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不保证”,多卡斯笑着看她,“毕竟你和全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男孩子之一在一起了,不老老实实交代一些,相处细节,总是过不了关的”。
多卡斯叼着太妃手指饼干,在变形术教室后排坐着,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旁边坐下,她知道是小天狼星,没转头,“七年级真是无聊啊”。“我怎么记得你从五年级起就开始发出这样的感慨了”,小天狼星很自然得从她面前的罐子里拿了一根饼干,开始嚼。
“五年级,安提戈涅毕业了。七年级,连赫克托都毕业了”,多卡斯托着下巴,“连刻薄笑话都没人听了”,主要是学院之间的刻板印象和希腊神话衍生的恶毒隐喻。
“你可以讲给我听”,他又拿了一根饼干。
“我们之间主要笑话的灵感源”,多卡斯示意了下教室前排的座位,“在一起了”,再讲下去难免有影射和诅咒的嫌疑,还是闭嘴为好。
“詹姆简直是”,小天狼星摇摇头,“三句话之内必然开始提莉莉”。
“你酸了,小天狼星”,多卡斯晃了晃装饼干的罐子,拿了三根出来,把剩下的都推到他面前,她开始继续发呆,莉莉·伊万斯真得是个好姑娘,漂亮、美丽、正义,让大多数人自惭形秽。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专注自我修饰的人,但是美人好像就是天生的,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深红色的头发在多卡斯面前晃动,这种颜色的头发真得少见,像华美的织锦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多卡斯在某一瞬间有一种微微的羡慕,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很好,并不打算去改变了。
第16章 剑术师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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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
邓布利多在最后一年找到了合适指导多卡斯巫师决斗和剑术的老师,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就以爱好决斗而闻名,一百年前的人还有用剑的习惯,现在在麻瓜中也只有爱好者这么做了。
多卡斯第一次见到这个古怪的老人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是十分害怕,七年级课不多,他们每周三下午见一面,这是她可以摸到格兰芬多宝剑的时间,邓布利多给凤凰社的额外课程则在周五,他们有一些决斗咒语对练之类的。
满身羊膻味的蓝眼睛老师有着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看到她的时候脏兮兮镜片背后的神态有一种复杂的忧愁,甚至有点骂骂咧咧。他带来了格兰芬多宝剑,丢给多卡斯,让她展现自己会的东西:梅耶方块,牛势、犁势、愚者势、顶势和曳尾式五种基本姿势和之间的变化带来的砍劈、突刺和拖割。
“你原来学得不是这个”,他的眼力很好,“你原来左手会有匕首,用来格挡”。
“迅捷剑”,多卡斯承认了,意式剑匕术,父亲伦纳德教的她,和大约有一手半的格兰芬多宝剑比起来更轻盈好抱我一点。
“很好”,阿不福思满意得点头,“这会让你更容易活下来——毕竟你是还需要一只手拿魔杖”,他们是巫师。
阿不福思是一名极好的老师,教育方式也非常粗暴,就是实战,据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礼拜很少有脸上没伤的时候,多卡斯也不得不承受了和他类似的伤害,和他相比她还是太弱小了,每次上完课都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擦白藓,简直像养了一只凶悍的猫。
但她还是喜欢剑术课,手掌贴在剑锋上时,可以感觉到金属的冰凉,那些属于妖精工艺呈现出的复杂花纹很难用感知。大部分时间是剑在带动她,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时间长河的另一端通过剑本身的记忆来教授她使用,每一次的接触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多卡斯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少年时刚接触剑术时的快乐。
剑杖格斗术辅导结束后多卡斯会有一种难得的满身轻松,甚至远胜过魁地奇的飞行,让她有一种灵魂也在同时被锤炼的通透感觉。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而不是上下无所凭依。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从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上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他们学习了使用守护神传讯,阿不福思要求多卡斯再放出来给他看看,他印象里她的守护神也是有两只犄角的四足偶蹄动物。
但他发现是一只羚羊,失望得摇了摇头,这只银白色的美丽动物有修长的脖子和凸出的大眼,环角长而末端稍弯,和山羊完全不同,羚羊脆弱、轻捷而擅长奔跑,山羊安静、沉默而擅长跳跃。
多卡斯是个有着浅琥珀色眼睛的女巫,披肩的栗子色鬈发,打着半个手掌大的卷,偶尔俏皮的开玩笑,说自己可能是格兰芬多里最后一个掌握骑士六艺的成员(剑术、骑术、游泳、狩猎、棋艺、吟诗)。
在剑术上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学生,长腿、稳定的核心和舒展的肩背让她拥有了成为一个格斗家的基本要素。他们已经开始练习怒击、交击、分击和对付逼剑的暼击,要求在平衡格挡对手武器之后还能反击对手身体,她的绕剑和听劲都不错,但是防御还要加强——梅多斯像任何一个格兰芬多一样不怎么顾惜自己。
阿不福思准备接着往下教授她魔杖变形,很难想象奥利凡德会突发奇想把山毛榉和夜骐尾羽放在一起做了一根魔杖——那不拿来教授她怎么把它变成匕首实在是可惜了。
阿不思非常关心她,而在阿不福思的印象里他的兄长非常关心的学生往往下场可悲,还不如他不去关心他们——比如纽特·斯卡曼德,他与土扒貂有关的实验威胁到了一个学生的生命,从学校里被开除。
过早承担起自身非凡命运的女巫靠在窗台上,跟他描述那段和守护神相关的快乐记忆——父亲和母亲开车到乡下老宅接放暑假的她回城里,她听到喇叭声的时候就快活得从湖边老宅门口一路跑到路边,被父亲高高得举起来,一路抱回祖父母的老宅——的时候,阿不福思难免会想到为了替妹妹报仇袭击麻瓜而被抓入阿兹卡班的父亲,和被妹妹失手杀死的母亲。他在母亲的膝头就学会了保密,在秘密和谎言中成长,而兄长阿不思则似乎天生如此。梅多斯则不然,她的生活中有着足够的宠溺与关爱,连毛孔里都放射出阳光,相似的守护神让阿不福思产生了一种轻微的怜悯。
“我哥哥阿不思想要许多东西,”阿不福思说,“在他贯彻他的宏伟计划时,人们经常受到伤害。梅多斯,你快离开这所学校,如果可能的话,离开这个国家。忘记我的哥哥和他那些巧妙的计划吧。”
“邓布利多老师,你是个格兰芬多”,多卡斯笑,她驱散了那头银白色的羚羊,把手摁在腰间格兰芬多宝剑的配重球上,“我也是个格兰芬多,这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阿不福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选择重新抽出魔杖,“再来吧,你现在的水平见到格林德沃第一面就死了”。
阿不福思教的东西救了多卡斯很多次的命,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芬里尔·格雷博格都对她很感兴趣。她是对狼人首领最熟悉的人之一,腥臭的口涎和发黄的指爪会给抓伤的人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像格兰芬多宝剑的锋芒对狼人一样,第一次的时候她还会在贴身的时候落入下风,而她现在能划开他的眉心了。
而贝拉特里克斯可能主要是得怪丽塔·斯基特——那篇花团锦簇的《多卡斯·梅多斯:麻瓜种还是格兰芬多的执剑人?》打着为战时魔法部鼓舞士气的名号,直接让多卡斯变成了食死徒名单上的头号通缉对象,毕竟黑魔王自称‘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贝拉特里克斯可比芬里尔难对付多了,还好有小天狼星在,事实上他并不像某些人想象的一样鲁莽,而是擅长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挑战规则做各种危险的事之后跑路——否则他在霍格沃茨每年剩下的半个学期也要被拿来关禁闭了。
跑完之后他们就去西区她偏好的那间酒吧喝东西,那天晚上是万圣节,麻瓜酒吧里是各种各样奇装异服的人,他们两个穿着巫师袍满身血迹还带点焦臭的人也不至于太显眼。多卡斯其实没怎么在喝酒,就是咬着玻璃杯的杯壁发呆,她的手还摁在腰间的剑柄上,预计今天会遇见格雷博格,她把格兰芬多宝剑带出来了——它不像迅捷剑那么长,插在装具皮带上调整好位置,正好可以藏在斗篷下面。
小天狼星伸手把她耳际的鬈发掠到耳后,“你眼睛颜色和酒很像”。
多卡斯终于把杯子放下来了,还牵着一线透明的银丝,“好累”。
“那就会去睡一会儿”,他懒洋洋得支肘靠在吧台上,活动自己的右手。
“贝拉真可怕”,她很容易就想到阿不福思那个关于她见到格林德沃第一面就会死掉的恐吓,贝拉特里克斯很强,但是她还能找到机会跑掉,那如果是和格林德沃齐名的伏地魔呢?
“没什么吓人的”,小天狼星把手肘放下来,脸埋在臂弯里面,很无聊在想心事的样子。他毕业剪了短发,现在正好是尴尬期,看着挺好玩的,多卡斯伸手去薅了两下他后脑,半长不短的黑发手感顺滑,“我不信”。
“她以前也就是拿着银餐刀吓唬吓唬我”,小天狼星转头露出半张英俊的侧脸,“哪里比得上用剑的女孩子可怕呢?”
多卡斯看到他烟灰色眼睛里带着的挪揄笑意,把手从后脑挪到到小天狼星耳朵上,拧了一下。下手不轻,即使是他这样的肤色,耳朵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肉眼可见变红了,他显然相当吃惊,捂着耳朵直起腰看她,多卡斯瞪回去,小天狼星现在的表情简直有点委屈,“你现在就很可怕”,他们睡过以后他在她面前就,更小孩子气了,在床上还下流的要命,什么话都说。
“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才可怕”,多卡斯转过去不理他,“脾气又差,还有一大帮倒霉亲戚,一个比一个讨厌”。
“我不反对我的亲戚们讨厌”,小天狼星从兜里摸了一枚西可,笃笃得敲击吧台的橡木台面,“但是我觉得我不可怕”。还好他们坐得远,不然酒保就会注意到他手里的巫师钱币了,多卡斯不理他,盯着自己的杯子发呆,这家主打东南亚风格的酒吧还在杯子边上装饰了一把粉蓝色的小纸伞。
“多卡斯”,他把声音放柔。小天狼星就是这样的,他知道他态度一软她就会妥协,但今天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准备哄她一下,用两根手指夹着银币递到她面前,“你看这是什么?”那枚银币在她面前变成了一只圆鼓鼓的长尾山雀。
“我又不是不会”,他们二年级就学这个了,虽然长尾山雀真得很可爱。
“那现在呢?”那只山雀变成了一只银色的缎带蝴蝶结,又变成了一朵小小的铃兰花,在多卡斯惊奇的眼光里,小天狼星得意洋洋的松了手,那朵铃兰花又变回蝴蝶结、山雀,重新恢复成铮亮的银西可落回到他手心。他拿着那枚西可在多卡斯鼻子下晃了晃,“不错吧,叠加变形术,把音韵和节奏进行平均分配和改变,据说经过二十二次施法必然变回本体,我还没试过——这个我的剑术师肯定不会”,完全是无聊的炫耀态度。
“你的,剑术师?”多卡斯抓住了对话中的重点。
“对啊,我的多卡斯”,他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听起来我像你养的狗”,比如他偷偷养在禁林里那条,黑色的长毛牧羊犬。
“你是我的小羊”,他伸手过来揉乱她的鬈发,小天狼星似乎有某种把所有严肃话题都变下流的天赋,而且还好酒保大概被在另一边的某个金发大胸女郎吸引住了,否则他们两个大概都要因为在公开场合违反保密法上威森加摩。
第17章 珍珠醋Pearl Vinegar/巧克力Choco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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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粒珍珠”,小天狼星在舔她胸口,而多卡斯只是安静地跨坐在他身上,摸他后脑,自己身体状态的变化她远比他清楚,,他在间隙抬起头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陪我睡”。他刚关完禁闭,原因是把三个斯莱特林送进医疗翼,好里面有是阿米库斯??卡罗还是阿莱克托??卡罗?反正据他说他觉得这几个斯莱特林的纯血主义者准备对低年级学生用钻心咒。当然不能因为‘他觉得’,就把两个同学送进医疗翼,所以费尔奇让他去擦奖杯室了,多卡斯不放心,过来看看,结果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拉进了三楼大镜子后面的秘密房间。
“你真得那么想吗?”多卡斯伸手摸他耳朵,把黑头发别到耳后,小天狼星的耳朵好像特别敏感,她看着他耳朵红起来。
“想的”,他低声说,偏头靠在她胸前,伸手捏她,“但也没那么想”。
“我真得还没决定”,多卡斯摩挲他下颌的轮廓,“让你难受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