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刚到楼上,就看见一个房屋中介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人在里面看,大敞着门。
“请问……”倪言小心翼翼地打断他们的谈话,“是在转租吗?”
中介笑眯眯地转头道:“是转让,有人用高出市场价的价格要买,就是看中这里了。”
倪言疑惑不解,房屋市场中顶楼通常不会是最抢手的,相反它的价钱应该是低于中高层的。
不过,这些不是倪言在意的。
“那请问一下水管什么时候能修?”
“马上!”中介谈拢了一笔交易,心情舒畅,乐呵呵地回答倪言,“我们已经联系好水管工了。”
倪言终于放心了:“谢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倪言转身就下楼。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通过楼道传来的声音。
“原来您是观江的员工啊。”
“嗯。
“那就对了,很多观江的员工在我们这买房或者租房,毕竟距离近,上班方便。”
观江?
倪言上网搜索了一下观江的总公司所在地,园区就在距离这儿十分钟车程的地方。
这么说,季以川以后可能就是在那里工作?
当天下午漏水的迹象就停了,倪言联系房东又联系了工人将天花板修补了一番。
第二天,1002的住户通过物业拉的群加了倪言好友,倪言给他备注为1002。
倪言:「你好,谢谢你及时修好了水管。」
1002:「不客气。」
倪言:「冒昧问一下,接下来你是不是需要重新装修?」
倪言不太喜欢喧闹声。
1002:「不会,房子很新,只需要简单清理一下。」
倪言:「那太好了,谢谢你。」
倪言觉得这位新屋主似乎比之前那位要好相处一些。
后来的两周,倪言见到了些家具通过电梯被搬运进1002,但始终没有见过房屋的主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楼上也没有产生任何噪音。自然而然地,倪言越来越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安静又自由。
平静的两周后,比倪言预料中晚来的暴风雨终于抵达。
电话中楚晴怜的声音透着怒气:“你翅膀是真的硬了。一个人跑去杭州不和父母说?”
倪言坐在露台上,看着远处将要落到地平线下的夕阳。
她笑了笑:“说了,你们会同意吗?”
楚晴怜噎了下:“你和则睿真的分手了?”
“嗯。”
“行,你要分手,我依你。那你马上给我去相亲。”
倪言:“我为什么?”
“你26了,再谈两年就28了,万一又失败了呢?恋爱这种事失败了一次,就会一直失败,你还不抓紧时间?”
倪言将双腿挂在座椅把手上,仰躺看着天空中飞机划过的痕迹,手指跟着画了一道。
“我才26,我才分手,没有必要这么急。”
“还不急?!你堂姐女儿都一岁了。对,说起你堂姐,你堂弟在杭州工作的,我会联系他,让他关照你。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给你。”
倪言冷不丁笑了一声。
楚晴怜好像终于找到了对的路,掰着手指计算着:“你堂弟在大厂工作,他同事也差不了。你要真喜欢杭州,就在杭州定居,找个有房的。也省得我们总是担心你了。”
倪言听着没有打断她,末了说:“我不相亲。”
如此吵架的一晚,倪言没有睡好,辗转反侧至凌晨四点才有些困意。
六点时,她又醒了,打开手机发现季以川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来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