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为仿若有的动物标记专属于自己的领地。
时晚寻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去锤他肩膀。
可实在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更像是隔靴搔痒。
裴骁南干脆将她两只手反扣在门板上,任由她动弹挣扎,偏偏奈何不了他分毫。
幽闭的空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与心跳,还有时不时发出晃动的门板声。
气氛犹如燃起的一点星火,在呈燎原之势之前,她尝试去捕捉男人的视线。
裴骁南直勾勾地看着她,可眼底的情绪到底是冷淡的。
如同被海浪冲洗的礁石,湿润发亮,却也冰冷到没有温度。
两人僵持良久,裴骁南再无其他动作。
她起了疑心,几番操作后,越来越看不透裴骁南的心思。
时晚寻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如果说一切是他有意为之,倒是可以解释得通。
他是要拉着她陪她演戏,要让一众人等相信他对她是真的感兴趣甚至是动心。
那天晚上,裴骁南救她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为了故意给自己安装一个“弱点。”
没有弱点的人在这一行确实容易站稳脚跟。
可一点儿破绽都看不出来,会让齐弘生觉得信马由缰,不好掌握。
毕竟有弱点才好拿捏,无论是贪财,还是为色,抑或是不够精明。
时晚寻在这一刻恍然。
她就是裴骁南故意制造出的——
他的弱点。
时晚寻思绪飘远,想到车上郑青宇递过来的那瓶水。
裴骁南却没让她喝,话语间满是维护。
她镇定地问:“那水里被下了东西,是不是?”
时晚寻不知道是药还是什么,不过看郑青宇对女人的态度,那东西肯定是不能碰的。
那一瓶水,就是郑青宇的探路石,试探的是裴骁南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对她有意思。
裴骁南没答,两手慢悠悠收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且直白。
她也气极,露出点獠牙:“喂——”
连“裴总”都懒得喊了。
裴骁南吊儿郎当地笑了声:“你刚刚就叫了一声,能不能专心点?”
时晚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指骨,毫不客气地反咬了一口。
兔子急了也咬人,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裴骁南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心想这姑娘确实是下了重口,比他咬得重多了。
恰好,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伊文。
他嗓音偏稚嫩,很没眼力见儿地问了句:“南哥,你还没好吗?”
她迅速拉开跟他的距离,像是什么偷|情现场被抓获。
“刚找到,马上出来。”
裴骁南顺手拿起就放在床头柜的打火机,撒谎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人整理了一番,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虽然明面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小姑娘眼里含着水雾,耳根发红,很难不联想刚刚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伊文摸着后脑勺说:“南哥和嫂子感情真是不错啊。”
郑青宇丢出个幺鸡,“那你刚刚还去敲门,不怕破坏人家的好事儿。
裴骁南姿态从容,慢条斯理地坐回桌前,对她招呼道;“过来坐。”
时晚寻只觉得桌上的几双眼睛快要将她盯出个洞了,硬着头皮扯出个体贴的笑容。
新一轮的牌局很快开始。
齐弘生伸手去摸牌,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圈红痕,不免打趣:“哟,进去了一趟,手怎么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