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让你多抽点,毒S你。”我假装生气,偏要气他。
“这话够味,我喜欢。”竟然发现他还有这么戏虐的一面,我是带点惊喜地接受了。
可能我们都只在对方面前才露出另外的真实的一面。很好,就让我悄悄保有我心中另一面的他吧。
没等到我回答,他疑惑地问:“邹雨?”
“在。”
“怎么不说话了。”
“你总是能给我惊喜,把我吓到了。”我如实说。
他呵呵笑出声,“我还有很多优点,等你慢慢发掘。”说着,突然柔声说:“你知道我在这里多想你吗,真想早点回去。”
每当听到他如此说,我总会惴惴不安,心里想到江心遥,我这样做对她公平吗?我已经几次屈从于自己的心意,以后会怎样,我倍感茫然。
于是兴趣顿减,说:“你注意身体,别太累。我要去开会了,再见。”
“那好,迟点给你电话。”他估计听出我语气消沉,也没再继续。
这些天习惯起床第一件事就会看来电显示,然后翻到昨天的通话记录,看看,然后傻笑。那个邹月的梦渐渐融入真正的梦境中,醒来总知道那只是个梦,在日记中提起,黄召阳笑称终是没丢他的脸。
已提前出院在家休假的邹天几次碰到我这样都嗤之以鼻,搞得我越发神经兮兮,不过心底的期待和甜蜜却无限滋长,还隐隐带着罪恶感,令人烦心不已。
周六的天气晴好,趁今天陪邹天到人民医院拆线,刚要驾车离开,身后有人称我邹律师,我忙回头,只见林董助手正毕恭毕敬给我行礼,暗想我做了什么得此等礼遇,疑惑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董请你一聚。请上车。”说着向后面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做个请的手势。
心里纳闷,可不能推辞。
“不用送,我自己开车去好了。请问在什么地方?”我表明自己立场。
助手想了下:“林董吩咐我带你去,那请你跟我车一起走吧。”
于是嘱咐邹天自己回去,各自上车。
当熟悉的星巴克近在眼前,我顿时浑身触电一样,也立刻明白太上皇的煞费苦心。
不知如何进的星巴克,只见林董正端坐在那天林启正所在位置上等我,带着帽子,见我,态度无可置否,显然有备而来。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规矩打招呼:“林董,别来无恙?”
他缓缓点头:“还好,怕有些人要失望了。邹律师,请坐。喝点什么。”
“卡布其诺。”
知道他有所指,我不好接话,说声谢谢就直接坐在他对面。
挺直了身子,心里暗给自己鼓气,决定开门见山:“林董想必是为林启正而来吧。”
他眼中露出赞赏,“邹律师,我最欣赏你这点,直接,磊落。”
“林董您这是在夸奖我吗?那就全单照收,谢谢了。”我想活跃下气氛,估计他这种位高权重之人肯定极少有人敢与他玩笑。
果然他笑开了,发觉他笑时候右边脸颊也有个酒窝,林启正连这个都遗传了。
我忍不住说:“林启正连酒窝都遗传了你的。”说完自觉不妙,这话很有些轻浮。
果然,他收住笑,严肃地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启正还有爱情。他也一样,那次开会见他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们在一起我本就不反对,感情二字不是每个人都能解脱,就如我也一样。”他靠回椅背,低叹一声。
话锋一转,又正色道:“可近段时间江家那边隐隐透出风声,虽江老爷子没正式发话,怕是以前处理的手尾长呢。作为一个要做翻事业的男人来说,爱□□业孰轻孰重我想你很明白。这也算一个父亲的私心吧。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因为爱启正,最后害了他。”
我的自尊心骤然升起,嗖的一声站起,凛然看着这位老人,慢慢地说:“林董,我想你误会了。没错,我不否认我对林启正还存在爱情,可我从来不对他抱有幻想,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请您放一万个心。如果您让我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已明白,谢谢您的指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对着他还是行了个礼,他没反应,只顾看着我沉入深思。
我义无反顾地转身,匆匆推门而出,眼泪无声坠落,我知道林董在盯我背影看,强忍住没擦,胡律师电话进来,
“邹律师,能马上过来吗?出大事了!”那边背景一片嘈杂,还带很重的哭声。
我也提高了八度:“请问什么事?”
“陈业男在狱中暴病死亡,现尸体还在人民医院停尸房,公安人员来要送殡仪馆,他父母几近失控,只称要见你!”
“我马上到!”我匆匆挂掉电话,完全被焦虑的心情包围住。
我在转绿灯时候死命按喇叭催促,在黄灯闪过时第一次闯红灯,在路上拼命变道超车,全身笼罩在一片浑沦的焦躁不安中,真想发泄,理智却要压住,非常难受。
赶到停尸房,里面阴气阵阵,我顾不得害怕直往里钻,在走道被胡律师拉住,对我低声说:“这事挺跷蹊,尸检报告中死者死亡时间不对,不过上面压着,法律程序这边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