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了吧?”
“等等,我找一下钥匙。”
安藤只能耐着性子等她。
怀里的女人很轻,他抱着一点也不吃力。无奈忧包里琐碎的东西太多,她翻了半天也翻不出钥匙,反倒掉出一个崭新的、印着“凶本001”的塑料盒子。
安藤整个人绷不住了。
“这是什么?”
“反正以后总要用上的。”
忧一丝羞意也无,开了房门,还颐指气使地叫他去捡地上的东西。
安藤眸色一暗,毫不留情地把忧扔上了床。
微卷的长发瞬间在枕头上绽开一朵花。
她醉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撩人的姿态。领口微敞,香肩半露,丝绒的裙摆已经滑到了上面,细长藕白的腿一览无余。
更要命的是,她还伸手去拽安藤的领带,主动向他索吻。
安藤觉得他抱起她那一刻,就已经踩进了她的陷阱,万劫不复。
他俯身将她摁住,膝盖抵在她腿间,声音低哑,满是□□的味道。
“那现在可以吗?”
忧被他那双眼睛里深沉的渴望给蛊住,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喃道:“你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烟花的火星,将安藤一直以来的压抑和克制尽数释放。
长夜漫漫,窗外明月高悬,夜色深沉。
窗内亦是春色盎然,朵朵樱花于重峦叠嶂之上绽开,早已漫山遍野。
安藤的力道几乎要将忧撞碎。她像一只随波逐流的鱼,只能死死地扒着男人的背,给他斑斓的刺青又增添些许色彩。
沉闷的低喘和破碎的细吟伴着暧昧的水声,回荡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间里,许久都没有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周四更,但是ghs不一样(羞涩后面没有剧情,全都是作者的xp(理直气壮希望能过(双手合十
第68章
女人的体力远远不如男人,忧又喝了酒,被折腾了两次就彻底昏死过去,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安藤倒是想和她共浴,无奈他们这儿地方太小,他怕她磕着碰着,于是只能作罢。但他还是替她仔仔细细从内到外好好清理了一遍,还帮她换了张新床单。
折腾到最后,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按理说他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应该很疲惫,可他大脑皮层却异常活跃,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安藤侧躺在忧身边,静静地描绘着她的眉眼。
她以前那张床只有一米二的宽,根本没办法躺下两个人,现在这张容下他还绰绰有余,他终于能够伴她入睡了。
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做噩梦?
安藤将女人轻轻揽入怀中。
肌肤温凉,触感柔软细腻,令他爱不释手。
他闭上眼睛,那股温柔的玫瑰香又萦绕在鼻尖,像是一剂百治百效的安神药,伴他沉沉入眠。
再一睁眼,太阳已经升得很高。
窗帘没拉严实,光线见缝插针地穿进来,刚好落在忧的脸上。
她蹙起秀气的眉,翻身攥紧安藤的怀里。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最近距离看到了男人的脸。
“……你怎么在这?”
她有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上的床。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头脑昏昏沉沉,太阳穴也隐隐作痛,身体仿佛有千斤重,胳膊和腿都抬不起来,像是被压路机给碾过。
白天的温度比夜里高上不少,男人身体的温度跟搭在她腰上的结实手臂让她有些不适,她想都没想便推开了他,还翻了个身背对他,嫌弃地抱怨了一句“别挤我呀。”
本来心情很好的安藤嘴角瞬间沉了下来。
做完就想翻脸不认人?自己完全不介意帮她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摁着忧的肩膀,把她给强行掰了过来,牢牢压制在下,又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的手臂折过头顶,俯身重复了昨夜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滚烫的气息跟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接触,激得忧一阵颤栗,皮肤也上立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女人喉咙里溢出的呜咽并没有让安藤就此罢休,他狠狠咬住了她。伴着疼痛的刺激,终于唤醒了忧脑海里沉睡的一些疯狂的片段。
她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修炼得够厚,可整个人还是红成了一只鲷鱼。
“你还没折腾够吗?”
忧试图夺回胳膊的控制权,可安藤的手却像钢钳般难以挣脱,她不想做无用功,干脆放弃了挣扎,任他为所欲为。
安藤平时穿着西装,看着很瘦,剥了外面那层皮,却比她想象中的壮实不少。肩膀和胸膛都覆着肌肉,流畅的腰线一路向下,伴着结实的腹肌和人鱼线,消失在被褥的阴影里。
忧觉得这个男人肯定给她下了蛊。
她明明不是那种会沉溺于欲忘的人,但是她似乎不介意和他做上百上千次。
“安藤社长,”她抿唇,声音又低又媚:“如果你要继续的话,今天我是算请假还是旷工?”
安藤的动作停住,支起身,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忧笑着去勾他的腰,把他拉回自己身边。
他肌肤的触感不比她差,忧摸摸这儿,又戳戳那儿,把安藤弄得有些恼火。
他今天还打算开张。
“算了。”他无情地拨开女人作乱的手,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成一只蚕蛹,在她额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可以再睡会,不算旷工。”
忧脑袋探出被子,遗憾地眨了眨眼,回了安藤一个乖巧的笑。
不过他们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继续。
……
忧最后也没睡很久,她忍受不了身上的黏腻,起床冲了个澡。
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自由职业者的时间可以任意分配,她索性去了趟超市,准备做一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大包小包地回到办公室,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须藤司。
“欸,好久不见,怎么回来了?”
忧将食材放进冰箱,跟邋遢得不行、已经看不出帅哥模样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须藤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面露惊诧,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啊嗯,好久不见。”
他的视线让安藤有些不爽,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但一般人找他不外乎两件事:借钱和还钱。
果不其然,须藤张口便是“能不能借我三十万?”
这个数额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以须藤的信用,还利息都勉勉强强。安藤没顾忌往日的情面,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还一通冷嘲热讽。
忧则是在一旁准备午饭,默不作声。
她猜测须藤可能是摊上了什么事,可既然社长如此发话,这儿也没她置喙的余地,她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很快,她便将两人份的午饭端上了桌。
奶香浓郁的酱汁将意面包裹,蘑菇的鲜味和培根的焦香完美地融为了一体。她用白色的大圆盘来盛面,还装饰了翠绿的欧芹碎,看着跟外面的西餐厅里卖的没什么两样。
须藤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可偏偏安藤还皱着眉,凡尔赛地来了一句:“我是和食派的。”
“有你吃的就不错了。”
忧笑着怼他,顺便看向须藤:“你要尝尝我的奶油炖菜吗?虽然只能配昨天的剩饭了。”
须藤无视了安藤恶狠狠的眼刀,忙不迭点头。
他这些天在夜店里打杂,日薪只有五千,饭都快吃不起,又哪里会挑剔?更何况满岛忧做菜手艺一绝,这奶油炖菜光是闻着就令他垂涎三尺,估计拌皮鞋都好吃。
他非常狗腿地把忧奉承了一通,从头夸到脚,把忧逗得花枝乱颤。
安藤冷冷地瞪视着两人,后槽牙都快咬碎,心道:看来赶走须藤是正确的决定。
他一点也不想给须藤分忧做的东西,用最快速度消灭了盘子里的食物,面无表情地对忧指使道:“再给我添点,饭就行。”
须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明明之前还说自己是和食派,现在又吃得那么干净,摆明了是在针对自己。
忧也觉得好笑。
但她还是在须藤怨念的目光下,把原本将准备分给他的饭匀了一半给安藤,又附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好好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耕地。”
安藤被她大胆的玩笑给梗了一下,藏在头发里的耳尖泛起微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看到两人暧昧的互动,须藤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将盘子里的狗粮给舔干净。
吃饱了饭,安藤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忧坐在沙发上跟须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你说你借这钱是想帮你们店里的陪酒小姐还贷款?”
饶是见多识广如她,也不得不感叹须藤的博爱。可须藤这人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丝毫没有长进,她不由担心道:“你该不是被骗了吧?”
须藤摇头似拨浪鼓。
“你要是看到她你就明白了。”
接着,他把那个叫艾玛的女生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忧,包括她欠的六百万助学贷款,白天上班、晚上陪酒,还要抽空陪护瘫痪的姐姐、根本没有时间睡觉的事情,完完整整全盘托出。
忧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心有戚戚。
“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须藤灌了一大杯水,义愤填膺道:“她那么好的人,每天那么拼命地努力工作,为什么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安藤擦了擦手,冷漠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有的人就是运气不好。”
须藤一怒而起,却又因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悻悻坐下,深深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想帮她……”
“怪就怪在她太努力了。”
忧神色淡淡,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张白纸:“学生志愿机构对年收入三百万万以下的债权人有延迟还款的政策,而且每个月减额百分之五十,再考虑她家里有人要看护的情况,还可以从□□领十几万的补助。如果脸皮再厚一点,申请个人债务清理,说不定连还都不用还。”
须藤瞪大了眼。
忧说的这些,他就听懂了最初和最后两句,但也足够让他三观尽毁:“所以说,她不应该努力工作还钱?”
忧耸了耸肩,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但以须藤这个傻白甜的智商,很难会有想明白的那天。
须藤也很有自知之明,直接选择停止思考,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忧。
忧果断转头,将球传到安藤手上。
一边是自己女人,一边是自己小弟,安藤就算不情不愿,也只能点头答应。
“事情处理完就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晃悠。”
他沉着一张脸对忧嘱咐。
“得令,社长。”
忧笑吟吟地眨眼,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小声回道:“你要是困可以先睡。”
那枚小小的房门钥匙,再次回到他的手上。
安藤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对准备出门的忧回了个“我等你”的口型。
作者有话要说:
安藤:我不吃也有力气耕地
须藤:我应该在车底
【冷知识】
艾玛的助学贷款是利息加滞纳金才六百万像她这样还不上的人很多,每年大概十几万吧
第69章
艾玛的事情看似棘手,实际解决起来却比改善企业经营状况要简单上不少。她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辞掉夜里的打工,想方设法保住白天的正式工作。
“那三十万的滞纳金怎么办?如果我这个月再还不上,债权回收公司就会把我告到裁判所了!”艾玛急道:“要是让我公司知道,他们肯定会把我给开除……”
“你滞纳三个月,已经影响征信了,就算还了滞纳金也无济于事。”忧冷静地替她权衡利弊:“你的公司没办法因为征信问题解雇你,这样违反劳动法,但夜里的工作暴露就不一样了,你们的劳动合同里明确规定禁止兼职。”
艾玛也上过大学,立刻明白了忧的意思。
但她实在没办法放弃陪酒小姐这份时薪高昂的工作,犹豫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姐姐:“要是没了这份钱,我们应该怎么生活呢?”
忧沉吟半晌:“可以先把你的情况告诉你们公司的人事部,看一下是不是有相应的补助。”
艾玛摇了摇头。
他们公司虽然勉强算得上是大手企业,但制造业的福利待遇相比起银行、IT这些还是差上不少,就算能申请到看护假,公司也只会支付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光是吃饭都不够。
听她这么说,忧很快便作出决断:“那就申请两个月的看护假,先把欠款的事情解决。”
“欸?”艾玛实在想不出没了收入,还怎么解决欠款的问题。
“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每个月的收入应该不足八万,已经低于东京最低生活保障补偿的标准,可以去申请低保了。”
艾玛恍然。
那时候她们每个月就有十五万左右的生活费,勉强够吃饭,却依旧算得上是低收入人群,正规的债权回收公司也拿她们没办法,不得不将债务减免。
忧看到艾玛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不少,心里却想着:这个办法跟须藤替她还债一样,治标不治本。
她将视线投向艾玛瘫痪的姐姐。
那是让艾玛沦落到这个境地的罪魁祸首。如果她不能狠下心抛弃这个累赘,她总有一天还会遇到同样的事情,稍有不慎又会跌入地狱。
如果艾玛只是她的一个普通客人,那她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同为女性,她不愿看到艾玛的人生陷入永恒的黑暗,再加上有须藤这一层关系在,她只能试图用一种不那么残酷的语气,向艾玛提出了她认为的最合理的建议。
“等你解决了贷款的事情,准备回去工作的时候,要不要考虑把你姐姐送进看护中心?”
艾玛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
怔忡了很久,她才苦笑着回了一句“我会考虑的”。
忧也不再多劝,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接到裁判所的通知,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有司法书士的资格。”
“那费用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