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昏时——狐言先生
时间:2022-04-26 09:34:08

司机顿时破口大:“你他妈会不会开车,你疯了吗,你们这是蓄意谋杀知道吗!”
这时,那辆SUV里的人降下车窗,伸出来的手居然是握着黑色手。枪。
那一刻,于景景忍不住叫了出来。
看到枪时,路晨阳第一时间以自己的身躯挡在于景景前。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车里人就朝他大腿开了枪。
砰一声枪响,司机大腿中枪,一声惨叫,瞬间倒地,痛得打滚。
车内人冷冷地说一句:“一个活口也别留。”
说话的人似乎是老大,他一声令下,车里的人纷纷开门跳下来,一共三个人,全是高壮男人,手里都拿着枪。
眼前场景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于景景看傻了眼,这是在拍电影吗?
显然不是,中枪的司机痛得死去活来,那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下车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黑皮男举枪又朝司机开了一枪。
“不要!”路晨阳大喊。
然而司机已经中枪身亡。
于景景吓得几乎失声。
杀了司机,黑皮男举枪正要举路晨阳开枪。
于景景紧闭眼睛,心想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下一秒,她感觉腰部受力,被人推了一把。
她摔到一边,耳边传来路晨阳一声:“你躲好。”
话音落下,于景景就看见路晨阳如魅影般身影快速闪掠到黑皮男面前,一手扼住黑皮男持枪的手腕,朝天一掰。
一发子。弹向天空打出。
黑皮男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晨阳,竟不想路晨阳有这样的身手。
路晨阳哪里给他时间思考,抬腿用膝盖撞向他的腹部,连撞三下,趁机夺过他手中的枪。
其他两个男人见黑皮男已经倒地,立时扣动手。枪,纷纷朝路晨阳开枪。
路晨阳目光凛冽,似早就察觉。当一发子。弹打来时,他快速下蹲滚到一边,闪开那一记子。弹。
在躲开那发子。弹后,路晨阳紧接着就朝那两个人的大腿各开了一枪。
那两人吃痛半跪下来,仍咬牙地向路晨阳开枪。路晨阳这时抓了一把沙土冲他们眼睛一撒。
尘土飞扬,他们沙尘入眼,看不清眼前人。此时此刻,正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路晨阳迅速扣动手。枪,毫不犹豫地冲那两个人的腹部开了枪。
接连两枪过后,那两个倒地不起。
全程旁观的于景景瞠目结舌。
刚才她亲眼目睹了一场生死厮杀的枪战,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种屏息,精神高度紧绷。
开车的人见那三个人都□□倒了,二话不说就抄家伙下车。
那人居然是抱着一声步。枪下车。
路晨阳暗叫不好,冲于景景喊道:“快躲到草丛里去。”
于景景吓得魂都快没了,哪里敢不听话,连忙爬进了密密匝匝的草丛中去。
躲好之后,于景景呼吸急促起来,小手哆嗦地摸出手打了电话报警。
在于景景做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几记枪声响起。
于景景抬眸从草丛后观战。
她看见那人发狂一样向路晨阳开枪,路晨阳找了掩体躲着。
在那人停下开枪动作时,路晨阳目光一沉,眉头紧皱,牙关咬紧,以最快速度判了方位,然后握紧手中的枪,整个人扑了出去,连开两枪。
那人在看到路晨阳扑出来开枪时,慌忙开枪。
一通子。弹乱飞后,那人中了两枪倒地,而路晨阳肩膀中了一枪,落地时滚进了草丛去。
于景景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当她看见路晨阳中枪滚入草丛时,于景景忙爬过去,手足无措地看着路晨阳,慌得唇齿打颤。
路晨阳吃痛地撑地身子,痛得直抽气,冷汗涔涔。
“我……们……怎么办……”
于景景看到中枪的伤口鲜血直冒就双腿发软,全身起鸡皮疙瘩,六神无主了。
“我带你走。”
路晨阳强撑起身子来时,忽然将于景景拽到自己怀里。
于景景撞入路晨阳怀里时,耳边骤然响起的骇人枪声已经弥散,随即而来的是男人闷响声,那一声沉重隐忍的闷哼直击于景景的内心。
于景景打了个激灵,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她挣出了路晨阳怀抱,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他背后中了一枪,伤口鲜血淋漓,血水染红了大半个后背,触目惊心。
背后那一枪是他为自己挡下来。
于景景霎时间眼眶被水雾氤氲,鼻子发酸,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
“躲好!”路晨阳吃力地将于景景按到草丛下,回首冲刚刚打暗枪那个人补了一枪。
刚刚在车里下令干掉他们的男人这里已经慌得抓起手中的包就往丛林里跑。
路晨阳虽中了两枪,但意识还是清醒。他浑身浴血,迈出草丛,目光如炬,手中的枪丝毫不留情地往那逃跑的人大腿,后背各开了一枪。
那人惨叫声回荡在山林间,呼天抢地般惨烈。
于景景慌忙抬起头来,就见路晨阳拽着那中枪的老大,将他拖拽到车边。
那老大痛得全身麻痹,只一个劲儿地说:“大哥,你放过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包里的货和钱都给你。”
路晨阳半蹲下来,拉开那个包的拉链,赫然见一沓沓的红色钞票,另一个包则是白花花的白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一群贩毒的亡命之徒。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于景景听到警笛声,眼里粲然闪过希望的光。
她再不管外面多危险了,从草丛爬起来后就奔向路晨阳。
路晨阳回头,苍白如纸嘴唇不由弯了弯。
于景景衣服满是泥土,披头散发地跑过去,展开双臂,一把将着路晨阳拥抱住。
抱住路晨阳,感受到路晨阳炽热的体温和热烈跳动的心脏时,于景景再一次泪水失控,眼泪汹涌澎湃地淌出来。
“路晨阳!”
于景景带着哭腔喊他。
路晨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抱着于景景,气息奄奄地应声:“我在!”
说出那一句“我在”之后,路晨阳全身力气已经消失掉了,眼睛一阖,手臂无力垂下,整个人陷入了静寂当中。
“路晨阳!”
她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她没有得到路晨阳的“我在”回应。
她握住路晨阳的肩膀,只见他垂下脑袋,已经不省人事了。
“你醒醒呀,有人吗?谁来救救我们呀!”
于景景嘶声无助地求救。
彼时,警察赶来,数名警察持枪冲下警车,将于景景和路晨阳以及倒地那一片人团团围住。
冰冷的枪口对着于景景,她却感不到一丝的恐惧,她只顾着去求警察救救路晨阳。
最后伤员全部被送往医院,于景景被带回了警局调查。
在调查中,缉毒大队介入了。
今日与路晨阳厮杀那一伙人正是缉毒大队一直追踪的犯罪团伙。
他们是本市一伙以贩毒,走私为主的犯罪团伙。
就在昨天,他们与一伙境外集团进入毒品交易,在交易过程中被潜伏的缉毒警察伏击。
狡猾的毒贩留下几个打手对抗警察,带着几个心腹驾车潜逃。缉毒大队的人连夜追捕。
今早,这一伙人逃至西双版纳郊区处,为了潜逃,不惜蓄意撞击前车,还残忍地杀害了司机。
如果不是路晨阳,估计这伙毒贩已经逃之夭夭了。
在调查中,于景景担心地问警察,路晨阳杀了人会判多少年。
警察反问:“他杀人了吗?”
于景景愣怔:“他不是对那些毒贩开了枪了吗?”
警察笑了,解释说:“他的每一枪都没有打中要害,都留着活口呢。”
于景景震惊。
“你男朋友是不是当兵的?身手不错呀能干倒那么多毒贩,开的每一枪都是没中要害。”
“啊。”
于景景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警察。
过后,于景景猛然想起,路晨阳和自己说过高中的那些事。
高中时的路晨阳是想入伍当兵的。
从今天路晨阳的反应来看,难怪后面路晨阳真的去当兵了?
 
第16章 难民营重逢
 
放眼望去是望不到尽头的城郊荒地。
那里黄沙袭袭,入目皆是一片枯黄,寸草不生,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机。
时有风声喑哑,卷过黄沙扑面而来。
路晨阳茫然四顾,似乎目光在搜寻着什么。
“景景,景景!”
他放声大喊。
然而,他视线扫过之处,空无一人。
他整个心都提起来,紧张地大口呼吸。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眸平缓着。
眼睛掠过自己自己,他眼睛蓦然瞪大,低着头察看着自己的衣服。
荒漠迷彩服!
他看着自己衣袖,外套,慌了神:“我怎么又穿回了这身衣服?”
“不对,不对,不对。”他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天空忽然传来涡轮转动的声音。
他循声抬头望天。
宽广无垠的天空中飞过无数台轰。炸机,天空中飞翔的轰。炸机映在路晨阳的瞳孔里。
他瞳孔骤然收缩,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忽而大声道:“不好,快,快疏散难民到防空洞。”
他霍头回头,只见自己身后是无边无际的荒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在他恍神之际,划过他头顶的飞机投落一枚炸弹,随即炮响声震彻天地。
他应激性匍匐在地。
此时此刻,天空的飞机接二连三地投下炸。弹,炮火轰鸣,激起尘土飞扬。
“不对,这是梦,是假的。”路晨阳反应过。
他从地上爬起来,面迎卷着沙粒扑面的劲风,不惊不惧地往炮火轰炸的地方大步走去。
“这是梦,不是假。”他自言自语,“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不会有了!”
话落,他只觉眼前火光袭来,双目刺痛,心脏骤缩,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下一秒,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从床上惊坐起来,张着嘴,大口地喘着粗气。
守在床边打盹儿于景景被惊醒过来,掀起眼皮就见路晨阳满头大汗,茫然无措地坐在床上,霎时间面露喜色。
“天呐,你终于醒了!”于景景惊喜道。
路晨阳涣散的目光渐渐恢复了神采,他看向笑眼弯弯的于景景,第一反应就是将她拥入怀中。
于景景有些懵,但没第一时间推开他。
路晨阳抱着于景景,把脸埋在于景景的脖颈间,轻嗅着她的秀发。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于景景起身要出去时,路晨阳却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怎么了?”
路晨阳没说话,不自觉垂下眼眸,松了手。
于景景微微而笑:“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走出了病房。
主治医生检查完之后,将于景景叫到了办公室去。
瞧着医生面色凝重的样子,于景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医生先是说路晨阳的枪伤已经没太大问题,好好养着,按时用药,等伤口愈合就可以了,只是……
医生一开始转折时,于景景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病人存在着一定的精神障碍疾病!”
“什么?”于景景以为自己听错了。
医生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遍:“病人有精神障碍,精神会出现间歇性的异常,病人之前是不是受过了严重的创伤或阴影?”
于景景怔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眉头越皱越深:“难道你不了解病人的经历吗?”
于景景茫然地摇头。
“这样吧,现在病人情绪还算稳定,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刺激他,多让他笑。多让他开心,后续我们会根据病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来调整治疗方向,放心吧,目前病人不会有太大问题。”
失魂落魄的于景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怎么会有精神障碍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失忆不在他身边那段时间,他抑郁了?然后精神出现了问题?
于景景心里有着各种设想。
她一边想,一边回到病房。
路晨阳听见推门声,看了过去,见是于景景,咧嘴笑了笑。
于景景亦回以一笑。
她不敢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假装自然地坐到床边。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他巴巴地问。
于景景为他整理了一下床角,说:“你不要着急嘛,你先好好养伤嘛,能出院的时候我自然带你出去。”
“……好吧。”他抿着嘴,低垂下眉眼,模样可怜巴巴。
于景景感慨叹息:“咱们这趟寻找记忆的旅行真是多灾多难呀。”
“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无所谓,再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豁出去性命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路晨阳说。
于景景眯着眼看他,好奇地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那天我发现你像换了个人一样,枪法,身手都是一流。我都吓死了,你居然还能以一敌五。”
路晨阳笑了笑,没说话。
“欸,你以前真的是军人吗?”于景景认真地问。
路晨阳笑容敛去,默了默。
“我以前是维和军人。”
于景景倒吸了口冷气,讶然道:“还是维和的军人?”
“所以,你大学毕业真的当兵去了?”于景景结合之前路晨阳说的高中往事发问。
“嗯。”他点头。
“不对呀!”于景景细想下发现了问题。
“如果你大学毕业后就去当兵了,服役期满了留在了部队,后面又进入了维和部队,那么你不就是没有机会和我在一起了吗,那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路晨阳叹了声,悠悠道:“其实一开始我以为那年情人节初雪之夜后,我和你这辈子就不会再见过了,可是后来万万没想到呀……”
事情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年的情人节初雪之后,路晨阳后面几年都再没见过于景景了。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于景景的任何事。
他俩似乎一夕之间变成了一条永不交汇的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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