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那张写着“不用谢”的信纸,也极有可能是那幕后主使留给他们唯一的东西。
萧岩:“我们检查了字迹的流畅度与落笔重度等方面,可以判断出写下这几个字的人必定是会写中文的人,而且不是短时间练习可以达到的。”
季亦安补充:“关于那信纸的材质和样式,我们经过排查,只发现在距离那五公里远的一家小店有卖,但是店主说最近几个月都没人买过这种纸,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不过能从中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季亦安也清楚这一点。
“不过我们基本可以推测。”季亦安说,“这事肯定跟弩古脱不了干系。
伽苏干的混蛋事儿让中方必须抓住他,而一旦他被活捉,直接受利益影响的就是弩古。
弩古不可能会留他性命。
大家把调查到的信息都交流了一遍,没能发现有力突破口。
庞局敲了敲桌子:“不管怎样,大家这次能全队平安回来、带回伽苏尸体已经是出色完成任务,也算是能跟上头交差了,大家这几天辛苦,所以公安部特批了给你们四天的休息时间,回去看看父母看看老婆孩子。”
众人欢呼如潮。
“都收拾行李去吧,啊。”庞局笑着,“亦安,你先等等。”
“怎么了?”
“这次行动的结果马上就会在新闻上公布,北京那位公安部部长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领个表彰大会的奖。”
“庞局,这一共才四天假。”季亦安无奈,“就别派我去北京了吧,一来一回四天都结束了,何况我们一线缉毒警又不能上新闻。”
作为一线缉毒警,他们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暴露,甚至很多烈士死后都不能在墓碑上放照片。
“你小子。”庞局心情颇好的笑,“行吧,我跟上面说一声,奖章什么的就寄过来吧。”
“对了,”庞局又说,“你的卧底身份,还能继续吗?”
“出入时大家都很注意隐蔽我,见过我正脸的毒贩也没有漏网之鱼,应该可以继续,不过我已经安排线人去了解到底有没有人看到我了。”
“那个姓宋的线人?”
“不是,其他牵线的人员。”
“行,反正你一切注意安全,局里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季亦安摸摸鼻子,笑了下:“知道了。”
***
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云南的冬季比金三角稍冷些,宋初在外头披了件薄风衣。
她倚着车身,懒洋洋的,指间夹了支烟,在看到季亦安从警局门口走出来时脸上才有了些表情。
季亦安大步朝她走来,直接抬手就朝人脑后轻轻掴了一掌:“禁烟区,把烟灭了。”
宋初呼出一口烟在季亦安脸上,而后满意地在一旁的垃圾桶顶上掐了烟。
“砰”一声上车关门。
宋初拉下遮阳板打开上面的镜子,给自己重新补了一层口红,正红色。
“去哪?”她问。
“之前跟你说过要教你打枪。”
“又是打气球?”宋初不屑。
季亦安笑了声:“真枪,打枪靶。”
宋初略微吃惊地勾了下唇,而后慵懒地靠进车座里:“行啊。”
***
“季队,好久没来了吧。”
季亦安一进去,门口的看门大爷便跟他打招呼,而后见了他身后跟的姑娘,长那样的女警他从没见过,于是自然而然以为是家属。
季亦安看他神情就明白,抢在前面说:“这是我们队新登记入的线人,我来带她练枪。”
“啊,是这样,行,我去给你们拿钥匙。”
季亦安接过钥匙,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到枪击室。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一般来这里的都是实习警,最后由实习转正需要经过多项测试,打枪就是其中一项,季亦安也只有平时无聊时才偶尔来一趟练练手感。
不过他一个缉毒警,空闲的时刻也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