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安拨开她的手,把卡递过去:“把那边那件羽绒服也包起来。”
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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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宋初到时候在北方猎猎寒风下终会向羽绒服低头,没想到她的的确确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真汉子。
宋初在零摄氏度的天,赤着脚脖子踽踽前行,走得非常感人。
“穿不穿羽绒服。”季亦安在旁边问。
“不。”宋初冻得牙都打颤,拒绝的干脆。
其实没有季亦安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这劲儿,宋初已经不介意穿上臃肿的羽绒服防冻,毕竟大风吹得人都没有那个闲心看街上的美女。
可季亦安实在太欠揍了,宋初几乎能想象自己穿上后将会遭到的无情嘲讽。
他哼笑一声,并没有打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而是裹紧自己的棉衣,一把拉上帽子,拉链拉到顶。
让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非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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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季蔚!作业做完了吗你就玩手机!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回学校的!”季亦安母亲,许悄年抓着小女孩的辫子,一把夺过手机。
季蔚就读的初中是寄宿制的,季亦安回家的日子也不固定,没赶上周末,还是刚从学校接回来。
“哥哥都回来了!做什么作业啊!”
小女孩的辫子被揪散了,歪歪扭扭,她不满地跺了跺脚,跑到镜子前重新扎辫子。
“你哥回来跟你做作业有什么关系,别瞎找借口!”许悄年斥责。
小女孩看在亲妈这占不到任何好处,于是明智地转头去找她那女儿奴的爹。
“季老板!”季蔚没大没小地嚎了一嗓子。
立马得到一声应和:“欸!蔚蔚,怎么了?”
“哥哥今天不是回来吗,我不想回学校了!”
“你们不是马上月考了吗?”季忠海轻轻皱了下眉,把女孩儿抱到腿上,“上回怎么说的,这次要进步十名的。”
“我保证可以,可等我考完哥哥都又走了。”季蔚小同学贯彻落实任何牛逼都先吹了再说。
这头季忠海还在犯难,门铃被按响了。
“我去开门!”季蔚喊了一声,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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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宋初皱着眉:“你怎么把我带来你家了,不是送我去酒店吗?”
“酒店离机场远着呢,也该吃晚饭了,再说,穿成这样到酒店你已经冻成一根冰棍了。”
宋初偏头看了看门板,压低声音:“季队长,知道带姑娘回家是什么意思吗?”
“就吃个晚饭的事儿,哪那么麻烦。”
他又按下门铃,随即门被打开,季蔚的声音嘹亮地响起来:“哥!”
而后她看见季亦安身后的姑娘,瞳孔倏忽放大,冲出来的脚步也逐渐停下来,而后狠狠倒吸一口气,扭头朝屋里喊:“爸!!妈!!!”
季亦安:“……”
宋初:“……”
季亦安直接抬手揉了把季蔚的脑袋,把人拎进屋,又抓着宋初的手腕把她也拽进来。
“瞎喊什么。”季亦安在她头上拍了下,而后朝屋里,“爸妈,我回来了。”
宋初只觉得自己都不自然了。
那种和乐融融、毫无间隙的家庭关系,在她一踏进季亦安的家时就能察觉出来。
就像聚光灯,把她心底黑暗的的敏感、拧巴、偏激都照得一览无余。
季亦安的家在当地一个高档别墅区中,家里的装修干净整洁,倒不富丽堂皇,却也都是高品质,从各个角落都能看到温馨的藏身之地。
也难怪季亦安身上总有着不那么明显的贵气,以及让人感到温暖的能力。
许悄年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宋初的瞬间也愣了下,但很快就笑着迎上来。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长得可真漂亮。”许悄年拉着宋初的手,问季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