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不了了!不能再接收了!呜呜!”
“你可以的,这还不是极限。”
“宿傩!我草泥马!你听到没有!你爸给我刷马桶!呜呜呜!”
“嘴真坏,看来还不够。”
“真的不行了!”
“不要动,还剩十几只。”
弹指一挥间就是附近百米内的咒灵全部祓除,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我被这个煞神强行灌完了所有的咒灵!
在宿傩与虎杖交换之际,他在我耳边恶劣地说道,“生出来吧,灵灵,我很期待。”
牵制住我的力量消失,虎杖再次出现,少年一回来就连忙抱住了差点跪地的我。
汹涌而来的咒力搅乱了我的平衡,一时间吸收过多让我再次体会到了挖心刺骨的痛,从迟钝的痛感到尖锐不过一瞬,我青筋暴突,喘着气一把推开了虎杖。
控制不住力气,我会把他人都打断的!
我大喊着离我远点,一拳砸在雪地上,积雪被振飞,地面呈现蛛网般的模样碎裂开。
被我推得连摔两个跟斗才停下来的虎杖懵逼了,他想再冲过来,但是被七海拽住了胳膊。
呼吸困难,体温攀升,疼感倍增,痛到没办法爽快地大喊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呜咽。
宿傩淦你爹!听到没有!淦你爹!把你四条胳膊两张脸都拆了蘸上辣椒酱然后塞到屁股里去!
我痛到汗水直流,心里除了咒骂宿傩没别的了!其余谁的声音我都听不见,就怕自己过于暴力伤害到七海他们。
地面被我捶爆,一下又一下砸出了几米深的坑,节节攀升的高温让我燥热难耐,我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衣服都扯破。
没有念能力防护的拳头被血染红。但这点痛根本比不上咒力乱窜的痛感。
疼到都要产幻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引导不了这暴走的咒力,想着干脆随便了,无所谓这特级咒灵咋从自己身上掉落,总不可能真从我子宫里跑出来吧!
高高扬起的拳头突然被握住,在轻柔的拉扯间我被搂入怀中箍住,熟悉的气息将我环绕。
意识到是五条悟出现时,我又羞又怒,还有一种从心底滋生出的委屈与窝囊感。
我现在一定特别丑!眼泪口水鼻涕汗水飚出来,就他妈差点尿崩了!
太丢人了,偶像包袱都要炸了。可我还是将整个人埋进他怀中,用沙哑的嗓音艰难说道:“打、晕我!”
“不行,这是第一次融合特级咒灵出来,你需要清醒地完成操作,掌握咒力的排出。初次做不好,以后你还要痛。”
“真的、太痛了!你帮我生!”
“我要是可以的话,乖,试着将多余的咒力引导集中,然后一鼓作气挤出来,就像打鸡蛋。”
神他妈打鸡蛋。
“宿傩干他娘的!”
“是是是,宿傩坏。”
“五条悟你、你真的,快打晕我!”
“再忍耐一下,试着去感应咒力。”
“狗狗我做不到啊!”
“这不是还能贫嘴么。”
“我、我有遗言要讲。”
“不至于不至于,不会有事的,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守寡吗。”
“艹,你、你还不是在玩!”
我痛得嘴歪眼斜的,生理性眼泪哗啦啦地流,五条悟抹掉我眼角的泪,抱着哄着不让我在雪地里打滚,搞得他也很狼狈了。
可这一刻我的思绪猛地清醒了,最近一直浑浑噩噩的,像是在表演拉锯战的思维霎时间无比清明,就是我不想推开他,我很在意他,我也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老祖宗又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关怀难得的后辈。
小老虎:懂了,你是红娘!
熊猫:究极的疼痛感冲淡了脑子里针的控制!灵灵这一刻痛到明白爱为何物闭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1 章 第51章
在这样刻骨铭心的痛苦中,我居然确定了自己对五条悟的感情,我怕不是痛到超凡脱俗了。
明明这阵子我对五条悟的感官两极分化,常常困扰得自己左右为难,干脆回避,可现在我只想拥抱他,对他的好感异常清晰。
想要,告诉他,把这种心情传达出去。可能是第六感的关系,我觉得在这样的疼痛过后,我又会思维混乱,对他的感情产生怀疑与厌恶。
因为咒力的失控反而让我的脑子痛清醒了些,死死揪住男人的衣衫,我靠在他胸膛喘着气。
“唔、我……”
五条悟连忙低头凑近了些,再次不嫌弃地用袖子擦掉了我眼泪口水,为什么我要这么凄惨地表明心意!谈个恋爱而已,流氓小清新剧本还能虐恋情深吗!
“爱爱想说什么?”
这样关切地问着,五条悟试图让我松开他的衣服,转而与我十指相扣。
但我力气太重,一定会捏碎他的手掌。我艰难地摇着头不撒手,压抑着喉咙里想要呼痛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张嘴。
“我……我我痛……”
艹!我不是要说这个!但我真得痛到说话不利索,一时间只能哼哼,全身都快控制不住了,我这就是生个三胞胎人类幼崽也该掉下来了啊!鬼胎了不起啊!看你出来了不暴揍你一顿!
“爱爱,听见了吗,不用急,不着急,吸气、呼气,深呼吸再来几次。”
和我一起坐在地上的五条悟顾不得更多,搂着我继续抚慰,明明他也急出汗了。
我狠狠咬着口腔内壁,血腥味扩散开,总是说不出话,急得我连舌头都想咬。
“我……我……”
“还是要自己扛过去,我没办法代替你承受更多。但我会在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手掌下不自觉地用力,五条悟的衣服也被我撕破,怕我将自己舌头咬坏,他干脆撕了半条袖子塞我嘴里。这让我怎么告白啊!我俩的默契算是完了!
我拼命地蹬腿,像个翻车的乌龟,还用酸胀肿痛的眼珠子瞪他。
“还有话要说?你就不能省省力气么,我的爱爱。”
“呜!呜呜!”
“松开的话,你不能咬舌头,绝对不可以。”
没办法的五条悟只能将我嘴里的一坨袖子拽出来,我喘着气,瞪着他,这模样可能像地狱恶鬼。
“我、呼……我、喜欢你!喜欢、你!”
搂着我的怀抱徒然僵硬,五条悟表情都凝固住了,眼见着他眼角眉梢晕开一丝喜悦,他还是求证一样,反问道:“真的?”
我拼尽力气点点头。
“用最凶的语气在最糟糕的状态说了最可爱的话呢,我们交往吧。”
这样说着,他在我汗津津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就好像电影看到了最精彩的部分,我感觉自己可以痛晕过去了,正想要放心地昏过去时,五条悟捏着我脸。
“直到诞生出咒灵为止,你不能昏睡哦,醒醒。”
“淦……”
“对嘛,多骂骂也好过有气无力。”
“我、这绝对比……生孩子痛。生崽还、还能选剖腹!”
“那可不好说哦。”
“就、就这种痛法,八胞胎都该、出来了!”
“噗……”
“笑、笑个屁,嘶……”
“好的,爱爱产妇加油,我感觉到你的咒力开始平稳了!”
不知道这样钝刀子磨肉痛了多久,只是天色都接近黄昏了,风雪早已停下,七海他们也不见踪影。
这股在身体里暴走的咒力终于依依不舍地从我的身体中剥离,是从腹部的位置直接挤出来,透过迷蒙的视野,我看到一大坨鼻涕一样的青绿色东西掉落在地上。
吧唧一下,恶心得不行,那坨鼻涕团成了一颗球状,由软到硬,竟是成了一颗绿油油的蛋!
经历过初次咒力排出诞生的特级咒灵后,我已经虚脱,恍惚地看着这鼻涕变硬形成的蛋,我靠在某人怀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丑东西,让我这么痛。”
五条悟将我濡湿的刘海顺开,笑着说:“好歹这么辛苦才诞生的,不要嫌弃呀。”
我:“狗东西。”
五条悟:“取个名字?”
我:“狗东西!”
五条悟:“啊这……”
我恹恹地翻白眼,没过几秒,又沙哑着嗓音哼哼着:“渴了。”
拎起那颗蛋,抱起我,五条悟轻声道:“带你去营地,这次做得很好哦,好好休息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累的、痛的还是气的,浑浑噩噩地被五条悟喂了水以后,我还听到了七海和学生们的声音。但坚持不到更久,我意识飘忽,眼前发黑,晕过去了。
……
醒来时鼻腔里就嗅到了消毒水的气味,睁开眼先是看到医院的纯白天花板,转动眼珠子,便看到了看报纸的七海。我动了动手指,看到手背上的针头,我应该是在医院输液。
察觉到我醒了,七海将报纸折叠好,倾身过来问道:“还好么?去厕所还是想喝水?”
“七海……爸爸……”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
听爸看状态是吗!我思维就模糊了一下,现在清醒了,七海将我从病床上扶起来靠坐,然后递上温水。稍微润喉后,我迟缓地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七海,“你的伤还好吗?”
“我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嗷,那他们人呢?”
“学生们去玩了,五条先生刚刚和我交换去休息,他昨天守了你一个通宵。顺带一提,灵灵你昏睡了六天,虽然是轮流来陪床,但几乎是五条先生在医院。”
我捧着水杯,讶异道:“我居然昏了这么久,抱歉,耽误大家了,任务具体怎么样了。”
“不用自责,只要人没事,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现在是在ngl的首都市医院,差不多是用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收集齐了三根手指,其中一根被宿傩自己吞了。灵灵,记住,保住生命才是首要任务。”
七海公事公办的态度下有着一丝关切,这使得冷峻的打工人像个男妈妈。
我点点头,笑着:“知道了,这是给我输得营养液吧,我想吃点东西。”
护士送来了病号餐,清汤寡水的,但我也大口吃下,多吃点有利于恢复,等我拍拍肚子吃饱后,我接过七海递来的纸巾擦嘴。
七海拿出手机:“已经给五条先生发信息了,他马上过来。”
我茫然:“哎?为什么要通知他。”
金发酷哥一副通知他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可能是先前太痛了,我对于诞生特级咒灵的过程有点遗忘了,就记得很痛,以及五条悟在我身边。
是我忘了,还是思维混乱导致我想不起来?
“爱爱!你的男朋友和丑蛋蛋来了……”
人未到声先来,我嘴角抽搐地看着小跑进病房的开心五条悟,像是一阵风。
离谱的是他还在胸前挂着一个育儿袋,里面放着我千辛万苦痛到炸裂排出来的特级咒灵蛋。
我裂开。普通人要是看不见咒灵的,那他不是成神经病了,挎着一个空荡荡的育儿袋到处疯!
“那么你俩先聊,我回避。”
“七海海真是有眼力劲,不愧是上过班的咒术师呢。”
将椅子拉到床边跨步一坐,五条悟没有距离感地凑到我眼前观察,随即浅笑,“气色看着好多了,医院的饭菜也吃光了,可以哦。”
我死鱼眼地指着他胸前的育儿袋:“什么毛病。”
五条悟:“这不是我俩爱的结晶吗?”
我一脸黑人问号脸:“滚蛋你,碰瓷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一个人生的,和你有屁关系!”
看我态度嚣张且冷酷,五条悟怔然地缓下了笑容,指着自己的脸,“看到我,你什么心情。”
“烦啊,你哪天不让我烦了。”
“呃……”五条悟直接坐到我床沿边上来了,淡定地说:“你的术式开发为诞灵术,可以吸收融合咒力来完成特级咒灵的诞生,从你体内排出的咒灵全部以你为尊。”
“噢!这不是超棒!”
“经过了第一次的诞灵术阵痛后,你在后期只会越来越顺畅地完成这个转换诞生的过程。”
“我真牛逼!”
“爱爱,你在排出这颗丑蛋的时候,还记得什么。”
“就记得很痛啊,你帮了我,谢了!”
“还有……”
眼见五条悟把话题从我的术式开发引导到那天的过程,我不禁开始回忆,等一下,我忽略了一个细节。看着眼前这张我又嫌弃又舍不得的脸,我呼吸一窒。
“你进病房的时候说什么?男朋友?谁的,七海的?”
“你的……”
“呃……”我吓出饱嗝了,五条悟看我这傻狗样,有点认真的神色憋不到多久又笑出来。
他把育儿袋里的丑蛋抱出来放我怀里,过于惊骇的我顺从地搂着蛋,似乎有一点点想起来当时的操作了。
是鬼迷心窍了吧,当时在那样痛的时候,我居然意志坚定地要传达自己的感情。
然而事后我却像个渣男一样拒不承认,甚至有失忆的可能,可我现在完全体会不到当时非要传达感情的心情。
我喜欢他吗?还是我痛到失了智,胡言乱语。
五条悟:“你不认账了。”
我:“啊这,那个,可能我当时只是为了转移痛感才胡乱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