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清怡长公主一事,我本不想你出头,那样太惹眼,但仔细再想,嫣儿到底不适合低调过活,先不说你自个儿,你既已嫁我为妻,与我这样的人扯上干系,在这帝京城内便不可能低调度日,加上你跟皇上开出的那两个条件,待明日圣旨发至,定远侯府必受万众瞩目。”
乔倚嫣下巴搁在膝头上,菱唇开开,笑露贝齿。
她对荣威帝开出的两条件——
其一,医治期间,清怡长公主需移驾定远侯府小住,她乔倚嫣不入内廷看诊。
其二,皇亲国戚、世家大族若求她乔倚嫣诊治,先去皇上那儿请圣旨来。
“妾身向皇上求得的恩典,恰是咱们定远侯府的大树,能避暑乘凉还能遮风挡雨,侯爷莫非不知?”
“……我知。”萧陌颔首,忽见对角床柱边的她改坐为躺,还懒猫伸腰般伸展躯体,然后……朝他这头滚将过来。
她滚了一圈再一圈,把脑袋瓜滚到他盘坐的大腿上才止势。
流泉般的青丝非常理所当然地散了他半身,她略扬洁颚冲着他笑。“那侯爷知道些什么?妾身洗耳恭听。”
萧陌心跳与气息皆不稳,身体某部位因她的亲近变得沉重灼硬,她替他灸药引血、推拿
背部时,他勉强还能压制,此刻软玉温香在怀,他禁不住抚她的发、她的脸,大掌在她玉颈上来回轻挲,感受她的细腻脆弱还有颈侧那明显动了情的脉动。
他缓而轻哑道:“你不入内廷看诊,避开后宫那些贵人们,如此便避掉不少麻烦。清怡长公主住进我定远侯府治脸伤,你要的是名,用最短的时间在帝京扬名立万……我信你定有本事治好清怡长公主,然此事一成,必然轰动帝京,届时会有很多人求你出手,可有皇上挡在前头,那些人就让皇上去头疼。”
她侧卧,一臂环上他的腰,额面抵着他坚硬的腹部直笑。“侯爷与我心有灵犀呢,妾身想什么,你倶知,我真欢……啊!”身子蓦地被他托高纳入臂弯里,他像在抱襁褓中的娃娃那样拥着她。
男人目光深深,拢着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东西。
乔倚嫣心头发软,抬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柔声略哑——
“侯爷将过往之事坦然相告,是想让我心里先有个底,哪天在勳贵圈子里遇上景春萧氏那边的人才好对付,是不?你怕我吃亏呢。”
萧陌没有直接答话,却道:“你想玩,那就玩,想做什么,就做,只是……别弄伤自己,真遇劳棘手之事杠不住,就推到本侯身上,天朝的勳贵们或者瞧不起我一个世族大家的弃子,但绝不敢小觑“定远侯”这三字代表的权势,何况还有天子的偏爱。”
瞧,这根本是仗着有权有势有偏爱,要她尽情横行啊!
乔倚嫣一双藕臂揽住他脖颈,浑圆胸房隔着一层衣料贴紧他的裸胸,直接吻上他的嘴。
辱齿缠绵,往来缱绻,她菱唇扬笑,贴着他的嘴彷佛无意识般细声昵喃——
“这样就很好,没有……没有喜爱也没关系,我来喜爱你就好,你愿待我好,就很好,我也会待你很好很好,我们也能像亲人那样……那样就足够……”
萧陌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心口涨得难受,但他没能想明白,因怀里拥着一团火,直直烧进他四肢百骸。
这一夜,他被人强势推倒,尝到前所未有的滋味。
他家这位誓言“不去他麾下,只愿在他身下”的侯爷夫人彻底“造反”了,玉腿一跨,压他落底,在他身上放纵驰骋了好一番,令他非常又非常的“夫纲不振”,却也让他扎扎实实体会到——
魂飞九霄净景清……
是何境界。
第九章 春日赏花宴(1)
清怡长公主,与当年和亲西夷的明泓长公主以及荣威帝,三人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俱是当今齐太后所出。
三年前红莲邪教的余党行刺,清怡为护皇上兄长面容大毁,此事除了令荣威帝大痛外,更似要剜掉太后的一颗心,身为天朝最尊贵的女子,三年来不曾真心展颜。
太后深深觉得此生已不可能再开怀笑,她的明泓和亲远嫁,最后病死在异地,她费了好长一段时候才从悲伤中走出,可如今,只要想起清怡这块心头肉,简直万箭穿心一般,痛得不能再痛……但,皇帝竟告诉她,说她的清怡很可能可以恢复昔日容貌,为了医治,清怡必须离宫几日。
有人可以医清怡的脸!
虽然皇帝说的是“很可能可以”,但君无戏言啊,皇帝如是说,是否表示这一次极可能有好结果?是吧?是这样的吧?
那神医听说是朝中大臣家的女眷,还是受封一品诰命的命妇,皇帝说对方的医术师承江湖某位奇人,为了神妙医术不被偷窥了去,以及医治上的种种因由,所以无法入宫看诊,仅能让清怡移了芳驾……
都好,都成的,只要治得好清怡,什么条件都无所需,她的清怡从未离开她身边呢,要出宫外宿多日,那、那得仔细安排伺候的人手,还有平日里用惯了的器皿等等,都带上,全都带上……
如今……过去几天了?
十天有了吧?
真真度日如年啊,不成,她得去看看清怡,皇帝来劝阻也没用,她就是要去!
就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