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蓉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好一会儿只能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尘土,直到他开始向前走动,她才回过神来的大踢、大叫,并以双手愤怒地捶打着他。
但所有的挣扎彷佛击向一道强化的水泥墙,男子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更要命的是,当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四周传来了大笑和鼓掌叫好声。
天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些人的良心全被狗啃了吗?为什么见她一名弱女子被人欺侮了,他们竟不施以援手,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当季蓉渲见到脚底下的跳板,自以为上了甲板后,他就会放下她。
结果,男子竟然将她扛上他的游艇,带她进入游艇的休息室,他才放下她。
季蓉渲气喘吁吁,愤怒未平地大叫了起来:「你这个土匪,你以为自己真是海盗吗?可以为所欲为?」
男子对她的怒吼不在意的耸耸肩,双眼眯了起来,「这不是你的期望吗?是你把我画成海盗,丑化了我,让我在大家面前看来荒诞无稽的,因此,我稍稍地处罚妳自然是无可厚非。」
他说的好象有理耶!
她真是没事自找麻烦,算了!反正是自己不对在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吧!
「好吧,就当我们扯平。」她板着脸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我比较喜欢妳留下来。」他的口气也软化许多,但脸上的表情仍没有改变,好象在警告她,如果她真要离去,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你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她力图镇定地说。
「我想找个伴陪我享受美食、美酒。」他吊儿郎当地斜睨着她。
季蓉渲扬起双眉,怒火中烧,「你没有权利强留下我,要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男子闻言大笑起来,露出两排整洁的白牙齿。
「我从来没勉强过女人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
自大狂!季蓉渲在心里咒骂着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自大的本钱。这个男人只消弹一弹手指,就会有成打的女人争相自投罗网。
但是,她绝不是这些女人的其中一个。
这里的休息室既大又舒适,但不知怎地,季蓉渲却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男人太高又太强壮了,正是她不喜欢的典型,而她却以一张海盗画激怒了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开始安慰自己。假如他敢对她怎样,她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于是,从自己牛仔裤口袋内悄俏摸出她一向随身携带的小刀握在掌心中,以防万一。
「好了,你已经惩罚了我,我也愿意道歉,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否则,我在海边的一些朋友会担心我到哪里去了。」
他再度大笑了起来,彷佛她说了个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
「妳有朋友吗?刚才他们全上哪儿去了?」
季蓉渲不禁为之气结,她怎么和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扯上关系?她绝望地自问。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以往一样装傻?为什么要让这男人在口舌上得逞?
她吹了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好不容易她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些,才开口道:「听着,我已经道过歉了,难道你还有必要继续如此惩罚我吗?」
「惩罚?」他的嘴角弯了起来,令季蓉渲不由得注意起他性感的下唇。「这是妳对我带妳到此的想法吗?」
「难道不是?」她笔直地望向他。
「那么——妳认为妳粗鲁无礼的画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我所画的完全依照我双眼所见,」季蓉渲忿忿地说:「而你的所说所为愈来愈令我相信我的看法并没有错。」
「是吗?」他挑挑眉,懒洋洋的说:「这么说,妳真的认为我是个海盗?那么,我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你……你想做什么?」
见他逐渐逼向她,季蓉渲想都没想就向后退去,直到巨大的沙发阻止了她的去路。
「离我远一点。」她把手上的刀子亮出来,但令她为之气结的是,自己的声音听来幼稚而无助,不像命令,反倒像是在哀求。
「一把小刀就想让我离妳远些?」他伸手往她手腕一扣,刀子应声落地。
然后,他将她轻轻推倒在沙发上,眼中有一种令她困惑而害怕的光芒,最后,他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大声叫救命吧!季蓉渲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她开始怀疑自己在紧急的情况下是否叫得出来。
她想要移开自己的眼光,但双眼彷佛被他吸住——就像金属碰到磁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