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是说别人,秦邵肯定会想,判断一个人好与坏不能只通过某个人的一面之辞,需要跟这个人相处过才可以下定论,但就算相处过,别人好或者别人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被批评的对象换成了周晨光,秦邵虽然被波及,听完也觉得心里舒坦。
不过程思意说漏了,周晨光身上可不是只有这些缺点,冷笑了几声,“还很虚伪呢,颠倒是非黑白,就是掉到汤里的那一只臭老鼠,可惜了一锅好汤。”
程思意因为周晨光批评文艺青年,而秦邵只是单纯的批评周晨光。
他说的太直白,所以就算想听不懂都难,抿了半天嘴皮子,“你的嘴巴比我都毒,果然还是武文弄墨的人厉害,他是不是有得罪你的地方?”
秦邵笑了笑,虽然明白她很讨厌周晨光,可人家毕竟是前夫与前妻的关系,又有了一个儿子小豆苗,在他的认知里面,这种关系肯定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些话当然不可能讲给她听。
说不定程思意听了,还得为前夫辩解两句,闹不愉快都是小的,主要秦邵受不了这口气。
他不想吵架,所以只能选择不提。
而且事情都过去两年了,提不提有什么区别?
以前的时候性格比较固执,总认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现在才活明白,老天爷也忙的很,还没有这个闲功夫管人间这些事。
所以与其给自己添堵,不如把周晨光当成个屁放了。
于是语气轻松地笑了笑,“没什么,我跟这种大作家天差地别,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他能得罪我什么,就算得罪我,也是我的荣幸。”
这话说的,程思意摇头笑了笑,“周晨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多在我面前骂他,我给你升职加薪,怎么样?”
秦邵听完哭笑不得,不确定的看着她。
“真的还是假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程思意浅笑写颔首。
轻飘飘表示:“那是自然,我是你老板,难不成还能用升职加薪骗你?别人做老板公私分明,我这里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看了男人也一眼,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又在震慑秦邵,“我就是那种公私不分明,喜欢公报私仇的老板。”
那以后在我面前说话小心点,真把我惹不开心,保不齐要怎么收拾你。
剩下的这些话,程思意觉得秦邵是个聪明人,自己都不需要说,所以说一半留了一半。
听到秦邵大骂周晨光,程思意突然又没有那么讨厌文艺青年了。
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不能一杆子将一船人打死,任何行业都有蛀虫,不能把自己对周晨光的偏见强加给所有搞文学创作的人。
其实程思意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方才不过是嘴皮上占点便宜。
私下里其实还是挺喜欢字画的,也有当代几个大文豪的私人藏书,虽然没有一本看完的,但是在酒场应酬的时候,该拿出来装内涵也会拿出来装一装。
这一路两人聊了不少,她对他以前的事情,无意间了解了一些。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思意每天晚上下班都去幼儿园排练,而秦邵就因为得到小豆芽的认可,成功代替张叔专门送程思意去幼儿园。
张叔最近是闲下来了,整天没事在公司上下背着手闲逛,今天听点这个八卦,明天又听点那个八卦。
其实他肚子里才有一个大瓜,就是那天程思意喝多了,让他把她送到秦邵住所。
这事如果在公司里传开了,那不得是晴天一个大霹雳,估计把董事长都能惊动。
没当想起来这事儿的时候,张叔就特别有优越感,耷拉着眼皮子,总是一幅“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们”的眼神,瞧着同事们。
一开始如果张叔还不确定,那这段时间秦邵去幼儿园送程思意,张叔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就太傻了。
这天,秦邵工作上出了一个小错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孙勿康这个人,做事情非常讲究,又特别的吹毛求疵,急冲冲的,从自己的部门找过来,然后把文件丢给秦邵,就想骂秦邵两句。
他这边才要张口,就被张叔解了围,张叔虽然是一个司机,但是在公司里呢,还是有一些威望的,“孙经理,干嘛这么气冲冲的?又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让秦处理重新再打印一份,又耽误不了几分钟。”
孙经理还是第一次听张叔帮别人说话,不是知根知底的话,真要怀疑禽兽是关系户。
两个人出来抽烟的时候,孙宇康心里有疑问,他们两个又经常出来一起喝酒,自然就问了:“我知道秦助理是程总眼前的红人,不过工作是工作嘛,教训个人,你也阻拦。要不是看在咱俩的交情,还真不给你这个面子。”
张叔点燃了一根烟,“可不就是程总眼前的,你说为什么老板总喜欢找女助理女秘书,而女老板呢,就特别喜欢找男助理男秘书?提起来老板和秘书,总会传出来有点什么暧/昧事,以前觉得是大家无聊,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我不解风情……”
一番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孙勿康自然听不懂,他把手里这根香烟抽完,扔下张叔独自回了办公室。
这会正好是晚上下班的时间,忙完工作的员工准备走森,孙勿康突然想起来,有个事还需要问程总,于是朝办公室走去。
说来也是很巧,办公室的门没有换,刚抬起来手准备敲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