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跑步的人，踢足球的人，还有散步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而她们，在熙攘中恋爱。
牵手散步什么的，白叶以为永远不会拥有的，但是此刻，她侧过头去看向给她快乐的人。
而那个人正好低下头来看她，凑近她耳边，“可以亲你吗？”
白叶拉开一点距离，看看四周，然后小声说，“人太多了。”
顾森不再说，拉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白叶都让她晃得没脾气了。
“去厕所吧。”
“去厕所干嘛？”
白叶冷笑着，你再装？
“我上厕所不行吗？”顾森眼看不对，于是收起玩笑。
无比正经地回答她，“好。”
然后，站在厕所里，白叶却蒙了，毕竟她不是想上厕所啊。
顾森等着看她下一步要干嘛，却没想这人一进来就傻乎乎地跟着她。
顾森把她拉进隔间，拉起她的手放在肩膀上，然后低头去寻她的嘴唇。
白叶紧闭双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顾森动作有点凶猛。
白叶只觉得嘴唇好像要破了。
白叶嗓子里发出一声，“唔。”
顾森又亲了一会儿才放开白叶，看她嘴唇红着，还微微发肿。
看着伸手去碰，触感柔软。
第27章 篮球比赛
那天白叶怎么也不肯出去，她觉得自己奇怪极了。
顾森便等着，等了快半个小时两个人才离开，路上经过篮球场，顾森还停下来给白叶科普了一些知识。
比如，那个是前锋，后卫，白叶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但是她觉得这时候的顾森是发光的。
晚风徐徐，枯黄的树叶依旧在飘落。
踩上去会发出‘嚓嚓’的声音，非常解压的声音。
“顾森，你有什么很喜欢的吗？”白叶还是没想好要送顾森什么。
“你。”
白叶想我总不能把自己送你吧？
“除了我呢？”
顾森好笑地看她一眼，她被自己带地脸皮也比之前厚了，都不会害羞自己说的情话了。
“好像就没什么喜欢的了，怎么了？”
你问也问不出来啊，礼物什么的不就是送个惊喜吗？
所以，白叶摇摇头。
靠不住的女人，还是要靠自己，白叶不禁想。
其实，也许可以送一个发带，现在送的话，在篮球比赛的时候顾森还能带。
决定好了以后，白叶就开始在选择了。
顾森之前那个是黑色的加白色字母，那自己就不能再选一个差不多的。
顾森其实也很白，
那颜色方面就不用多做选择，在众多颜色里，白叶选择了水蓝色，花样就只有一个黑色的笑脸，很简单的款式，白叶想，老了也可以带。
选好就直接下单了，那顾森生日，自己也要给她买一个蛋糕，虽然白叶长大以后就没怎么吃过蛋糕，但是骨子里就觉得生日该吃蛋糕。
但是蛋糕这种事就不能随意决定了，白叶还是想再试探一下顾森。
顾森最近去篮球场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下课后还没吃饭就去了，有时候是午休，或者晚上。
这段时间，白叶就和陈佳她们一起。
越是时间过去，白叶越觉得洛玲状态不好。
比如上课，洛玲就会走神很久，晚上也是经常熬夜，好几次白叶起来上厕所都能看见她帘子里传出来的光。
今天正好白叶和陈佳要去取快递，就让洛玲一个人先回去了。
“佳佳，你不觉得最近洛洛很奇怪吗？”
“觉得啊，我天天跟她在一起。好像是她家里的事，我上次看到她和她妈妈聊天了。”陈佳欲言又止，“就她弟弟好像比较受宠。”
陈佳说的其实很委婉了。
大概意思就是，洛玲家里对她不太好，那么温柔的人。
回到寝室楼下，走近寝室门口的时候，门内传来哭声。
白叶加快动作开门，门内，洛玲坐在凳子上，和平时的姿态相同，但是满脸的泪痕出卖了她的自如。
她哽咽着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知道了。”
白叶和陈佳吓傻了，走进来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只能呆呆地抱着洛玲。
洛玲本来也想忍着不哭，但是却挡不住关心而泪如雨下。
等洛玲哭累停下，她们俩还是抱着她。
“我可能要退学了。”这句不确定的语气，却肯定地说出来了。
“为什么啊？”陈佳大声问她。
“我弟弟要学艺术，我们家不是很有钱，供不起我。”
“你好不容易考上的。”陈佳和洛玲相处了大半年了，自然接受不了这结果。
“我一开始能来上，就是因为我考得好，学校给了我奖励，我妈说，以后不会再给我钱读书。我没钱。”说着又是红了眼眶。
白叶在一旁紧紧拉住洛玲的衣服，似乎这样就能留住她。
“那学校的补助那些呢？”
“我家里其实不困难，所以我觉得可能拿不到。”洛玲何尝没想过呢。
陈佳和白叶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哭起来。
顾森回来看到的就是三个哭得红完全脸的三个女生。
但是带着老师给的话，只得分开她们。
“有个事，你们先别哭了，等下再哭。”说完抽出几张纸递给她们，然后再自己拿了几张擦掉可怜兮兮的白叶的眼泪。
“傻瓜吗？”顾森开口，“老师说你上次获得的一等奖学金已经打到卡上了。”她对着洛玲说。
“奖金？”她们都忘了这回事了，洛玲可是班级第二啊。就算是第二也是有五千元奖金的。
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好好学习，或许还能继续读下去。
“说说吧，哭什么呢？”
白叶简单地重复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顾森听完点点头，“不是没有办法，学校有很多兼职可以做，有些家庭困难的同学在做，而且你学习好，奖金也是有机会拿的，参加比赛获奖也是有奖金的，总结就是，努力就能读书，不过会累一点。”
洛玲这个时候叶冷静下来了，其实给她一点时间，她也会想到。
但是她还是很感谢她们，“谢谢你们。”
对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来说，读书才是她最好的机会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顾森拉着白叶去厕所，接了一点水给白叶洗脸，“脸都哭花了，小花猫。”
白叶就任她给自己洗脸。
自己就真的好像一个需要悉心照料的小猫咪。
洗完脸以后，顾森跟她说，“今天篮球场人很多，我的衣服都没人帮我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白叶。
“哦。”白叶懂了，但是自己学坏了，也想逗一逗顾森。
顾森叹了一口气，“来看我打球吧，好女朋友。”
姜果然还得是老的辣，白叶不得不承认。
”好吧。“
顾森想，把女朋友带在身边，就能挡些本不用开的桃花。
第二天白叶就跟着顾森去了篮球场，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
顾森和班上几个会打篮球的女生约好一起练习。
其中有一个是她们班体委，和白叶她们寝室关系还可以。
看到顾森把白叶带来后，还来打过招呼。
白叶只能依言给顾森守着衣服，还有水杯。
周围的女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森，看她在球场挥汗如雨，场面很激情。
白叶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的醋坛子性格在这个时候被激发。
尤其是顾森下场时，别的凑上去送水的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还有一些寒凉的天气穿着露腿的裙子。
但是顾森拒绝了一路，朝她走来，接过她递来的水，坐在她旁边。
白叶却不去看她，嘟着嘴，或许白叶自己都没察觉到。
顾森抬手碰碰她的侧脸。
”怎么了？“
白叶摇头。
顾森有些沉脸，自己问怎么了的时候，白叶永远都是摇头。
所以是她还不够可以信任，是吗？
第28章 篮球比赛（下）
从篮球场回去的路上，白叶板着脸不讲话，顾森跟她说话也不搭理。
只管往前走。
顾森沉下脸拉住她，“白叶，我是你女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至少不要我每次问你怎么了你都摇头。”
白叶本来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就是觉得委屈，特别是在她吼完她以后。
一委屈就会红眼眶。
她抬头想说话，只觉得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顾森本来是有点生气，看到她红着眼看自己，又不忍心了。
刚才说话好像有点凶了。
“别哭啊。”顾森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白叶撇开她的手往回走。
顾森现在心情也不好，只是跟在她身后。
她们俩之间，就是冷淡冷淡，更冷淡。
顾森是想要教训一下自己不听话的女朋友，虽然她们还是会一起睡觉，但基本都是顾森要和白叶睡。
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但是就是白叶不会和顾森说话，也不会来看她打篮球了。
顾森每天都要去训练，回到寝室都很累，但是不及哄白叶累。
前两天，白叶给了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根发带，顾森很喜欢，本来以为她们好了，但是白叶还是不和她说话。
顾森叶没脾气了，只希望她能至少跟她说句话啊。
顾森实在没有哄人的经验。
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直到她们班打篮球比赛的那天。
那天全班同学都在，其实白叶不太想去，但是陈佳说，“为了班级荣誉。”
白叶别别扭扭地被陈佳她们拉到篮球场，篮球场没有座位，大家都站着看。
白叶十分克制自己的眼神，在比赛没开始前一直低头看。
陈佳和洛玲并不知道她们俩怎么了，有心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
篮球场上的顾森一眼就看到不愿看向自己的白叶。
会打篮球的女生很少，她们班能凑出来一支主力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替补基本就是来占个人数。
顾森是小前锋，篮球位置里最重要的得分者，也是球场上最全面的人，其他人里，还有一个得分后卫，这个位置交给了班里的体委，其他人都只是会一点点，所以她们要做的就是传球给顾森或者体委，努力防守。
顾森她们穿的是白色黑底球衣，她今天还特意带了白叶送的发带，碎发落在发带前，随风飘扬在空中。
球场周围不止两个班的人，更多的还是女生。
一个两个红着脸跟朋友说悄悄话，大致都是那些，顾森好帅啊之类的。
白叶什么也没说，只是稍微抿紧嘴唇。
比赛开始，白叶她们心里吊着一口气，看着她们抢一个球，本以为会是柔弱的女子，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勾着所有人的心。
她们在球场挥汗如雨，场下的观众大声呼喊加油，夹在其中的白叶也感到久违的热血沸腾。
紧张到一口气都不敢喘。
上半场在顾森她们队15：5的分数下险胜对方。
中场休息十分钟，球员下场休息，喝水。
白叶不想去找顾森，于是站在人群之外，但是体委的水放在她们这边，刚才体委获得了决定性，她自己决定的，三分。
边走边和别人说，我刚刚帅不帅？
白叶看她非常想炫耀但是故作矜持的样子很想笑，但还是捧场的说，“很帅。”
因为体委强忍的样子太好笑，白叶也忍不住笑出来。
顾森和其他队友在一起，喝水时视线却总是飘过来。
原来她的笑容可以那么刺眼。
下半场顾森几乎是拿命打，带球过人时不像是带着球，更像是带着刀，几乎没人敢拦她。
下半场的胜负其实早已决定，结果就是31：10完胜对方。
本来胜利后是要开一个聚餐活动的，全班都去，但是白叶说不太舒服就没去，顾森是主力，本来不应该缺席，但是顾森说肌肉有些酸痛，下次再去，让他们玩儿的开心。
白叶在比赛结束后就回寝室了，陈佳她们去聚餐了。
陈佳说，“小叶子，等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白叶笑着说谢谢，然后转身离开人群。
顾森拿起自己的衣服，脑海里不断闪过白叶的笑容，为什么可以对别人笑？
打开寝室门的时候，白叶刚好准备去洗澡，拿着衣服，听见开门声回头，看到的本不该出现的顾森，惊愕。
顾森把衣服扔在椅子上，朝着她走来。
白叶有些吓到了，想要退后，脚还没有落地就被顾森拉过去。
几乎是凶猛的亲上来，白叶被吓得闭上眼睛，她觉得现在的顾森很可怕。
嘴上传来阵痛的感觉，白叶有点想哭，她们不是还在冷战吗？
顾森把白叶按在墙上，抓住她的头发往自己脸上按，白叶觉得头被按的很痛。
哽咽了一声，却被顾森吞了下去。
白叶的眼泪流进嘴里，暴怒的顾森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但不及她这些天心里的苦。
她受不了了。
白叶开始挣扎，顾森便放开了她，但是嘴唇依旧贴着，“你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白叶眼睛红红的，抬眼看她，只觉得委屈，她们冷战这么久，顾森没有哄她反而凶她。
委屈的时候不适合开口，但是白叶强撑着想开口。
“我……”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顾森受不了了，于是抱紧她，抚摸她的后背。
“宝贝别哭啊，别哭。”
但是泪腺像是戳破一般停不下来，抽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