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提早离席,但如果她悄悄离开,又显得太不礼貌,就在她思考要以什么藉口提早离开时,欧阳震旭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她面前。
“我送你回家。”他似乎跟她心有灵犀,一开口就直接说道。
“我又没说我要回家。”她故意跟他唱反调。
“我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你这么了解我?”
“没错!”说着,他无视她的意愿,迳自握住她的手。
“你——”沈心羽正想抗议,一个男子朝她走过来。
“沈小姐,你好,我是杜长峰,是你母亲的律师。明天请你到我的事务所,我想跟你讨论一下关於你母亲的安排。”
“安排?”沈心羽怔了怔。
“就是遗嘱上有关於你继承财产的一些条件。”杜长峰取出名片交给她。
沈心羽被搞糊涂了,她从不知道母亲的财产会与她有关。
她突然想起母亲在信中提到的“安排”,难道她指的就是财产继承?
“可是明天我就得回台北,我只请两天假。”
听见她的话,欧阳震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哼。
沈心羽不懂他这声“哼”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不想理会他,等她把这些事全部办妥,就再也不必见到他了。
於是,她答应律师明天会去他的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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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载你去。”在他们坐上跑车,往回家的方向开去时,欧阳震旭说道。
“不,谢谢。”她一点也不领情。“我会自己去。”
“怎么去?”
“不必你担心,我就不相信我叫不到计程车。”
“这个小镇很难叫得到计程车,除非你想用走的。”他语气讥讽。
“是的,我就是喜欢走路。”她气呼呼地咬着牙回道。
“律师事务所离你母亲家有好长一段路程,况且天气预报也说明天的天气会比今天更热。”他不再坚持,“如果你不要我载你,那你可以开我的跑车去。”
“不要!”
“是不要还是不会?”他激她,“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开车吧?”
“我会开车,但我不要开你的跑车!”
“那你会开货车吗?”他挑眉。
“会。”“骗人!”
“好,我明天就开货车去!”她说完才发现他的唇角上扬,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该死!她上了他的当了!不过,如果她现在说她不开货车,铁定又会被他嘲笑。算了,她明天就开货车去!“为什么你不要求和我一起去律师事务所?我相信你也想知道我妈的遗嘱内容。”
她以带刺的语气说道。
“我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明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他慵懒地回答。
在等候红灯时,他轻扶着方向盘,就好像那是他的爱人的肩膀似的。
沈心羽着迷似的看着他长而灵巧的双手,心头莫名地战栗着。
“你在看什么?研究我指甲上有没有污垢吗?”他的调侃让她及时回过神。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她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
她为自己的失常感到万分懊恼,他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人,她之所以会失常,一定是因为还没从母亲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当车子停妥时,欧阳震旭并没有立即下车为她开车门,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母亲的屋子。
“没有MAY ,这屋子变得很冷清。”他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哀伤。
沈心羽盯视着他,心想他对她母亲的感情真有这么深厚?是演戏还是出自真心?
她母亲已经六十五岁了,虽然风韵犹存,但是他才三十出头,怎么可能会爱一个大他这么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