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言拍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闻言楚晴怜推了一把季以川,淡淡笑着说:“你不用帮我了,陪言言去吧。”
倪言的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楚晴怜那缓和了不少的神情。
倪言要是没记错,昨天吃饭时,她一直板着脸孔,对季以川没有半点好脸色。话语间更是透露出对他的不满,尤其不满他们叛逆的结婚行为。在她看来,季以川简直就是那拐了自家女儿的野男人。
季以川被推出厨房,只见他浅笑着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向倪言。
倪言多瞧了两眼,把这难得一见的装扮刻印在了脑海中。
倪言眨着言问他:“你……是怎么让我妈对你改观的?她昨天还挺讨厌你的。”
季以川扭过她的肩,动作轻缓地将她推到浴室:“先洗漱吃饭,我慢慢和你说。”
倪言挤好牙膏抬起眼看向镜中的自己,视线又侧了些看镜子中的他。
“要不你现在说,我听着。”
牙膏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
季以川关了门,靠在门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倪言。
倪言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被牙膏水呛到,弯下腰漱口。
季以川这才缓缓开口:“她问我,我们是不是真心相爱,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玩。”
倪言一边擦着嘴,一边问他:“那你是怎么说的?”
季以川垂眸,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是真心相爱,也是认真的。”
倪言透过镜面回看他。
后知后觉地发现,密闭的浴室里只有他们,灯光透过花色玻璃映在季以川身上。
倪言的脸也随之不自觉地热了一些。
夏日炎热,倪言用冰凉的水打湿毛巾敷在脸上,闭着眼睛等待脸颊的温度降下来。
她问:“还有呢?”
季以川说:“她问我什么时候办婚礼。”
倪言弯下腰,整张脸没入水中,鬓边的发丝飘在水面上。
季以川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有些混沌,耳边是水中气泡的咕咚声。
倪言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压了压耳朵,转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季以川静静看着她:“我说,等你答应,就办婚礼。”
他没忘记她说的,婚礼上的誓词她不想撒谎,只想和真正爱的人去走那一段神圣的仪式。
发丝上的水在发尾凝成珠,滴落在季以川的手背上。
他顺着看去,下垂的睫毛勾勒出他眼睛的轮廓。
倪言抿起嘴,打开门推着他小声说:“你先出去吧……浴室太闷了。”
他太过赤诚,不掩饰情感,倪言招架不住。
在倪家吃了午饭后,季以川开车和倪言在街上转了几圈,购置些倪言想念很久的老家物品和零嘴。
回杭的路上,倪言接到了秦冉发来的消息。
秦冉:「言言,我和雨宁先回上海了,下次再聚吧。」
倪言看了眼,打下一个字:「好。」
就像其他许多事一样,成年人之间的事如果到了需要明确点破的地步,那便不好看了,多半是撕破脸,闹得不愉快。
倪言点开了显示有99+未读信息的同学群。
还是那几个人来回地讨论有关于她的事,偶尔穿插着别人的八卦。
不发言的人永远不发言,忙于现实忙于工作。
陈琪:「倪言那个男朋友好像在观江上班,前段时间还被调去总部了。」
俞一宁:「很牛吗?」
陈琪:「废话,我的梦中情公司。」
俞一宁:「……凶屁啊,我又不了解你们这一块的。」
陈琪:「这年头还有谁不知道观江啊,你这纯属没见识了。」
俞一宁:「你懂什么叫尊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