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程突然觉得她这样看着自己也不错，于是顺着她的话：“是啊，我很可怜，小徒弟心疼我吗？”
许荞白了他一眼：“那我就心疼心疼你，帮你做一顿饭吧。”
滕程使劲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眼里的宠溺藏不住：“你还来劲了啊。”
女孩声音软软甜甜的：“哎呀，头发都乱了啊。”
许荞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除了饮料就是饮料，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声音里带着责备：“以后少喝这些东西。”
滕程点头：“知道了，小徒弟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许荞这才不看他，好不容易从冰箱里找出几个西红柿和鸡蛋，还有面条，想要做西红柿鸡蛋面。
许荞切菜的时候滕程拿了个苹果站在旁边看着，到他不看菜，他看人。
这姑娘可真她妈乖。
许荞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把他从厨房里推了出来：“哎呀，你出去等着吧，等做好了我叫你。”
滕程被推了出来，无奈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很快许荞就把面做好端了出来。
“滕程，面做好了，来吃饭吧。”
滕程放下游戏，洗了把手，看着卖相还不错的面条，微一扬眉。
他接过许荞递过来的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大口，抬眼对上女孩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
“很好吃。”
许荞一脸自豪：“那当然，这可是奶奶教我做的呢，你别看它看着简单，但是其中可有方法了。”
滕程也不吝啬赞美的话：“嗯，我就知道小徒弟最聪明。”
许荞这才满意，把注意力放在面上。
滕程吃的很快，吃完手就杵在桌子上托着头侧身看着女孩吃，女孩吃饭安安静静，声音很小，两边的腮帮鼓起，像是个小仓鼠。
许荞吃完最后一口，抬眼和他对视，终于问出了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物理竞赛……你真的放弃了？我觉得我们找老师说清楚还是有挽救的机会的，毕竟你成绩那么好。”
滕程保持刚才的动作不动，语气里很平淡：“我不打算走保送这条路了。”
遇见许荞之后，他所有的计划都变了，但是他是自愿改变的。
他想陪着她，陪她很久很久。
许荞还想说什么，被滕程拦下：“难道你认为我不靠保送就考不上好大学？”
许荞摇头。
滕程把手放下来：“那不就好了？别担心我，有你在，我就什么事也没有。”
许荞只是看着他。
滕程起身：“好了，我去刷碗，你去玩吧。”
许荞叹了口气，她不担心他会考不上好大学，她只是觉得滕程一直以来都给她一种类似孤独的感觉，这几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滕程。
他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
听他唱歌
许荞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滕程把碗刷完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牛奶拧开递给许荞：“喝杯牛奶。”
许荞专心致志玩游戏，手柄左右晃动，听见他说话抬头看着他，然后游戏中的人物就被枪杀了。
许荞放下手柄，把牛奶接过来：“谢谢。”
滕程坐在她旁边：“明天休息一天吧，别去学校了。”
许荞点点头：“那你还去吗？”
“不去了，陪你。”
“嗯。”
桌子上的手机响起，许荞拿起来，是陆柯瑶打过来的。
许荞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学校应该放学了。
“喂，瑶瑶。”
“荞荞，你出院了吗？”
“嗯，今天下午出的。”
陆柯瑶走在路上：“荞荞，你知道吗？你晕到的时候是滕程把你抱出来的。”
许荞习惯性点头：“我知道。”
滕程嘴角弯了弯：这小姑娘，打电话还有动作的。
“那滕程和你表白了吗？你答应他了吗？”
电话声音不大，但滕程坐在她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许荞把电话捂住，侧脸看了看滕程，对方正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额……瑶瑶，一会再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的嘟嘟声传来，许荞捏着电话，脸颊通红。
滕程挑眉：“怎么？小徒弟害羞了？”
许荞摸了摸脸，果然很烫：“我没有。”
滕程把脸凑到许荞面前。
许荞本能性的往后躲，滕程的一双黑眸里带着笑意，“现在是我在追你，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
女孩没说话，干净的眸子里带着些惊慌失措，皮肤白的出奇，没有一点瑕疵。
滕程眼睛往下看，女孩嘴唇微抿着，唇色很淡，看起来就很软。
许荞注意到滕程的眼神，朝他挥挥手，“怎么了？”
滕程回过神：“没事。”
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许荞想起陆嘉年“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话，往旁边坐了坐：“你不要靠的太近，你……”
滕程笑：“我什么？”
许荞憋了半天：“我还没答应你呢。”
“嗯，我会努力的。”他声音低哑：“荞荞。”
许荞不自在，把牛奶喝完擦了擦嘴对滕程说：“我想睡觉了。”
滕程起身：“嗯，带你上楼。”
滕程打开自己卧室的门：“今晚你住这里。”
许荞看了一眼房间，都是灰色调，东西不多，但很干净。
“这是你的房间？”
滕程嗯了一声：“床单新换的，浴室在里面，新的浴巾在柜子里，自己拿，浴室里的东西都是新的。”
许荞点点头，又说：“你的房间都是灰色的，有点单调啊。”
滕程看了眼房间，他对这个没什么在意的，但看到女孩不喜欢，他突然就觉得挺丑的：“嗯，有时间我换个风格。”
许荞拍拍胸脯：“那你可以问问我的意见。”
滕程看着女孩笑起来两个酒窝，看起来又甜又乖，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脸：“行，早点睡，晚安。”
“晚安。”
滕程出去了，许荞从柜子里拿出浴巾，又想起自己的背不能沾水，便只是擦了擦身，洗了头。
滕程可能是新买的沐浴露，桃子味的，很香，许荞笑了笑：可真细心。
许荞躺在床上，想着这是滕程的床，越想越睡不着。
她不知道滕程睡没睡着，拿起手机给T发了个消息。
对面没回。
滕程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听到手机传来提示音。
小丫头：滕程，我睡不着。
滕程没忍住笑了。
许荞以为他睡了，刚想闭上眼数羊的时候，手机亮了。
滕程打来电话。
许荞慌忙按了接听键：“喂，滕程。”
女孩声音很软，滕程听得口干舌燥：“嗯，睡不着？”
“嗯。”
“那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给你唱首歌。”
许荞乖乖照做。
电话里穿来男生温柔的嗓音：“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许荞：“……”你哄小孩呢！
许荞：“我可以自己点歌吗？”
“嗯。”
“孙燕姿的《遇见》你会吗？”
滕程知道这姑娘特别钟爱这首歌，就像她以前说的“她对这首歌情有独钟”，为此他无聊的时候经常听这首歌，也会唱一点。
“会。”
滕程：“小徒弟，我给你唱歌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点要求呢？”
“你想要什么？”
对面声音懒散又带点痞气：“你叫我声哥哥怎么样？”
许荞脸红：“不怎么样。”
“那师父不给你唱了？”
许荞犹豫了几十秒钟，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叫个称呼吗，又不少块肉，更何况自己现在又睡不着。
滕程也不着急，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耳边。
“哥哥。”女孩柔和又带点害羞的声音响起。
滕程身上仿佛有电流传过，带着点酥麻。
过了半晌，滕程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低声：“操，真她妈乖。”
许荞显然听到了，“滕程，别骂人。”
滕程拿起电话，声音沙哑：“行，不骂人，师父给你唱歌。”
许荞闭上眼睛，把手机放在枕边：“你唱吧。”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男生唱歌很好听，声音虽然低沉但很温柔，有一些地方虽然跑调，但是许荞总会被他好听的声音骗过去，以为就是这么唱。
听着听着，许荞渐渐有了困意，对面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听着女孩轻微的呼吸声，滕程笑了笑，“晚安。”
接着把刚才的歌唱下去：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
许荞这一晚上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八点钟，滕程敲门进来的时候许荞刚从床上坐起来。
滕程敲了下门以为许荞还没起，便进来了，就看见女孩一脸迷糊的坐在床上，闭着眼，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即使是这样，却有一种慵懒感，滕程越看越喜欢。
许荞听见声音睁开眼，就看见滕程站在门外，一点困意也被惊醒了。
她声音带着刚起床时的一种特殊的诱惑感：“你怎么进来了？”
滕程喉结微微滚动：“我以为你还没起，打算叫你。”
许荞下床：“我马上就好。”
女孩穿着粉色棉裙，一双又白又直的腿露在外面，滕程看了一眼，赶忙走出门。
滕程现在门外一只手揉了揉脖子，像是自言自语：真是要命啊。
许荞换上衣服，坐在床边发呆，她越想越不真实，她总觉得她和滕程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一样。
许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许荞啊许荞，你想什么呢！他不才追了你一天嘛，怎么就能缴械投降呢？最起码也要……一个月吧。
许荞推开门，滕程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看着她：“简单洗漱一下，下楼吃早饭。”
“嗯。”
许荞走到卫生间，看到洗漱台上的牙缸和牙刷，都是蓝色的，是她喜欢的颜色。
许荞笑了笑，拿起牙刷，认真刷牙：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收拾完下楼坐在桌子上，滕程问她：“喝豆浆还是牛奶？”
“牛奶吧，我受不了豆浆的味道。”
滕程把牛奶递过去，拿着豆浆站起来把它放到厨房里。
“行，我记住了。”
许荞吃的包子她觉得很好吃：“这包子你从哪里买的？”
“市场最西边早餐店的，我一直买他家的，好吃吗？”
“嗯，很好吃。”
“好吃以后还给你买。”
“谢谢。”
许荞早上没胃口，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滕程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收拾桌子：“你先玩会，一会带你出去。”
“去干嘛？”
“选窗帘和家具，你不是不喜欢灰色吗？”
“可你不是喜欢吗？”
“我没有喜欢的东西，除了你。”他看着女孩：“所以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许荞害羞，没说话就走开了，她怕自己不小心就说出我们在一起吧这种话，那岂不是太没出息了。
滕程弯唇一笑。
家具城离施华小区不远，两人走着过去的。
路上许荞抬头和他说话：“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逃课呀？”
“理论上说是算的。”
“那从别的方面说呢？”
“也算。”
许荞“……”
许荞：“你这等于没说。”
滕程挑眉没说话。
许荞叹了口气：“你自然不明白，数学太难追了，我必须付出全部精力啊。”
“那你不如多亲近亲近我。“
“为什么？”
滕程语气平淡：“因为我数学满分。”
许荞：“……”
许荞：“那就拜托师父多教教我啦。”
女孩说话时眼睛里闪着明亮，滕程看着女孩：“当然。”
到了家具城，滕程带着女孩先去了一家窗帘店。
“你好，请问是需要选窗帘吗？”一个女人问他们。
许荞：“嗯，是的。”
“请问有尺寸吗”
滕程：“210×250”
“那好，您先看看有喜欢的吗？”
滕程看着许荞：“看看有喜欢的样式吗？”
许荞点头，左右看了一眼，看中了一块白蓝的窗帘，问滕程：“你喜欢这块吗？”
滕程：“喜欢这块？”
许荞盯着他：“滕程，我在问你，是给你的房间换窗帘，不是我的房间。”
滕程舌尖轻舔牙根：“行，我喜欢。”
许荞这才没看他，但是她总觉得两人越来越像夫妻俩出来给两人的新房买家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