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她又以另外一种方式见到了。
太宰治举起双手,表情无辜地说:“这可是森先生的命令。”
“命令你把对方头目直接崩了?”
太宰治笑得露出标准八颗牙:“前几天他们偷偷摸摸地卖毒·品,我们都没卖哎!森先生就有点生气,让我给他们一点小教训。”
“小教训。”宇智波晚空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火锅店里极为热闹,一打开门就有种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扎着红色包包头的服务员给他们引路。
“我们有两个大人,一个……嗯。”宇智波晚空止住话头,朝服务员抿嘴一笑:“两个大人。”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靠窗边的卡座。
宇智波晚空看到旁边的人点了一个微辣的锅,里面放了三四块红油还有一托盘的辣椒,表面没有什么异状,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点单的时候,服务员问道:“请问需要什么辣度呢?”
“清汤。”
“特辣!”
宇智波晚空的死亡射线扫向对面笑嘻嘻的太宰治,太宰治说:“就特辣!好吧好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中辣,中辣总可以吧?”
宇智波晚空不说话,就盯着他,两个人互不让步。
包包头服务员操着一口四川口音的日语,说道:“我们这里有鸳鸯锅,既有红锅也有白锅。”
“那就要特辣和清汤。”
端上来的锅听说是老板特意找工匠打的,是太极形状隔成两个部分,一边红彤彤的,一边清汤上飘着两块白萝布和枸杞。宇智波晚空看着飘在另一锅上的辣椒,无从下手,默默夹起一片白萝卜。
“吃呀,怎么不吃了?”宇智波晚空笑道。
太宰治眨巴着眼睛,看着宇智波晚空从红锅里面捞出一片肉放在他的碗里。红油瞬间染红了白米饭,宇智波晚空还细心的帮他把肉片卷上的花椒给挑出来,笑得温柔和善:“来,你的特辣。”
太宰治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往嘴边送,快碰到嘴唇的时候停住了,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感觉还不错,能够接受,一口吃了进去。
“呜……”太宰治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捂着嘴又不敢吐出来,咽下去就拎起一旁的可乐灌一口水,气泡在舌头上跳舞,顿时将那股辣味加剧。
宇智波晚空叹了一口气,悠悠地把自己提前盛好的清汤递过去,太宰治全部喝了。
“好辣好辣……”他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手还在不停地扇着。
宇智波晚空朝他挑下眉,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真的很辣吗?”
筷子往里面一声,肉片刚刚进嘴里,宇智波晚空被辣得眼泪就下来了。
两个人红眼红嘴的面对面坐着,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旁的清汤锅。
最后清汤锅都被涮成了微辣的味道。
“真的有这么辣吗?”太宰治结完账后,捏着两颗薄荷糖走了过来,手指刮过宇智波晚空的眼下,“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流眼泪。”
宇智波晚空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一直……在哭吗?”
太宰治把她朝里一推,宇智波晚空便被他卡在了身体和卡座之间,鼻尖是他带着火锅味的大衣,嘈杂热闹的火锅店在一瞬间似乎都远离她。
她轻轻问道:“原来我刚才一直在哭吗?”
原来感情上再怎么克制,只要打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也会痛苦的流泪。
太宰治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低声说:“哭出来就好了……”
“我现在看不到,可以放心的哭噢。”
大滴大滴的眼泪如滚珠一样落下,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像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很快,太宰治胸前的一小块衣襟便湿透了。
“我……”宇智波晚空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她咬着牙不说话,等平息了一会,才缓缓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我可以……控制的很好。”
“……你说春天多好啊。”
“怎么就没能等到春天呢?”
那张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被她丢进十三月的世界里,她没有任何责怪太宰治的意思,但也恐怕担心他会多想。
有时候这个家伙总是会想不通,一想不通就喜欢找个树枝吊起来,或者找条河就进去漂流。
她习惯性的将感情分开的清清楚楚,一边痛苦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一边宽慰着太宰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