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了。”
“叛变?”
“字面意思就是,他们俩单独行动。我带你一起。”
“……”
“你今天怎么滑滑板了?”
傅时衿没有见过邢漾滑滑板,只知道他很会玩。似乎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的。
邢漾只说:“你先上来。”
傅时衿疑惑了声:“我上去?”
“麻溜点儿。”
傅时衿踩在滑板上,滑板一溜烟就往前窜,傅时衿惊叫了两声,连忙抓住邢漾,情急之中的上上策。
等她回过神,再回头看向她身侧后方的邢漾,她一整个怔住了,连忙将自己胡乱抓住他的手收回来,人也从滑板上跳下来。
她感觉,她的指尖好像在发烫。
邢漾在一边笑她:“老子的手是怪兽的嘴?能吃了你是不是,跑那么快。”
“对、对不起!”傅时衿认清现实,立刻道歉。
邢漾啧了一声,盯着傅时衿,抿了下嘴角,随后笑起来:“傅时衿,我发现你是真的很喜欢占老子的便宜。然后,再补一句对不起。”
说着,他话音一挑:“你故意的是不是?”
“邢漾!”傅时衿眉毛跟着一拧,急促道:“我没有。”
邢漾眼底的笑意更深:“没有就没有,怎么还急了。”
“对了,你能吃羊吗?忌不忌口。”
傅时衿摇了摇头,“不忌口。”
那是傅时衿人生中第一次吃羊杂割,邢漾说:“这家店开了有十几年了,我小时候的时候我妈常带我来这儿吃。”
“阿姨喜欢吃这个?”
“嗯。”
这是傅时衿第一次听邢漾毫无顾忌地提起他妈妈,她想到之前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乌七八糟的事情,沉默下来,并没有过多打听。
老板看到邢漾带着傅时衿进来,朝着他打了声招呼:“小漾来啦。”
说着,便盯着傅时衿看,呦了一声:“这是带女朋友来了?”
邢漾朝着傅时衿看了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朋友。”
他和傅时衿找了一个座位,邢漾朝着老板说:“江叔,来两碗羊杂。”
“好嘞,稍等。”
傅时衿坐之前,邢漾伸手拽拉链脱校服,傅时衿怔愣地盯着他看,想到了很早之前,她第一次跟着他们出去吃东西,在一个烧烤摊上,她嫌弃凳子不干净,邢漾便脱了校服给她垫着。
那时候,感触不深。
等感触深刻时,她也有些恍惚。
为自己之前识人不清,擅自对人下的那些坏的定义,而生出愧疚,他很好。
傅时衿说:“不用了。”
邢漾拉着拉链的手一僵,笑看了傅时衿,道:“也好,江叔家的店你放心,很干净。”
“嗯。”
“你经常来这儿?”傅时衿问。
“经常来。”
江叔做好了两碗羊杂割,端上桌,邢漾递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给傅时衿,一边说:“这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你要是一会儿吃不习惯,扔这儿就行。”
羊杂割里放着羊肉,羊血,肝肺,还有粉条,开始的时候,傅时衿的确有些吃不习惯,她觉得这羊膻味儿太重。倒了一些醋之后,把羊膻味和醋的酸味中和,反而变得特别香。
她抬眸看向邢漾,只见少年没有动筷,反而盯着她,傅时衿握着筷子的手一颤,她看着邢漾,只觉得时光在一瞬间变得缓慢,她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随口问:“你怎么不吃啊?”
邢漾眼神闪烁,忽然逃避开,和任何时候嚣张地盯着她,反而还能反咬她一口的他都不一样,他说:“有点烫。”
至于,到底是食物入口烫舌,还是心潮翻涌滚烫。
他知道前者只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