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时莺戴上口罩和墨镜,穿着黑色风衣进了餐厅,还没来得及进包厢,迎面撞上一行人。贺臣泽和几个导演走出来,他穿的也是黑色风衣,跟她好像是情侣装似的。
她避无可避,只好站在原地。其中一个导演看见她,笑着说,“时莺?刚刚贺导还跟我们提起你呢。”
女人的目光落在贺臣泽脸上,他的面容冷峻,像常年不化的雪。时莺心口被刺了一下,跟上次撞见他和别的女人一样的心情,随机勾起唇角讽刺地笑了笑,至于吗?还特意找几个导演说说自己的坏话?
她颌首,准备经过他们往里面走。贺臣泽突然叫住了她,“家里还有你没拿走的东西。”
时莺问都没问是什么,“我没拿走就是不要了。”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平常,却又那么地伤人。贺臣泽不相信她这么快就不喜欢自己了,就连他自己冷静了这么长时间,仍旧不可控制地想起时莺。
要不然,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找个几个导演,想给时莺几个资源。现在碰见了时莺,他又不肯开口妥协。
说什么呢?我不封杀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贺臣泽永远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想,时莺那么喜欢他,他稍微用行动妥协一下,她应该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这已经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
然而就在此时祁燃正好进来,他看见时莺欣喜地说,“姐,我们进去吃饭吧。”
四周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祁燃一抬头,就看见贺臣泽用深邃的眸光盯着自己,敌对的味道十分明显。
他有些怕,但是一想到时莺和贺臣泽已经没关系了,又坦然起来。他又不是跟时莺姐偷情什么的,他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吃个饭?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单身。
贺臣泽已经不能阻止了,因为现在那不是她的东西,他再也无法宣布自己的独占权。他敛着眸子,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的祁燃开心地说,“一想到我们能再次合作就好开心,不过时莺姐,你是怎么拿下江曼生那个角色的?我听说导演特别挑剔,上次……”
修长的腿顿在原地,身旁有人问,“怎么了?”
贺臣泽眸色晦暗,“没什么。”
只是他自以为是地给时莺特意找了两个本子,原本想着她得知有电影拍了会很高兴,会不再跟他闹,重新回到他身边。
可是现在,她竟然不需要了。
贺臣泽转身,他看见时莺脸上挂着在他面前从未露出的笑容,好像没有了他,她不但能活,还活得很精彩。
第24章 死灰(9) 贺导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走到走廊尽头时, 时莺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
祁燃没忍住,在进了包厢之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 “时莺姐, 你跟贺导是吵架了吗?”
“不是吵架。”
他没来得及失落, 就听见时莺补充, “吵架会和好,但我和他不会。”
祁燃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以前时莺是贺臣泽的女朋友, 所以他没有机会。现在时莺姐都这么说了,他岂不是……
但祁燃还是努力将欣喜的心情压了下来, 他咳嗽了一声, “是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吗?”
时莺拿餐巾的手顿了顿,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贺臣泽之间复杂的关系, 于是她敛着眸子淡淡地说,“只是我清醒了而已。”
太阳不会突然下山,她对贺臣泽的爱意和期待也不是突然之间就凋零的。
贺臣泽这些年让她明白一个残忍的道理,即使她再努力也得不到他的爱意。她如果再舍弃自尊留在贺臣泽身边, 只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不堪。所以, 为了避免这些,她再也不能喜欢贺臣泽。
就像戒烟一样, 只要她再也不接触贺臣泽, 时间久了也就戒掉了。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不能活?
“你清醒了可就太好了, 感情这个东西一向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祁燃抿了抿唇,强忍住自己的笑意, “你之前没看清,但我看得清清楚楚,贺臣泽不过把你当玩物,你千万别回到他身边。”
比起祁燃着急的模样,时莺淡然得多,“犯贱的事,干过一次就够了。”
她调着手上的酱汁,突然抬起脸冲他笑了笑,“谢谢你。”
祁燃怔了一下,女人笑起来的模样像阳光下绽放的娇艳玫瑰花,一下子让周遭的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不……不用谢。”大概是太紧张,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接着两个人聊了一下剧本,电影还在筹备阶段,估计要再过几个月才能开拍。祁燃刚好要参加一两期综艺,他眼睛亮亮的,“姐,你要不然跟我一起去参加综艺好不好?我帮你引荐一下。”
祁燃说的综艺是最近的一档集音乐、创造和表演为一体的《舞台新体验》,演员和导演合作完成一样作品,其中还要插入歌曲元素,有点像传统的戏曲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