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甜的，顾桀不知不觉喝完了。
目光紧盯梵音，唇角不自觉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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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新陈代谢快，可是码头附近停靠的渔船还是有不少，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是下午，看不到早晨时分那份独有的渔民捕捞回来的收获现场。
梵音看着碧蓝在日光下仿佛飘着白光的海面，心情一下子变好，大海给予人类好多馈赠，所以才要格外珍惜。
“我来了…”声音顺着空气飘散开来，带走愁绪。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皮鞋踩在水泥地发出咔沙动静，梵音不回头也能知道是谁。
“我记得，你曾经想让我来码头看看，也许你…现在记不得了。”
顾桀实现的是那个22岁梵音的愿望，而不是18岁极度活跃的梵音提出来的任何东西。
“但很合适，我就是她，她喜欢的话，我也会喜欢。码头是我曾经幻想来的地方，觉得这个充满渴望和希望，妈妈小时候每次会带我经过这，却不让我靠近。”
“所以，才格外想和最亲的人来看的意思吧。”
梵音的背影仿佛和海面融为一体，淡淡的花香，独特的性格。
顾桀缓缓走进，拉住梵音的手，“那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可不一定。”
少女的心思如同雨过天晴的天气，变幻莫测，梵音抵着顾桀的头，自信灿烂微笑。
她好像挺喜欢眼前的家伙，不只是单纯的皮相，还有他的内在。
—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注定，顾桀拉住梵音的手，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车窗玻璃渣有没有伤到梵音，她头还好吗？
这是场蓄意谋杀，主导者——江瑚。
她被顾家人找到的时候，没有任何罪恶感，情感障碍患者江瑚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别人。
“我没错，是他，是顾桀…”
江妈看不得女儿这般疯狂的模样，可是江瑚涉及杀人，杀了毫不相干的人。
“江瑚，是你错了，醒醒吧，妈真的累了。”
顾家利用最高医疗资源配备到了顾桀和梵音以及小刘身上，可是当晚…有护士打通了梵妈的电话。
护士：请你节哀。
梵妈甚至以为是个玩笑，她边哭边说：怎么可能？我家小音今天出门前还好好的，她前不久才经历抢救，这次怎么就救不回来了。
没到几分钟的时候，房子里面的嚎啕大哭顺着门缝隙传出来，邻居住客大概听了下，忍不住对着妻子说，“有空就多照看下，大家都不容易。”
医院里面，顾安面容憔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同她亲爱的弟弟说，独活这个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残忍。
顾桀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挤满了人，唯独没有梵音，他想说话，却发现声道犹如哑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看到梵音黑白照片摆在桌面上那刻，顾妍像疯了般，从床头滚下来，照片掉落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啊啊……”红的眼流出痛苦与折磨的泪水，顾桀看了日历，才知道距离当初那场车祸过了足足三天。
顾安拍了拍弟弟，让人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看到顾桀血肉模糊的掌心，心口又酸又涩。
“人下葬了，埋了，要去看的话，早点去。”
—
距离梵音头七那天，下起大雨，顾桀黑色西装跪在墓地前，黑色头发都被哗哗的雨水打湿。
他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说，“你重生了那么多回，还是没有长记性吗？顾桀。”
大量的记忆涌进脑海，顾桀才知道自己和6号的外星生物做了笔交易，他通过出卖前一段重生的记忆，一次又一次试图阻止梵音的死亡。
甚至不惜将6号和梵音绑定。
可惜的是，顾桀每次重生都会忘记关于这些事情的记载，他看着那张黑白照片混混沌沌倒了下去。
“那就再来一次交易吧。”
墓地管理者过来的时候，顾桀没了呼吸，却睡得异常安详。
—
“你好，我的名字叫梵音，是应届生，请问你们顾氏集团的编程软件实习生还在找吗？”
这是最初的故事开始。
梵音出了校门之后投递顾桀开的公司。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没了，但是总裁秘书你要考虑下吗？”
温柔知性小姐姐非常友好的把那份工资待遇推过来给梵音看。
执意想要找同专业工作的梵音，轻咳了下，“我觉得自己可以胜任。”
最高层办公室[目标正在靠近。]
顾桀整理了下衣服，坐在椅子上，拿着笔久久没动，深呼吸了下。
敲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请进。”
梵音抱着文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质感冷清声音，心不由自主悬上去。
她抬起眸想要和总裁介绍自己，可在看到那刻，脑子有片刻空白，不是为了那份俊美。
而是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就好像她在梦里面看过这个人。
“总裁，我是新上任的秘书，他们说…”声音轻了许多，“我是专门负责你的。”
“不用拘束，随意点就好。”
“好。”梵音乖乖点头，看着带雏菊花纹的沙发，闪过丝惊奇，她的口味竟然和总裁的相似。
6号有点无奈，[你就不能主动些吗？]
顾桀这次过于谨慎，就像生怕再次失去眼前人。
“你…实习？一星期可以来几次。”接手上百万资金流动的顾桀，看着梵音递过来的文件看得格外仔细。
生怕错过纰漏。
梵音努力忽视心里面难受感，试图沉稳回答，可是表现得还是不如人意。
刚开口，隐隐带着点哭腔，“我、都可以。”
太尴尬了。
“总裁，不好意思，我平时说话真不这样。”
“没事。”挺可爱的，顾桀扫视底下梵音的资料，未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的小可爱！
第16章 016
梵音晕晕沉沉从办公室出来，感觉脑子都还有些迷糊，事情怎么就从她来面试编程软件实习生到了总裁秘书呢？
“像安排好了一样。”粉白的脸皱着，嘴上吐槽，但是还是乖乖把顾桀要的文件打印好。
梵音甚至想不明白，秘书为什么工作范围那么广，她除了要早上去给总裁问好，还要每天和散发冷气的老板坐在同一空间。
可是，工资真的超级高！
已经不下十次偷瞄梵音打瞌睡模样的顾桀，眉目放松了不少。
西装上的袖口都没有袖扣，顾桀已经不下六次同梵音委婉提过这个问题了。
今天，他收到了。
“我想，她一定记住我了。”顾桀摸揣红色的袖扣，下笔力道重了些，唇角露出淡淡的笑。
梵音昨晚为了完成同事额外拜托的文件，忙活到凌晨三点，她实在忍不住，准备小眯了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小幅度伸出手那刻，梵音立刻惊醒。
“我…天哪，老板一定看到了。”从真皮沙发起来那刻，梵音感觉浑身血液从身体涌到了脑子，冰凉的手不可置信拍了拍脑袋。
她心里闪过惋惜，可是更多的仿佛早该如此。
“我明明就干的不太好。”
梵音接触的是编程专业，上手秘书工作免不了有时候思维逻辑转不过来，闹出过笑话。
顾桀总是第一时刻出现兜底，大家都以为自己真和老板有什么关系。
梵音整理了下衣服，看着底下的雏菊图案发呆，像是为了符合某人喜爱才摆的吧。
眸低着，说出的话带着自己都觉察不到的酸味，“哪里有什么关系，就非常普通的上下级。”
顾桀手放在门把上，这句话顺着门缝飘来他耳侧，听的人心底莫名其妙的委屈，可说的人好像也委屈。
门彻底推开，穿着手工定制黑色西装的顾桀，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一份外卖。
把东西放在桌面，露出一节手腕，还有梵音早上送的袖扣。
“先吃饭吧。”顾桀把外卖推过去给梵音，反问了句，“你认为我们什么关系？”
梵音幸好只是喝了点水，赶紧捂住嘴，脸色苍白，刚刚老板肯定听到了。
“没、没关系…”对吧。
她早就知道了，梵音笑了笑，不经意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心里堵堵的。
难不成老板真和自己有过什么关系不成。
肚子恰好这是叫了起来，梵音羞得快把脸埋进去桌子底下，丢死人了。
“我先吃…”还没有说完，梵音就发现底下饭菜的不对劲，好像格外重，像是两人份。
秘书长是个中年男人，抱着一大堆文件进来，托了托眼镜，他张开嘴刚想说话，就听到总裁说，“一起吃。”
饭香味扑鼻而来，顾桀自然的撸起袖子，手腕上的手表是事代家的，定制版。可惜梵音分辨不出来，只是觉得好看，多看几眼。
“要是喜欢，我抽屉里面刚好还有款备用的，很适合你。”
顾桀边说边把梵音面前的餐盒打开，三个菜，梵音很难不爱底下的菜色，浓郁鲜香闻起来胃口大开的高汤黄白芽以及一道酿香菇，还有肉菜水晶鸡。
看着就让人馋。
秘书长怎么记得是总裁特意让自己去买的男女都可以的白色手表，还有…他存在感真的那么低吗。
“总裁，这些文件我就放这了。”退出去不久，秘书长的私人群里面全部是猜测梵音身份的八卦。
梵音莫名有种老板喜欢自己的感觉，男生一般都会流露出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真心，她回想起这几天。
自己…挺符合要求的。
吃完饭之后，梵音忧心忡忡路过茶水间，不小心听到了同事的闲聊。
“新来的那个，后台过硬啊。”
“那可不是，非专业的，一上来实习期都没，就转正，真羡慕啊。”
说着话的女生赶紧拍了下背对门的同事，眼神惊慌，暗示背后有人。
嚼人耳根的女生，就是刚从秘书部下调到销售部不久的刘蒿，她画着浓重妆容的嘴脸闪过不自在。
“我又没说错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
彭的一声，梵音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识趣的人都赶紧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几个人。
“你想干嘛？”刘蒿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比梵音矮不少的时候，心里闪过气愤。
不就是说你几句，用得着那么着急嘛！这些话，刘蒿也就心里面想想而已。
“嗯，我后台非常硬，所以不要背后议论我，还专门挑在这，你们应该躲起来用加密语言说才行。”
慢慢靠近气势最强的刘蒿，梵音仿佛给自己附上层厚厚的盔甲，语气冷得仿佛冬天时候吹来的冷风。
顾桀收到6号的提醒，急忙准备去英雄救美，给众人打个脸。
他也要让梵音感动，想到这，顾桀走向茶水间的步伐快了不少。
“你们…”
酷帅的出场，可是完全没有机会开口，顾桀到的时候，梵音凭一己之力群战，让他直接时不时回应下就好。
穿着黑色裙子的梵音叉着腰，怼着那几个可怜被抓得现着的同事，“我靠男人，哼，靠个鬼啊。”
顾桀这话可不敢接。
他要真应了，那梵音可就要守活寡了。
刘蒿和其他两位女生羞到想钻地缝去，没想到，总裁和新来的梵音关系真的很不一般。要不是脸上打了粉，刘蒿指不定都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三个人不约而同说出来。
梵音叉着腰赶紧先走出去，顾桀看着眼前搞小团体排挤同事的三人，冷冷道，“去财务部那边领工资。”
顾桀以为梵音会非常生气，没想到人躲在墙角喘气，还小怕般拍了拍胸口。
离得远，顾桀没有听到，可是系统6号听到了。
[她说，吓死人了，装凶可真难。]
“那后面的性子怎么养出来的。”想到这，顾桀笑了笑，笑过之后，他便是为梵音后期打拼磨砺成的性格感到心疼，得经历多少风风雨雨，才能面不改色的和自己说…
莫名卡壳了，顾桀想不起来，自己只记得自己要来找梵音，并好好保护她，其余的一切迷迷糊糊。他问6号，得到的答案是你无此权限。
“可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候，有时会有种遗憾感。”6号说他们上辈子的婚姻非常幸福美满，可顾桀半信半疑，因为破绽太多了。
他更相信自己。
“我的命运，抓在我手里面，上辈子的事情，都该清零了才对，它影响不了现在的我。蝴蝶效应会让事情发生改变才对。”
梵音准备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老板也准备进，她懂事的把门推开，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顾桀眼睛一扫这边过来，梵音赶紧站直，一脸凝重，“拿总裁你来挡剑，是我的不对。”
“可是，搞暧昧的人是你，不怪我误会，和其他人误会。”
一口气全部讲完，梵音还咬着嘴唇，偷偷观察老板脸色，依然帅气逼人多金，就是没有看到生气的迹象。
反而眉梢带着喜意。
事情好像更加不对劲了！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停顿几秒，语气逐渐放缓。
顾桀慢慢靠近梵音，唇角挂着浅笑，附在眼前人的耳侧，“对，我喜欢你，很突然那种，就像上辈子见过面。”
“不可能。”
梵音退后好几步，挤到门上，就在顾桀准备圈住人的时候，梵音蹲下来从旁边溜出来。
粉白脸上浮起红，黑眸盯着眼前的黑色西装总裁，梵音唇抿紧。
“我们…还没认识多久，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她平缓心中疯狂跳动的心，就像自己的秘密也被戳破了般。
衣裳不知何时蹭上那抹松香味，顺着微风摆动梵音此刻紧绷的心弦。
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见到的那个人是你。顾桀的眉如锋芒，不笑的时候如同高高在上的冰山，此时那双平静的眸激起道道涟漪，不再犹豫。
“很抱歉，梵音小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冒昧。”
“我想追你，你任何时刻都有拒绝的权利。”
梵音抬起眸的时候，看到顾桀那抹摄人心魂的笑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