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语气哽哽的
这倒被他问住了,我一时之间硬是想不出谁,恰好此时电话开始振动,我掏出一看,居然是谭应宏,本想按掉,灵光一闪,正好拉他当挡箭牌,于是接起。
“喂,你好。”
“邹雨,这边雨太大,看不见路,你在哪?”
“我在万青公墓扫墓,你还在市区?”
“已到墓园大门左侧。”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扫墓?”
“高展旗告诉我的。”
“哦,我在万青公墓门口右侧二百米处。”这次倒真要感谢高展旗把我供出来。
“你等着,我就到,。”
“好。”
终于敢扭过头,看他一脸惊疑,眼神里有着挫败,手里的伞慢慢垂下,大雨立刻淋湿了他全身。
傅哥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来,拿了把伞遮在他头上。他翻转身向傅哥吼道:“回车里去!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吗!”
傅哥担心地看看我,再看看他,摇着头退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他是谁?”
“你也认识,谭应宏。”
刚说完,一辆灰蓝色蓝鸟在我身旁噶然停下,我立即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对上谭应宏复杂的眼光,我顾不了那么多,怕他再问我原因,那可真受不了,于是抢着说:“谭应宏,你什么都别问,我现在要离开这里,立刻!”
他扭头看了窗外一眼,再回脸看着我。没问什么,只松开手刹,车子缓缓前进。
我偷偷瞄着倒后镜,车窗没有摇下,只映出一个黑色的模糊影子,在雨帘中变幻着无数种形状,慢慢变小。
浑身一松下来就根本提不起力气,只能靠着座椅微微呼吸着,脑里一片浑浊,刚才竟然忘了右脚踝的痛,现在松懈下来却越发开始叫嚣。
谭应宏脸色也不好,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于是觉得很抱歉,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挑起话题:“今天真要谢谢你来接我。”
“谢我什么?谢我帮你甩了林启正?还是谢我让你可以不在他面前痛哭?”他嘴歪了一下,自嘲地说
这时候我才发觉我满脸泪水,赶紧在包里翻纸巾,他单手从杂物箱里翻出包纸巾递给我,说:“擦擦吧。”
“哦,谢谢。”
“不要总和我说谢谢,我不是为了听你说谢谢而大老远跑来的。”
他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二个都逼我,一个让我心痛,一个令我烦闷,于是反问:“那请问谭先生,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没记错的话我们总共才见三次面。”
“邹律师,想请你,给我个解释。”
“那好,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就是我让你当挡箭牌了,行了吧?”
“我今天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不过我倒喜欢英雄救美的,特别你。”他调侃道
车厢里很暗,我看不清他表情,但听他话语倒辨不出他情绪。本想再刺他几句,一想他今天的处境确实尴尬,虽然林启正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但毕竟谭应宏是他手下,以后相处也不好说话,便软了。
努力调整了下心神,转过头看他,他还在专心开车,只看到他有点欧化的侧脸剪影。
“要不我请你吃饭,反正上次说过要请你还有高展旗吃饭的。”我低声咕嘟着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我赔罪?”
刚一服软他就立即老鼠绕棍上,我低叫:“去还是不去?我数三声。”
“一~”
他没有反应
“二~”
他扁着嘴,还是没应
我就不信
“二声半~”
我故意拉得很长
他脸上终于挂不住,哧的一声笑出声来
“三……”“去哪家?”我们居然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