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们告别,要走向不远处召开祭典的地方。
“主公!”烛台切喊道,看着对方疑惑的表情,声音有些发涩:“我以后,可以叫你千叶吗?”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的神色,生怕有一丝不愿意:“你看,刚才主公不是也叫我的名字了吗?”
女孩看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喊道:“当然可以了!光酱。”
那一天女孩的笑靥,比她身后飘落的樱花还要飘落。
直到他不自觉的放开手,听到耳边鹤丸的暴怒,他才惊醒过来。
“小光!你把我的头发都拽掉了,这可是跟审神者的同款头发啊!”
他这么说着,烛台切才注意到手心中还躺着几缕银色的发丝,被鹤丸一把躲过。
“而且,你也太狡猾了!”
鹤丸如此抱怨道。
……
说实话,我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忐忑。
倒不是因为没有自信,而是没有安全感。
长期使用别人的相貌,让我产生了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的错觉,直到有一天用着自己本来的相貌,反而不习惯起来。
当然,到不是完全没有用异能力,只是原来的相貌加上不属于自己的身高而已。
原谅我对身高的执著。
告别了烛台切之后,在前往樱花树的路上,我有一百万种想要逃跑的理由,但最后还是作罢。
看着还没有注意到我的众人,我道:“大家,我来晚了,真是抱歉。”
原本还在畅谈的众人纷纷回头看我,然后气氛就凝结了。
本来喧闹的人群瞬间变鸦雀无声。
这压抑的气氛,更是让我不安,手中的口袋都掉在了地上。
“很、很难看吗?”
说实话,我有一瞬间的失望。
果然现在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我差点不顾一切逃走的时候,只感觉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只见一身白色的刀剑男士非常绅士地帮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包,狭长的眼睛中露出了几分色气:“主公,你的包。”
我只见过他几面,甚至都不记得他的名字,只好讪讪的道:“谢谢你。”
正要接过包,只见他按住了我已经拿到包的手,两人的手交叠着,似乎是我的错觉,只觉得他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主公,叫我的名字。”
“名字?”这让我有些发愁,因为我真的记不住他的名字。
这时,一个蓝发的短刀一下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气愤道:“住手吧龟甲!你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你了!万年发情的混蛋!”
打完之后,短刀看向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主公,我是太鼓钟贞宗,他是我的兄弟。你不要太在意他了,把他的话全忘掉就好了。”
看着正在吃痛的男人,我点点头:“好的,太鼓钟先生,龟甲先生。”
龟甲听到声音,发出了类似呻.吟一样的声音:“啊,主公叫我的名字了!”
太钟鼓听他这么说,一掌把他按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
“砰——”
第1卷 第31章
这不算明显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在太鼓钟将龟甲按到了地上之后,我终于不用忍受这让人尴尬的气氛了。
说实在,这样的情况让我非常有羞耻感,恨不得分分钟变回自己平时的伪装。就像是父母在路上遇到了自己的熟人,聊得热火朝天,但自己却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样。
金发的小短裤以非常的速度向这里跑来,他露出的皮肤很白,几乎要闪瞎我的眼,表情兴奋地仿佛见到了一堆小判似的。
“主公,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待会儿可要给我零用钱了。”
在他后面跟着速度不慢的小短裤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像以前那样对我撒娇。
被一群小短裤包围,我感觉自己像给雏鸟喂食的妈妈,很不习惯这样被瞩目的感觉。
于是我抬眼看了看他们的家长——一期一振,他本在人群外面看着,脸上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见我望向他,才缓缓走了过来。
讲真,真不是我的滤镜,但我感觉他就是在做模特步,不然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为什么我还能看出一丝优雅的感觉。
他十分熟练的安抚着短刀们:“主公才刚换衣服过来,不可以如此无礼哦。”
相比于手足无措的我来说,他比我更加熟练,让人忍不住依靠。
短刀们兴味正浓,自然是不愿散去,多亏了一期一振的劝导,才让我免受这甜蜜的苦恼。
“主公今天终于不用担心了吗?”我转头看去,自己因为喧闹的小短刀,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一期一振刚才所在的位置。
附近或站或坐的都是太刀,三日月就在我后方偏右。
看见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手里还捧着茶杯,与其他人的酒杯形成了对比。
“担心?我担心什么?”我皱了皱眉,对于三日月这种意味不明的话有些奇怪。
我总是觉得这些太刀总会自带一种文艺的气场,以至于我说的话都必须小心翼翼的。
他用指尖轻轻点到我的眉间,温凉的触感从肌肤传来:“皱眉可是会长皱纹的,像我一样变成老爷爷就不好了。”
我看着他,眼神满是狐疑,你是认真的吗?
“若是能像三日月这样倒也好了,起码不会有老去的一天。”
他揽着袖子笑了,就连眼睛都变成了月牙状,看上去像月亮一样美妙绝伦:“主公你本来就像月亮一样哦,就连我都忍不住被你迷住了。”
好吧,虽然三日月的字面意思是这样,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用了自己的名字撩我这件事。
我装作无事发生一般问道:“所以你到底看出我在担心什么?”
三日月摇摇头,盯着我的脸笑道:“没什么,主公现在这样子就很好,比假身份要美丽多了。”
说着,他指着我的脸,轻声道:“主公耳朵红了,是天气太热了吗?”
我听不出来他的语气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一看到他仿佛什么都了然的表情,我就气鼓鼓地道:“说话只说一半,我去做国语题都比你爽快!”
于是我推开了他,走到了较远的树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多亏了提前挂好的灯笼才没有让我连人都看不清。
烛台切还在不远处做着烧烤,显然对他们来说酒到了的那一刻就是祭典开始的时刻。
几人喝的醉醺醺的,还没走过去我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走过去。
从后面传来了一种压迫感,揽住我的付丧神身上还带着酒味:“咦,主公什么时候到的?既然到了这里就过来喝几杯把。”
听到他的嗓音我的身体一顿,这声音意外的熟悉。
“日本号,你把主公带来了吗?正好,刚从烛台切那里得了好就,主公有口福了。”
日本号低沉的嗓音与某个赤王的声音很像,我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正在饮酒的大人区域。
次郎太刀不由分说地递给我一个酒杯,往里面倒满了酒,显然他的情绪是很兴奋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心情不错,倒出来的酒甚至溅到了外面。
我有所犹豫,看着透明的液体,有一种偷吃禁果的感觉。
犹豫了不到一会儿,我一个狠心,就想把酒灌到嘴里,下一秒手却被拦了下来。
酒杯中荡漾的液体撒出来了一多半,次郎暴怒的声音传来:“你在干嘛山姥切,这可是难得的好酒。”
我看向金发的男人,只见他手抓着我的手腕,脸上满是不赞同的表情,冲着几人解释道:“主公还没有成年。”
太郎太刀看向这里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赞同,拿着酒叹道:“是啊,按人类年龄来算,主公不过17岁,还很年轻呢。”
次郎听到他在感叹年龄,想起自己的年纪,不禁有些伤心,趴在自家兄弟身上开始哭诉起来。
我的手上还拿着酒杯僵持着,眼前面容严肃的付丧神怕是不会在让我碰这酒杯了,我小声道:“山姥切先生,你的手抓得我好疼,可以松开了吗?”
山姥切国广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急匆匆地收回了手,嘴里支吾道:“对、对不起……”
手腕上只留了一个红印,没有感到很痛,跟某个恨不得把手腕卸下来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看着眼前把自己埋到白布里面陷入自闭的男人,抓起对方的手腕,将酒塞到了他的手里,看着他好不容易抬起的头解释道:“反正我也喝不了,不如山姥切你替我喝了吧。”
金发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了几下杯壁,没有把东西还给我。
旁边的次郎还在充当着BGM,声音倒显得有些聒噪。
“呜呜呜,主公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前主人,她也是那么漂亮可爱来着,明明应该是同一个人……”
他嘴里还在胡言乱语着,被太郎用手堵住了嘴巴,看着我笑道:“兄弟只是有些喝醉了,主公你不要介意。”
我再三表示没关系,心里讲这句话暗暗几下。
太郎这才训斥了兄弟一顿,次郎有些受打击,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了。
没了调动气氛的人,这里也显得安静起来,几人只是在默默地喝酒。
看此场景,我有些懊恼。
若不是我的话,他们大概还很热闹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不自觉的想要离开这里。只是看到次郎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双手一拍,灵机一动。
“大家,一起来看焰火吧?”
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我转身冲着剩下的刀剑男士们大喊道:“大家,要不要一起来看焰火?”
接着就是短刀们齐刷刷肯定的回答,中间还夹杂了协差、打刀、太刀、大太的回应。
我满意地听到他们的回复,感觉到了身体里那股红色力量,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火山,源源不断地网上涌起力量。
到了临界点,我一个伸手。
红色的火焰在天空闪闪发光,照亮了夜空。
“放烟火了!”
第1卷 第32章
少女身穿浅紫色的浴衣,银色的发丝在空中舞动着,交织出一副银紫色的画面。但她浑身却发着红光,像是有火焰将她包裹、环绕。
深蓝色的天空与她纤细的手腕相连,红焰做了二者之间的媒介。
她就是一个焰火师,红色的火焰从身体中飞出,就像在燃烧着她的生命,将这个都天空染成了红色。
刀剑男士们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将整个本丸都照耀了的烟火让大家惊艳了一番,祭典结束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绝对不是因为不想收拾打扫本丸。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可以扮演一出‘我是谁我在哪’的戏码,然后一睁眼,我的脑袋就停止了思考。
许久未见的脸占据了我整个视线,太宰的额头贴着我的,眼睛看到我醒来后没有惊讶的情绪。
不顾我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他缓缓起身,语气里有几分惊讶:“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睡美人,一直睡下去呢。”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愤愤道:“治先生,你刚才在干吗?”
做什么需要把脸靠的这样近啊!突然看到那张帅脸,我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好吗!
他听我这话挑挑眉,完全没有心虚的表情:“我还要问你发生了什么,刚才你突然在发热,要不是你醒过来的话,我都要叫医生过来了。”
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这里是医院,而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
至于他所说的发热,想到了刚才放的烟火,我一阵心虚。
应该是刚才使用火焰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反应,释放火焰的时候虽然我没有察觉,但体温却是不自觉的上升的。
我正心里思索着,就听见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铃,护士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
直到他让护士过来了,我才反应过来:“治先生,我不是已经醒来了吗?”
我还以为他已经放弃叫医生这个想法了呢。
“身体还发热吗?”他这么说着,确认着我是不是发烧了。
摸了摸额头,我摇摇头:“已经不热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可是就算确实是不是发烧了,也不一定要用这种做法啊!用手摸不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我的眼睛不自觉看向了他的手,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手指上的水珠。
原来是因为在洗手吗?
“你都昏迷几天了,虽然看上去没事,但说不定有什么病。”他这么说着,视线打量着我,最后停留在我脸上。
“本来就不聪明,万一再把脑子给烧坏了那就不好了。那样你就是只有脸能看的傻子了。”
我感觉到了对方对我的恶意,愤怒的我站到床上,想一脚把他的脸踹飞。
正好白色衣服的护士走进来,见我这样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你你!快躺下!本来身体就挺不好的,怎么还做出这种举动。”
我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太宰拉住我的手扶了一下,我这才稳住身子。
她走过来,一把把我按到了床上,像训斥孩子一样开始对我进行几个小时的说教。
这还不算什么,当我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太宰的时候,只见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非常认同的样子,还附和了几句。
护士见此说的更加卖力,而太宰却微笑着转头,离开了病房。
……你给我等着。
后来医生给我做了一遍检查,发现我真的非常健康,把我从医院里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