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莺不了解他的性格,还以为是真的,她表情严肃,“请你以后别再擅自动我的东西。”
“这能怪我吗?它放在那响个不停,我只是找个解决办法而已。不然,它的噪音污染到我高贵的耳朵,你说是不是不合适?”
“……”时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时之间竟陷入沉默。要不是她带点脑子,还真能信了他的歪理。她憋了半天,想到网上看过的话,道,“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岑欲:“……”
走出餐厅时,时莺的手机又响了,她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虽然没接但是她不知是怎么地潜意识里就觉得打来电话的人是贺臣泽。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接通之后时莺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有开口,沉默通过电流传递着。就在时莺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贺臣泽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微弱,透着几分哑,“小夜莺……”
贺臣泽有太多太多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时莺把电话挂了,先说了句,“你别挂电话。”
他喉结滚了滚,“你先前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
时莺想知道他究竟说什么,于是举着手机的手没动。贺臣泽说,“我跟她没有关系……”
所以,这是解释?时莺哽了一下,打断他,“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在她最需要解释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给。
贺臣泽怎么会知道,她那时候有多害怕多无助。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接电话是别的女人。可笑的是,她那时候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在过去那段称不上是爱的感情里,她永远都不在主导地位。原因很简单,她比他爱她要多得多。她彻头彻尾,都是一个输家。
贺臣泽怔了怔,过了一会儿,眼眶有些泛红。
他以前所有的不解释,只是为了强迫自己不爱她,让自己在感情里永远高高在上,不会变得狼狈不堪。可他那么自私,从未想过狼狈不堪的变成了别人。
时莺直接挂断了电话。岑欲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贺臣泽又给你打电话了?”
她把号码熟练地拉入黑名单,“你要是想他的话就给他打电话。”
“谁想他?”岑欲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一般人做不会好看,但是他翻个白眼都是漂亮的。他说,“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真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贺臣泽那么着迷。他这种人骨子里刻着冷血,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紧张一个人。”
“你是把我当成什么动物观察了吗?”时莺无语地看着他,“下次观察记得交观察费。”
“……”岑欲小声嘟囔了一句,“财迷。”
时莺被岑欲送到小区门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在某个人的注视之中。贺臣泽远远地看着,知道岑欲在欺骗自己,安心了不少。
司机腹诽,今天怎么又换了个男的。
老板这是什么爱好,天天堵在人家家门口,观看自己的前女友跟别的男人约会。这是觉得自己头上凉,所以特意给自己编一顶绿帽子吗?
贺臣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绿光闪闪,他胃又绞痛起来,整个人身上没什么血色。原本他还想再呆一会儿,但司机瞥见他脸色不对,看起来好像马上要晕倒了,立马把他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柏巡一边带着水果来看他一边数落他,“你治个病怎么到处乱跑,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贺臣泽抿着唇一言不发。
柏巡忍不住阴阳怪气,“你之前不是说只是把时莺当宠物吗?现在人家走了,你又开始自虐?可悠着点吧,真死了能代替你的人多了去了。”
说完这句话,贺臣泽像是被揭了伤疤,猛烈地咳嗽起来。
柏巡坐在床边,拿出水果刀认真地给他削着苹果。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刀具与水果接触的声音,过了好半晌,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时莺回到我身边?”
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快要彻底失去时莺了。
柏巡像是见了鬼一样,“贺导现在知道低头了?不得了。”
他拿出手机,没忍住给贺臣泽拍了一张照,“得纪念一下,这辈子都没见过你低头的样子。”
镜头里的男人抬起眼,一记寒光甩了过去。
“好吧。”柏巡无奈收起手机,坐在一旁,“你现在乖乖认错,说不定还有机会,嫂子说不爱你了,但是哪能那么容易就把你忘记了?”
贺臣泽心里升出几分希望,他记得下个星期是时莺的生日,往年她总是吵着要他陪她一起过,如果这次,他去陪她的话,她会开心吗?
出院后,贺臣泽找了个蛋糕店,让里面的员工教自己做蛋糕。看起来十分简单的蛋糕,贺臣泽却做了很多遍,也因此浪费了很多材料。
他看着自己那些作品,蹙起了眉头,原来做蛋糕这么难?
时莺给他做过。贺臣泽那天很忙,忙到深夜才回来。他打开门,就看见穿着白色吊带睡衣的小姑娘再沙发上睡着了。而她的面前,一个看上去十分精美的蛋糕静静地放置着,旁边还有蜡烛,很明显她是想着陪他吃过个难忘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