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做,就没想别的事情了吗?”
“是你先沟引我的。”
男人一句话把忧给噎了回去。
她想了想,这人的话似乎没毛病。她实在是克制不住想要跟他亲近的冲动,只要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往他身上贴,想要被他的气息包裹,与他唇齿纠缠,肌肤相亲。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俩迟早会死于肾虚。
“那我跟你保持距离。”
忧推开了安藤,主动向后退了一步,同他约法三章:“一周两次,不能再多了。”
安藤蹙额:“为什么?”
忧义正言辞:“对身体不好。”
男人眉头愈紧,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可脑海里浮现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里,女人总是勾人得像只妖精,非但没有丝毫痛苦,还缠他缠得死紧。
于是他很快得出了结论。
“啧,下了床就不认人。”
说着,他还挑着眉补了一句:“你不是还挺享受?”
忧瞪大了眼,红晕从脖子蔓延到脸颊,就连耳尖也变得通红,颜色靡丽,甚至艳过天边晚霞。
她又羞又恼,狠狠踩了安藤一脚。
“一周两次也没有了,你以后都睡沙发吧!”
安藤吃痛地“嘶”了一声,唇角却带着笑。
这女人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他大步跟上忧,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忧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很快放慢步子,跟男人并肩。
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延伸到道路尽头,逐渐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戒烟备y(嘘
文中出现的错别字是通假字
本凯西:老子合法踩奶,你有意见?
安藤(气疯):……
第71章
在忧的强烈抗议下,安藤收敛了不少。
但他始终认为两人这段时间的放纵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既然忧都那么说了,他也只能默默背上这个锅。
要是把她逼跑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所以,对于忧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时不时在外面浪到很晚的事情,他虽然不爽,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可气的是,忧居然把须藤给叫了回来,还叫他给他发工资。
这人要是勤劳肯干也就算了,可他除了一张脸别无长处,就连忧都打不过,不仅收债不好使,还像一盏巨大的灯泡亮在他和忧的二人世界里,他想同忧温存一会儿都得避着他,把他憋屈得不行。
看着桌尾无所事事的须藤,安藤愈想愈来气。
明明须藤早就跟着他了,可一对比起女人的温香软玉,他就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共处一室非常极其地令他难以忍受。
“你去把这些给贴了。”
他把厚厚一沓传单拍到须藤面前。
须藤摘下耳机,迷茫地“啊”了一声:“昨天不是才贴过?”
安藤冷着脸对他颐指气使:“那就去没贴过的地方贴。”
须藤挑了下眉。
行吧。除了满岛忧,这人看谁都不顺眼,那他也没必要在这自讨没趣。
“OK。”
须藤爽快地捡起桌上的传单,对安藤挥了挥手,出门之前,还贱兮兮地补了一句:“对了,小忧说今晚不回来吃,安藤先生你自己解决哈。”
听到这话,安藤气得差点没把手边的烟灰缸给砸了。
他习惯性摸出烟衔进嘴里,又想到忧的嗓子还没好全,还是老实地把烟收回口袋。
手机“嗡”地响起。
安藤不耐烦地摁下接听键,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丰田大哥,您是今天出狱?”
……
忧吃完饭回来,发现办公室里竟然传来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以往来他们这儿借钱的人,要么战战兢兢,要么愁眉苦脸,可男人笑得中气十足,似乎心情不错,这让忧感到有些好奇。
她轻轻推开门,跟安藤打了个招呼,便将视线落到了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已经头花发白,坐姿却很端正,背脊笔直,身上的衬衫看得出洗过很多次,依旧线条笔挺、一尘不染。
对方看上去比她和安藤都要年长,于是她礼貌地向他先介绍了自己,然后将目光投向安藤。
“这位是丰田一树大哥,我以前受过他不少照顾。”
以前……是指他在大山彦祖的时候?
忧心中暗忖,面色却不显,还对丰田微微一笑:“我家忠臣承蒙您关照了。”
丰田诧异地扬了下眉,随即笑出声,对安藤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居然还没跟我说?”
本来听到忧的谦词,安藤的耳根就开始发热,现在被丰田这么一问,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忧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安藤社长”这么局促的样子,就像个十八岁的愣头青。
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她想了想,决定给安藤在前辈面前长长脸,强忍着肉痛,把自己珍藏的烧酒给拿了出来。
“怎么能用便利店的酒来招待客人呢?”
她帮安藤和丰田重新拿了两个瓷杯,给两人各添了一杯酒,还问:“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们弄点下酒菜。”
安藤急忙道:“没事,不用……”
忧不由分说,把他摁回了座位上,卷起袖子,转身走向灶台。
油脂的香气很快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丰田抿了口忧新拿的纯米大吟酿,笑着打趣安藤:“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你媳妇看?怕她把厨房给烧了?”
安藤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是。”
其实他想解释他们还不是夫妻的关系,可既然满岛忧没否认,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出于自己的私心,他甚至希望这个误会能一直持续下去。
两个男人品着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当年的事情。
“没想到当年那个连招呼都不会打的小伙子,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丰田感叹。
“哪里哪里。”安藤连忙摆手。
他既没成家,做的营生也只是勉强糊口,稍不留神还会被警察盯上。
“怎么样,平民百姓的生活?”丰田又问。
安藤沉默许久。
刚刚金盆洗手那段时间,他从一呼百应的安藤组长一夜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别说适应了,活着都成问题。
好不容易能填饱肚子,他又遇到了流落街头的满岛忧。
他只是对她释放了自己所剩无几的丝丝善意,她就天使一样,奋不顾身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现在的他除了她什么也没有。
但所谓的名声、地位,他以前追逐的那些东西,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安藤的目光又忍不住往忧身上跑,唇角不自觉地翘起,轻声道:“还不错。”
“看来也是。”
丰田对他这个回答毫不意外。
他给安藤添了杯酒,两人又聊起将来的打算。
“我也准备金盆洗手。”丰田说:“在牢里呆了十年,什么劲头都磨没了。”
本来以丰田的资历、还有他和大山彦前一任祖长的交情,他完全可以坐上第二、甚至第一把交椅。
安藤觉得可惜,但丰田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同他碰了个杯。
而忧也终于把菜端了上来。
一盘焦香酥脆、还带着薄薄冰花的煎饺,一盆咸香松散、粒粒分明的叉烧炒饭。
两个饥肠辘辘的男人都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饺子蘸这个会更清爽哦。”
忧给两人的盐碟里放了些白萝卜泥,又倒了些柚子醋:“忠臣他不吃辣,丰田大哥您可以自己放。”
丰田接过辣椒油,连声道谢。
而饿了一下午的安藤早就迫不及待地动了筷。
饺子是忧前阵子自己包的,一口咬下去油花四溢,大葱的香气与猪肉的鲜味完美地融为一体,油煎的外皮香酥可口,配着清香微酸的酱汁,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油腻。
炒饭的味道咸淡适中,还非常奢侈地放了很多叉烧,每一粒米都被鸡蛋包裹,金黄的颜色搭上碧绿的葱花,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真好吃啊。”
丰田对忧的手艺赞不绝口,还一个劲地夸她是好女人。
安藤虽然没吭声,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想法,三下五除二便把盆里的炒饭消灭了一大半。
忧嘴上谦虚,实际上鼻子都翘上了天。
她忽然就体会到了半泽花当家庭主妇的那种成就感。
“您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吃。”
她笑着对丰田说:“我和忠臣先生都很欢迎。”
“那多不好意思?”丰田客气地推拒:“总不能打扰你们夫妻的二人世界。”
他又当着忧的面提到了“夫妻”两个字。
安藤心跳漏了一拍,余光悄悄瞟向旁边的女人。可忧似乎浑然不觉,还笑着摆了摆手:“怎么会,我还没见忠臣先生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猜她是懒得解释,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丰田见安藤的眼睛都没从忧身上离开过,默默感叹了一句“男大不中留”,识相地准备闪人。
安藤自知失礼,连忙出声挽留,见丰田执意要走,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二十万的钞票。
“这是祝贺您出狱的礼金。”
丰田似笑非笑地瞟他:“你媳妇能同意?”
安藤哽住,心虚地看向忧。
忧觉得好笑。
他们又不是法律保护的夫妇,自然没有什么夫妻共同财产,安藤的钱给谁都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可既然她都摆出了女主人的姿态,面子工程就不得不做到底。而且丰田这种有前科的人几乎没办法在社会上立足,光靠安藤给的那点钱,撑不了多久。于是她从名片夹里翻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熟人,他们那边最近很缺人手。”
她顾及丰田的面子,没把话说全。
但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双手接过钱和名片,对他俩深深鞠了一躬。
……
丰田走后,安藤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地喝完了那瓶烧酒。
忧猜他应该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心里五味杂陈,便没打扰他,将锅碗放进水槽里,准备叫他第二天洗掉。
刚刚关了水龙头,男人突然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炽热的吐息伴着淡淡的酒气喷洒在她的后颈。
“怎么了?”忧问。
安藤没说话。
“要是没事的话,你现在把碗洗了?”
忧笑着扯了下他的袖子,他反而将手臂收紧,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她倒是不介意他偶尔一次的撒娇,前提是这样的情绪可控。
她无奈地叹道:“呐,忠臣先生……”
男人这回终于开了口。
“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忧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说什么傻话,当然了。”
“那我们会结婚吗?”安藤又问。
忧犹豫了。
结婚意味着入籍,她会变成与“前暴力团员”的关联人员,生活上会有很多不便,谋生也会艰难许多,所以在那之前,他们得保证万无一失,至少也得有很多很多的钱。
但她舍不得让安藤不安,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会。”
安藤知道自己的情况,却宛若困兽,不知何往。忧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他。
他急需一种手段去证明她的心意。
“忧。”他哑着嗓子,吻上她敏感的耳际。
忧的身体本能地颤栗。
不用多说,她已经明白他想做什么。
她转过身,紧紧回抱着男人的肩膀,将一切化在滚烫的吻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叉烧炒饭和日式煎饺简直绝配
不要说萝卜泥和柚子醋是异端,试试就知道了!
须藤:我可能去神奈川贴传单了
安藤:什么时候结婚?
忧:我也想知道
作者:婚会结的,娃也会有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72章
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炮泯恩仇,如果不行就两炮。忧和安藤没有仇,还是做了三次才结束。
最后一次套正好用光,兴头上的两人又不好下楼去买,忧算了算安全期,勉为其难地允许安藤弄在了外面。
胆战心惊了小一周,无事发生,往后两人就放肆了不少。
至于结婚的事情,忧也同安藤认认真真合计过。高利贷这行没办法长久地干下去,他们得找其他手段来谋生,投资理财是一种,开公司做咨询也是一种。
但靠着忧那百来万的本金,理财的收入都不够塞牙缝,咨询顾问费也只够吃饭,更别说他们还要在东京这寸土寸金的水泥森林里攒钱买房。
“要是有人能送我一套郊外的温泉别墅就好了。”
忧趴在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绿线叹气。
安藤觉得她坐得太远,顺手把她的椅子给拽到身边,嘴上却不留情:“你中彩票的概率都比这个大。”
来日方长,他并不着急。
只要她在身边,那一纸婚姻届有没有都无所谓。
忧笑着踹了安藤一脚,被他勾住脚腕。
看到角落里的两人又开始酱酱酿酿,须藤撇了下嘴,默默从口袋里翻出自己刚买的刮刮乐。
他就不信这个邪。
就算没有十个亿,中个十万也够他吃上小半个月了。
须藤使劲把遮涂区域刮得干干净净。
看到格子里显露出来的图案,他愣了几秒,突然惊呼出声:“卧槽!我他。妈居然中奖了!”
安藤和忧坐不住了。
两人一左一右将须藤包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手上的兑奖券:“中了多少?”
须藤迅速将票藏得严严实实,警惕道:“你们想干嘛?”
安藤和忧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非常默契地分工合作,一个将须藤死死摁在椅子上,另一个很快从他口袋里翻出那张中了奖的刮刮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