔女带走之后就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在之前的黑灯事件当中，有一些亡者被黑灯以死者的方式带到人间——这里面没有米娅。在黑灯事件的落幕中，有一些亡者被白灯复活，这当中依然没有米娅。
或许他是该放弃的，把内心折磨自己的愧疚全部抛弃掉，进入一个新的生活。
可是这一刻，带着熟悉影子的孩子就坐在这里，让他那渐渐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重燃起来。
迪克蹲下来，看着凯南问：“你叫什么名字？”
“凯南。”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凯南没有意外，不像是布鲁斯那样等同自己父亲会很别扭的感觉，凯南看到迪克时，也有了猜测，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的生父。作为魔法侧的人员，凯南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这下可怎么办呐？
凯南的小小脑袋带着大大的纠结，他一开始的打算可没想“认祖归宗”，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爸爸是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人，也不一样要靠近，哦，其实也可以凭借着自己年幼的优势接近他。
了解完了之后呢？那当然是回家了啊。
你没看到妈妈都没给他冠上“格雷森”这个姓氏嘛，凯南才不想瞒着妈妈去认亲呢。
很可惜的是，他失策了，大大的失策了。
被娜塔莎抓了回来，为了解释只能说明自己的目的，然后被唯恐天下不乱的托尼直接带过来做鉴定认亲，想跑也来不及了。
怎么想都是空间魔女开门不对的错呜。
亲子在对话，托尼乐子看得差不多打开了手机，看到了佩普给他的留言，点击开来后，眼睛睁大了一点。
他将佩普发给他的视频戳开，移到了凯南面前，问他：“这个人就是你的妈妈？”
凯南看了一眼，那脸色瞬间就变得要和呐喊一个样子，那一向装乖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看得达米安是内心轻咂舌，这小鬼果然是在装乖。
这表情的瞬间变化，在场的老油条还能猜不到凯南的内心吗。
迪克看清了屏幕上的那个黑发女性，没忍住闭了一下眼睛，再看过去。
她没有消失。
6年了，她好像没有被时光侵蚀过，还是那般的年轻。
“米娅……”迪克轻叹。
“妈呀……”凯南惊恐。
视频仍在进行，佩普在和米娅聊天。
米娅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反问：“你说凯南去找他爸爸了？他让你们去找了谁？”
“理查德·格雷森。”佩普观察着米娅的神色。
出乎意料的是，米娅仿佛被一群问号围绕住：“你们真的没有被凯南忽悠了吗？我跟你说凯南这兔崽子特别会卖萌和装乖，其实内心就是一个小恶魔。他是不是随便编个名字出来的啊。”
“你不认识格雷森先生。”
“不认识。”回复很干脆利落。
迪克：心肌梗塞。
“……据我所知，刚刚凯南和格雷森先生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们确实是父子关系。”
米娅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崩塌了一下，非常地难以置信：“……难道他是我一夜情对象？不可能啊，一夜情我怎么会保留这个孩子。啊不对，我都没结婚我居然有一个5岁的孩子。我未婚先孕了？！”
念叨了半晌的假设，米娅带着无比茫然的表情对佩普说：“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记得我现在应该是19岁，那为什么我会有一个5岁大的孩子呢？”
佩普合上了笔记本，温柔安慰：“我给你找一个脑科医生。”
“……我觉得干脆一点再多找一个精神科吧。”
米娅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的记忆被撕成两半。
一半记得很清楚，她有一个5岁大的儿子，离家出走两周了，要不是凯南使用了魔法她监测到了估计现在还在周围找来找去，她就是出来找凯南带他回家的。
另一半告诉她她现在只有19岁，还在布鲁德海文好好上着大学，怎么可能有个5岁大的孩子呢？
要么她疯了要么她失忆了，二选一吧。
第69章 番外2.1.6好看好看
米娅经过了全套的检测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既没有疯，身体也没有创伤，可她的记忆就是莫名其妙缺失了整整八年。
神奇的事情是她却偏偏记得在这八年中出现的凯南。
对于米娅而言最神奇的事情还不是这个，最神奇的事情莫过于……
“我真的27了？”米娅捂住脸，觉得现实荒诞至极，从一个青春美少女忽然变成了27的熟女，跨度大得她简直不敢接受。
那为什么能接受她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呢？其实米娅还暗戳戳想过那个格雷森是不是一个对13岁少女下手的禽兽。然而对方真的是个正人君子。
和她做了全身体检的医生不好对她说出来，光从外表看上去，米娅和她的骨龄是不太一致，也就是说外表看起来其实她还是个青春美少女。
值得庆幸一下。
检查过后，同样还是佩普小姐过来接待她。
米娅颇为不好意思，自己的孩子给他们带来了半个月的麻烦之后，自己的体检居然也是他们解决的。
米娅在想自己消失记忆的这几年有没有存款，不管怎么说费用还是得还，就算对方是有钱人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在米娅体检的期间，她的DNA信息同样拿去匹配，血缘上他们的确是母子关系，佩普问了一句她为什么现在才找过来。
米娅只好十分无奈地说：“他身上有我留下来的魔法痕迹，可是他不使用魔法我是无法找到他的地点，今日凌晨他使用了一次魔法，我才能找到他赶过来。”
啊哈，魔法侧，米娅表现得太过顺从和无害，以至于她都险些忘了眼前这个看似简单的人其实也是魔法侧的人物了。
“凯南这些天有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他怎么忽然用上了魔法？”
从托尼那边了解到凯南的反应。
嗯，一脸的惊恐，是被亲妈逮住那种玩脱的惊恐。
起码说明米娅并不是那种，他们见得不算少的那种：光有血缘关系却把孩子当做工具，以至于逼得孩子逃跑的母亲。
佩普也不多隐瞒，把这段时间凯南的故事告诉给米娅。
听完故事，佩普告诉她一会有人送她去哥谭。
“……哥谭？”没有一个美国人不对这个名字露出奇妙的脸色，除非那是哥谭人。
哥谭有什么？
疯子。
和一堆疯子。
米娅已经在想自己到底和哥谭什么人搞上关系了。
一来到哥谭市，那天色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昏暗，米娅看了看时间也才下午4点多，这天色总觉得哥谭下一秒就会来一场急雨。
车子驶出了市区，越来越偏僻，要不是司机是复联的人，米娅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被绑架的边缘上。
“请问一下，我们要去哪里？”米娅带着一丝不安问道。
“韦恩庄园。”司机回答。
……她好像耳鸣了一下。
“什么庄园？”
“韦恩庄园。”
“是那个W-A-Y-N-E的韦恩？”
“对。”
米娅：“……”她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一个惊恐脸。
为什么是韦恩庄园？难道孩子是布鲁斯·韦恩吗，他们确实都是黑发蓝眼……打住打住，这个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当然是喜欢蝙蝠侠，可是比起喜欢更像是敬爱蝙蝠侠，你要说她和蝙蝠侠有一个孩子，米娅宁愿相信这孩子是拿了蝙蝠侠的基因代孕来的。要想和蝙蝠侠搞对象得有多少个心脏啊，会被他的各种正常的扭曲的爱慕者追杀的。米娅稍微深入想了一下就觉得太过惊悚以至于她赶紧打住了这个跑偏的念头。
或许想偏了，之前说是理查德·格雷森，除非这个是布鲁斯的化名，不然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
那为什么去韦恩庄园？米娅努力地回想，她对这个名字确实不太熟悉，米娅摁了摁太阳穴再次问：“那个格雷森和韦恩是什么关系呢？”
看来她是真的全部都忘了。司机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年轻的女生，他柔声回答：“理查德·格雷森是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之前在布鲁德海文担任警察。”
第一个养子第一个罗宾夜翼迪克·格雷森。
等式成立。
她内心默默哀嚎起来，孩子他爸是夜翼，比是蝙蝠侠好不了多少……哦不对不对，其实好上太多了。
虽然夜翼也有一堆“爱慕者”，也有一堆对象，也有命中注定的敌人，但危险程度总比不上蝙蝠侠。
问题在于，她和夜翼是怎么搞上的？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神奇的体质，难道是隐形人身份失效了？
在路上米娅想着自己倒要看看迪克·格雷森到底是怎样的人。
在车子停在韦恩庄园后，米娅任何想法都被抛开，分裂成母亲那一半记忆占据了上风，压住了另一半的女学生记忆。
其余人的身影皆在她眼中消失，她只关注到在人群中最小的那个影子。
样子好得很，倒是看上去黑了一些，米娅内心松了一大口气，尽管他们之间的联系没有出现问题，知道他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可之前那些感知并没能落到实处，看到真人才让心里石头落地。
在庆幸过后，涌上心头的就是怒火。
米娅盯着凯南，她发出了妈妈们必备绝招——喊全名：“凯南。”
凯南的危机感上线，都用不上直觉都知道妈妈的内心十分的生气，十分的生气。
他哒哒哒地连忙跑过去，用蓝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米娅撒娇：“妈咪，我好想你。”
“凯南。”米娅毫无感情地勾起嘴角，“你明明知道装乖在我面前没用，你忘了之前被大家控诉过了吗？”
说到这里，米娅卡壳了一下。
被大家控诉？那个大家是谁？
“我错了。”凯南十分迅速认错，那态度简直让养孩子养得心累的人看了都觉得羡慕。
“你当然错了。”米娅蹲了下来，“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离家出走。不该不报备行踪。不该乱用魔法。不该蹭吃蹭喝。不该不回家。”凯南噼里啪啦就说了几个罪名，看来他在等米娅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总结。
米娅都要气笑了，有这样一个机灵的孩子真的心情各种复杂。
“还有呢？”
凯南眼珠子滚了一下，明白写着“还有？”这个意思。
“我给你添加两条：你故意误导给予你帮助的人。别人帮了你之后你也不该不告而辞。”说到这里，米娅轻声叹了一口气，“凯南，你很聪明，你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但有时候这不是件好事。”
凯南对于米娅复杂的心情还是有些懵懂，他只能抓着米娅的手喊了一声：“妈咪。”
米娅抿出个笑说：“好了，把你做错的事情写成一篇检讨，每天早上念一遍，念到你真的知错为止。”
凯南一下子垮了脸：“真的要这样做吗？”
“如果不这样做，能算惩罚吗？”
凯南蔫了吧唧地缩在米娅影子后，米娅站起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有些不确定地放在迪克身上，犹豫地问：在看到迪克的第一眼，米娅丝毫不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和迪克搞上了，她现在只怀疑一件事：其实是不是她霸王硬上弓上了迪克然后带球跑了？
有这种荒谬的念头无外乎一个原因：他长得可真好看。
米娅内心算了一下，格雷森目前应该已经年过三十，可是身上依然带着一股少年气。这种性格的人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偏好，她怕不是在第一次看到格雷森的时候就被吸引了眼光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其实是她看中了格雷森，于是主动接近他，这样子才能解释为什么她的被动路人技能不起效，因为是她主动的。然后格雷森对她没兴趣于是她用了什么借口和格雷森发生关系（应该不是她用强的吧？），怀孕之后带着孩子跑了。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个鬼啊。
幸亏在场没有一个会读心的，不然铁定被19岁记忆占据上风的米娅的脑洞给震惊到。
第70章 番外2.1.7流氓流氓
和隔着电子屏幕感受不一样，实际看到米娅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迪克才有了实感。
她几乎没有变化，无论是外貌亦或是体型，她都像是停留在21岁那年，她的出现就像是一口氧气，让他在久违的窒息当中活了过来。
她就在不远处和他们的孩子在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