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宇单手抄兜走过来,咂摸了下:“该干嘛干嘛去,裴总一来,你们工作劲儿才上来是不是?”
等到周遭又安静了,郑青宇才人模狗样地露出个笑:“欢迎裴总来巡店。”
“有事儿?”裴骁南睨过去一眼,“别藏着掖着了,有情况你直说。”
郑青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自己一个字儿还没说来着。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东西,神色转为严肃:“刚在马桶抽水机的隔层里发现的。”
那是一包白色粉末,裴骁南掂量了下重量,极有可能是纯正的“四号”。
对Hour经手后,他对手下有过规定,所有人不允许吸毒,也别碰毒品,这地儿更不可能成为瘾|君子交易的地儿。
“人呢?抓到没?”
郑青宇赔笑,狗腿道:“人没抓住的话,我怕是提头过来向裴总谢罪了。”
他冷着嗓音:“带过来。”
“咔哒——”
裴骁南掏出打火机,凑近了烟点燃,身影携着几分落拓。
“裴爷,这小子藏的货。”郑青宇走过去,踢了那人几脚。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看样子挺年轻,一头卷毛,看着他的眼神很不老实。
“认识我吗?”裴骁南笑得矜冷,像是要与身后的霓虹迷离融为一体。
男人被郑青宇踩在脚下还不老实,拿手指指着他,嘲讽道:“你他妈不就是齐爷的一条狗吗?”
众人低着头,噤若寒蝉。
又觉得这男人可能是真疯了,居然敢这么说裴爷。
那男人进一步出言讽刺:“没了齐爷,你算什么东西……”
“哦?这样。”裴骁南笑得更冷,仿佛一点儿都没有被激怒到。
时晚寻看着那个男人双手被捆绑着,可能来之前被打过一顿,唇角血迹都没干,倒有几分骇人。
不待反应,她的眼前就浮现出一抹宽肩窄腰的身影。
男人高大的身影倾身过来,几乎是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
他转过身,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叮嘱道:“害怕就别看——”
真实的裴骁南,本身跟危险、血腥、暴力沾染的,跟她怀里抱着的那束纯洁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百合花天差地别。
裴骁南好整以暇地看过去,戴着一只黑色皮手套,手掌掐着那人的脖颈,薄唇轻吐出几个字。
“你的货哪儿来的?”
看样子他云淡风轻,实际上他手臂青筋直涌,力道再大一点,卷毛可能就要活活在这里窒息。
看着他奄奄一息后,裴骁南才脱了黑色手套,满意地勾唇笑着。
卷毛大口喘着,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空气都吸入肺腑:“岩康让我从西佧那儿劫的。”
前段时间岩康的女人被西佧带走,岩康丢了面子,也咽不下这口气,冲冠一怒为红颜,干脆让人将西佧要走的“四号”海|洛因全给劫了。
这一步计划也几乎是正中裴骁南的安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说了,西佧没了赖以生存的“四号”,才会花更多心思在新型A1上。
裴骁南活动了下脖颈,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审判者:“佧爷昨晚才请我吃完饭呢……”
卷毛嘶吼着:“那又怎么样,这批货你要是吞了,岩康、西佧,都会来找你麻烦,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冷不淡地开了口:“你都这样了,嘴还这么硬……”
“为了避免麻烦,看样子还是把你丢给佧爷处置吧。”
“正好呢,佧爷也会还我个人情。”裴骁南说得很轻松,就跟在处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一样。
郑青宇知道他意思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直接从酒吧后门出去,被塞到一辆黑色的车里。
裴骁南捻灭剩下的一截烟,神情晦暗不明。
郑青宇适度开口:“包厢里挺热闹的,裴爷要不过来玩玩儿,正好去一去心情被影响的晦气。”
包厢里的人特多,歌曲放着,没人去唱,更多的是在喝酒玩儿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