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需要太多时间，那我有空。”
“太好了。”米娅难堪地卷了卷发尾，“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迪克：等等？
“或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行，只是我回家在过来就比较远，怕太耽搁时间。”
迪克说不清是不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米娅是有东西要交给他。
不会又是画吧？说起来有点尴尬，他家已经两张来自米娅的亲笔画了，画格雷森那张还能挂上墙，可是夜翼那张……要是哪天被人翻家那就有点危险。
哦，这里的危险不是说身份暴露的危险，而是会怀疑格雷森暗恋夜翼的那种危险。
想想看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绯闻吧。
“或许我应该送你回家不是吗？”迪克主动地说。
他跟随米娅来到了那个定位器红点所定在的地方。
“你先坐一下……我去找一下。”
米娅跑进了画室内，拿到了那一沓原稿。
她想起的事情就是关于她的主角人设。
莉莉之前提及过这一件事情：“如果你是用那个警察来作为漫画主角人设，那我觉得你应该要提前告知他一声，以免后面遇到的麻烦。最好签个合同，果然还是签个合同比较安全，不过那样就应该要给一笔钱给他……”
当然后面还有一堆话，被米娅全部跳过了，就记住了前面的，要告知一声，征得同意。
虽然……二三有璧，画出来的人物毕竟是平面人物，再相似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能取得的相似人设就是黑发蓝眼，脸型类似，身高体态类似，至于性格方面，她之前的性格来源很多是来源于夜翼，加上自己对角色的理解，根据剧情变化调整角色的性格，最后定下了最基础的主角性格。
但是……但是在和格雷森这一顿饭的聊天当中，米娅感觉其实格雷森和夜翼的性格有点相似。果然吸引到她的是同一类人吗？
米娅把这份原稿放到了格雷森面前：“我说过我是个漫画家，这个就是我接下来想写的一个故事。有件事我得承认，那就是……这个灵感来源是那天你在超市救下我得到的，所以里面的主角人设我是根据你来设计的。”其实是根据他和夜翼，米娅可不知道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对义警怎么看待，要是不待见的话，说出来可不太好。
“我看出来了。”迪克说。
在原稿的上面是一张已经上色的封面，假如把迪克·格雷森，或者这个封面分开放置，不太看得出他们的关联。可是一旦放在了一起，就一眼让人看出，这个是画成了漫画的迪克·格雷森。或者说，这个迪克·格雷森如同从漫画里走了出来。
“令人惊讶。”他这么说。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和这个角色的相似吗？
并不是，迪克看到了封面图的那个签名。
Mamiya，迪克知道这个名字。
“我知道Mamiya，我看过她，不，我看过你的漫画。”
他没有深入调查的东西如今直接浮现在自己眼前，猝不及防得到的东西让他不仅升起不在预期之内的惊喜，这股不受控的惊喜之情冲破胸腔。
忽然得知眼前这人是自己的读者，如今算得上是个大作者的米娅依然还是很难为情：“咦……是《小茉莉》吗？”
迪克摇了摇头说：“是《魔法的代价》，那是我最喜欢的漫画。”
最喜欢……
直球！
米娅捂住了发热的脸庞说：“这个我真的没想到，大家喜欢我大多数都是喜欢茉莉的故事。”
“因为那个故事真的很有趣，那时候我对魔法侧的故事很感兴趣，而你描绘出来一个有另一种奇异感觉的魔法世界。”和世界现今的魔法世界并不一样，“算一下，那时候你才16岁对吧？”
“是，是啊，那是我第一次投稿的作品。”
“米娅，你是个天才。”
米娅惊慌摇头，那时她可不能算是单纯的16岁孩子：“不，我不是。”
“相信你自己，米娅。”迪克诚恳地说，“这个故事我看了好多次，总觉得在你的故事里面，掉进去的那个奇幻世界才是真实世界，而现实世界的边界更模糊不清，不太真实。这两种错乱很好地画了出来，到最后解决事件之后，现实的模糊感消失变得真实，感觉、感觉那时候主角才变得真实。”
米娅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看向迪克。
他的眼睛很真诚，他说的是真的。
米娅没想到，第一个通过故事触及她内心的人，居然是迪克·格雷森。
《代价》才是真正的画米娅自己的故事。
漫画里面前期现实的世界是她的过往，奇幻的世界是这个超英存在的世界。一番挣扎和适应后，漫画主角解决了事件，世界稳定，终于不再模糊不清。也代表着其实米娅已经接受了如今的生活。
迪克不知道米娅的故事，但是他认识米娅这个人，通过了这个漫画，他了解到米娅的第二面。
令人惊讶。她心中用上了迪克同样的说辞。
电话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视，是迪克的手机。
他看了一眼，并没有直接接下来，他说：“看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那个人设，我没有意见，不过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要画得太完美了，不然我会自惭形秽的。”
“……嗯嗯。你忙吧。”米娅后知后觉一阵别扭，她小鸡啄米一般迅速点头。
“还有，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哎？”
“对你取材有用的地方。”
不可否认的，米娅内心愉悦起来：“好啊。”
“明天早上10点，我来接你。”迪克说完，匆匆忙忙地离开。
米娅在原地看着门一阵时间，终于忍不住扑倒了沙发上：“啊啊啊啊啊！我觉得好害羞又好开心啊！”她很想和人分享这种开心的心情，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给莉莉，叨叨起自己遇到的这个警察不仅人好很了解自己漫画的人，特别开心。
莉莉随口嗯了几句，然后感觉米娅这种兴奋得有点不对劲，这不会是迟来的初恋吧？听闻亚洲人比较晚熟，或许米娅就是晚熟的那一批？而且对方会不会是骗米娅？
莉莉警觉，然后问：“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嗯？理查德·格雷森，或者迪克·格雷森都行。”
听到这个名字，莉莉不知道是该警觉还是该放松：“这个人啊……”
“啊？怎么了？”
“人肯定是可靠的，可是作为初恋对象就是地狱级了，不推荐。”
“……什么东西？你认识他？”
“你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之前传闻去了布鲁德海文当警察，原来是真。虽然不是亲父子，但他好像也继承了养父的一些品行，他的前女友，是挺多的，米娅你可不要不小心陷入进去了。”
米娅听不到后面的告诫了。
她的大脑里只有前面的“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
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第一个罗宾夜翼。
迪克夜翼。
原来迪克是夜翼。
米娅颤巍巍地点开电脑，打开英译中界面，输入了“Richard Grayson”，跳出来的翻译为“理查德·格雷森”。
不能自欺欺人了。
她绝望地捂住脸。
她的两个缪斯是同一个人啊！！！
第10章 约会约会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莉莉简直被米娅忽然的哀嚎吓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才知道迪克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啊啊啊啊！！！”米娅扑在床上，这句话说得真的十分伤心。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为什么迪克是夜翼，但是她不敢。
米娅合理地怀疑是不是刚刚迪克在进门的时候往她家撒了一地的监听器监视器定位器。
（当然早就已经撒了，但目前她并没有意识到。）
米娅一旦回想起之前把夜翼和迪克当做是两个人，在他们面前的表现真是想死。
哦，她还送了两幅画给同一个人。
迪克会不会觉得她真是好花心，居然能同时有两个人拥有好感。
太尴尬了，尴尬得她想要立马收拾东西搬离布鲁德海文前往纽约避免明天和迪克的见面。
等等，明天他们还要见面。
米娅再次哀嚎出来。
但凡她早一点意识到这回事她都不至于答应下来啊！
不不不，应该是谁但凡她能早一点用上英译中软件，都不至于发生这个惨剧。
米娅在想以后是不是遇到一个人都要把对方的名字英译中一次，以便于发现对方的双重身份。
不过那样子应该是惹祸上身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果然还是保持住自己的无知吧，有时候无知反而是幸福的事情。
莉莉以为是自己的告诫让米娅的“初恋”接近破碎，听到这般痛苦的声音，心生不忍地安慰：“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也不是非要放弃，起码他是个很好的情人，你和他交往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爽完就扔就好了。”
“不是这回事……不过莉莉你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是的话就没事了，当你听错了吧。”
挂掉电话后，米娅完全没有画画的心情。她倒在床上，心里回忆了一堆关于夜翼和迪克·格雷森的情报。接着发觉其实用处并不大，毕竟这个世界都已经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起源和设定早已模糊不清，回忆起来的用处实在不太大……
米娅第二天在八点醒了过来，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不记得了，反正她的思绪从夜翼一路飘到了哈利波特，晚上梦到了她养父告诉她其实他是被召唤到了异世界成为了勇者说不定会拥有一二三五六个后宫要想救他现在去找康斯坦丁还来得及。
米娅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既然桃花缘那么好回来干嘛啊，好好享受自己的第二人生不好吗，找康斯坦丁还不如找奇异博士。
等清醒过来后，米娅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约定。
今天要和迪克出去。
那应该叫做约会？
她是不是应该给予这个约会一个好待遇，比如穿一身好看的衣服化个美美的妆？
米娅转念一想，昨天迪克说是带她对取材有用的地方。
取什么材，罪恶之城的材。
哦。
她果断得翻出了背带短裤和T恤，给自己的数码相机和手机给充一下电，带上三支铅笔、卷笔刀、橡皮擦、A4素描本、取材小本本，本来还想带上水杯遮阳伞等等的东西，结果全塞到背包里之后，发现这个重量不对劲。
于是她又把重量最重的水杯和遮阳伞拿出来了。
准备好东西之后到达了九点，时间空余得很的米娅翻了一下自己的冰箱，在冰箱找到了方面包、牛肉、鸡蛋，干脆就做了点牛肉三明治。
迪克过来摁下门铃时，米娅刚把夹着牛肉鸡蛋的方面包切成三角形。
“早上好，迪克。”很神奇的是，看到活生生的迪克时，米娅内心的纠结消退了不少，在她脑海中比起迪克夜翼这条公式，米娅想到的更多是这人是最了解自己的读者，那股紧张的心情就不知不觉散掉了。
或许是清楚知道，就算知道了夜翼和迪克是同一个人，对她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夜翼假如知道的话，一定不会为难她。
“早安，米娅。”
“你吃早餐了吗？我刚好做了三明治。”
“事实上吃了，但我不介意再来一点。”迪克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米娅吃了一个三明治加一杯牛奶就足以饱腹，反倒是再来一点的迪克吃了三个，剩下了两块被放回去冰箱冷藏。
“好歹我不用因为吃不完放在冰箱然后被我遗忘最终结果是扔掉了。”米娅说。
“味道很好，你一直都有自己做饭吗？”坐上了迪克开来的车，前往目的地途中，迪克问道。
“有，但还好吧，我的手艺说不上多好，通常都是按照菜谱来做的。事实上更多时候会选择叫外卖，特别是最后赶稿的时候。”面对知道自己漫画家身份的人，米娅不介意说出那种像是“漫画家背后的故事”的东西。
“我也差不多，在我家屯得最多的是麦片。”
米娅赞同点头：“麦片是个好东西。在饿了没动力做别的东西，又不想叫外卖的时候，它就是生命之源。”
“这点我们达成一致了。我该让我的长辈听听你说的理由，然后不要用英国人的幽默告诉我吃麦片的坏处了。”
这个肯定是在暗搓搓说著名鼎鼎的管家侠。
“然后你的长辈会说：迪克·格雷森，你分明不会做饭菜。呃，你会做吗？”
“……不会。”
“我赢了，在你的长辈面前得到了一寸地方。”
在谈话当中，迪克把车开到了一个米娅都觉得十分陌生的地方，然后停在了一个……艺术博物馆的停车场。
“布鲁德海文居然还有这种地方……”米娅感叹起来。
“有时候当地人可能更不会注意当地的景点，而对新城市好奇的外地人反倒能发现。”像他这种在布鲁德海文顶楼到处跑的人更加会对他自己的城市了如指掌。
迪克带着米娅走向了售票处。票价并不算贵，20美元就能入场。
一进门，是一个大厅，女神雕像伫立在楼梯前的底座上，微微俯视着众人，被修复得很好雕像在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中显得很是祥和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