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拿碗绿豆汤。”
滕程说完起身。
等了一会儿,许荞拿起手机随便打开了个动漫看着,一个男生走过来要她微信。
许荞礼貌拒绝:“不好意思啊,不太方便。”
但那个男生却不死心:“就加一个吧,平常我不会打扰你的。”
还没等许荞说话,一个低沉带着几分不爽的男声响起:“宝贝,喝绿豆汤。”
说完滕程就坐下看着她,那个男生有些尴尬就走开了。
他走了滕程看着她:“许荞,你可真是厉害。”
许荞朝他笑:“我又没给他。”
“怎么?你还想给他?”
许荞:“……”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吃饭中途滕程接了个电话,就当着许荞的面,也不躲着。
“怎么了,念诗?”
许荞一听这名字,女人的名字,还叫的这么亲切!
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滕程答应着,没说几句就挂了。
许荞没忍住问:“滕队长,谁啊?”
滕程挑眉:“你叫我什么?”
许荞不在意:“滕程。”
滕程摇头:“叫滕程哥哥。”
许荞:“……”
许荞:“你要不要脸?”
滕程点头:“有你就好了,要什么脸?”
许荞:“你别转移话题,刚才是谁?是不是有小妖精勾搭你?”
滕程:“……”
滕程舔唇:“刚刚是我堂妹,林念诗,我叔叔的女儿。”
许荞觉得有些尴尬:“哦。”
“怎么?吃醋了?”
许荞看着他点点头:“嗯,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把身心都给你怎么样?”
许荞:“本来都是我的。”
滕程:“……”
他把筷子放下:“吃好了?”
“嗯。”
两人上了车,滕程凑过来,许荞吓了一跳:“你干嘛?”
“不是说我的身心都是你的吗?我当然是要交给你了。”
许荞瞬间怂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滕程神色带着挑逗。
许荞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硬着头皮上:“今天已经亲过了,你不能亲了。”
滕程点头,“宝贝,给你听个东西。”
“什么?“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里面传来女人娇弱的声音。
许荞听了脸瞬间变红,就想要去拿他的手机,可是却被他举高。
许荞叫他的名字:“滕程。”
“嗯?”
“把东西删了,你能不能做个人?”
滕程挑眉:“不想做人,只想……要你。”
许荞抿紧唇:“开车,送我回学校,我这两天不想见到你。”
滕程见女孩有些生气,哄她:“宝贝,别生气,不逗你了。”
许荞:“那你把录音删了。”
滕程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许荞也看着他。
过了半晌滕程开口:“不行啊,我以后晚上还得靠它呢。”
许荞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滕程憋笑:“真不懂啊?”
“你说人话。”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笑着,干脆破罐子破摔:“滕程哥哥,原来你这么……饥渴啊?”
滕程:“……”
许荞摸摸他的头:“正值壮年嘛,我懂,这个录音就送你了。”
滕程:“……”
他舌尖轻舔牙根:“许荞,有你我就不要录音了。”
许荞心中警铃大作:“滕程,你不会是要乱来吧?”
滕程笑:“以后有的是时间。”
说完启动车子。
许荞看着这人模狗样的男人直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思想这么龌龊呢?
路上滕程说:“明天队里训练,后天我来找你。”
许荞点头:“嗯。”
“明天我也有事。”
“什么?”
许荞想了想:“还没告诉你,我这几年在写小说,明天到了更新的时候了,否则编辑要催了。”
滕程看着正前方,“小丫头出息了。”
许荞挑眉:“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滕程:“……”
……
明天一天许荞窝在房间呆了整整一上午,沐禾悦打电话来。
“喂,悦悦。”
对面声音很愉快:“姐,我听说滕程哥回宣城了?”
“嗯。”
“姐,你不会还没原谅他吧?”
许荞想了想,其实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只是六年时间有些长,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但幸好,他们没错过。
她比以前勇敢,而他也在朝她奔来,不顾一切。
许荞笑了笑:“没有。”
“姐,你知道滕程哥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许荞之前听林智辰说过:“他不是为了捡一张我的照片吗?对了,哪张照片你知道吗?”
沐禾悦想了想:“好像是一张在楦余镇你的自拍。”
许荞想起来了,那是之前许荞说自己的数学不好,说要贿赂贿赂他,但他只要了一张照片,从那以后他成了自己的师父。
她记得那时候她说过那是她珍惜的东西。
因为是她珍惜的,所以他拼了命也要捡回来。
又和沐禾悦聊了几句,她说要去找贺尧就挂了电话。
许荞趴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突然很想滕程。
她拿起手机给滕程发了个消息,“师父干嘛呢?”
对面没回,可能是没看见。
许荞也没在意,继续想小说。
编辑发来消息:“温风风,有导演想把你的小说改编一下拍成电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许荞回复的很快:不好意思,我的小说不支持改编。
编辑:为什么?你把版权卖了你会得到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许荞明白,但是她一开始写小说只是在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里的一种消遣罢了。
许荞的小说中都是以滕程为原型,只是因为他是光。
是在这六年见不到他又想他的日子里的一种怀念并纪念他的方式。
许荞是慢热的,但她在为了滕程变得热情。
但是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的,所以许荞还是选择用这么委婉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尽管有些因素阻止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奔你而来。
就像张爱玲说的: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还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
约会
其实六年前滕程提了分手后,明天早上许荞就赶回来了,但是还是没能赶上,那天,她蹲在滕程家门口哭了好久好久。
她突然想起了那年冬天他们一起堆的雪人橙橙,那个只有半个鼻子的雪人。
她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因为滕程之前带给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是喜欢她的,并且是呵护到了骨子里的那种,他说过她是他的太阳,说过会等她。
感情就是这样,爱是勇敢者的游戏。
所以她有了《忘橙》这个念头,她想告诉自己:人生那么长,等我爱的人几年又有何妨呢?
就像她在小说最后写的:谨以此文,纪念和等待一个少年。
……
到了晚上,许荞洗完澡才发现滕程在十分钟前发来消息:刚刚出完任务。
许荞突然想起之前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滕程满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想起来就让人害怕
许荞终究是什么也没问,回了句晚安。
对面回复的很快:“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晚安。”
“嗯。”
许荞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关于滕程。
她突然很怕滕程出点什么事,这次没事,不代表下一次不会出事。
她给陆柯瑶打去电话。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声音不耐烦:“谁啊,打扰老娘好梦!”
许荞:“瑶瑶,是我,不好意思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对面愣了一会:“荞荞啊,是你就没事了,我闺蜜给我打电话,就算我上了天堂我也得飞下来接你电话啊 。”
许荞:“……”
“怎么了?”
许荞想了想:“你知道怎么把一个人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陆柯瑶回答的很快:“这还用想吗?当然是把你交给他了。”
许荞:“……”
陆柯瑶接着说:“男人嘛,只要把你自己交给了他,他但凡有一点责任心,他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这样他不就在你身边了吗?”
许荞想了想:“靠谱吗?”
“你还不相信我?当然靠谱。”
许荞没说话。
“不过……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和滕程谈着呢吧?”
许荞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嗯。”
“不是吧,你俩这也太有缘分了。”
许荞笑了笑。
所谓的有缘分,不过是一个人的不懈等待,另一个人的念念不忘,两个人的双向奔赴罢了。
许荞想了想:“瑶瑶,我该怎么做?”
陆柯瑶很认真的想了想:“凭你这姿色,随便撩拨撩拨他应该就降不住吧。”
许荞不明白:“比如?”
陆柯瑶扶额:“不是吧,你还真是张白纸啊,嗯……你可以……”
陆柯瑶告诉许荞该怎么做,许荞越听越脸红。
“好了好了,瑶瑶,我知道了。”
陆柯瑶说起劲了:“我和你说啊,像滕程这种身强力壮的男人,肯定一腔荷尔蒙无处发泄,你一撩拨他肯定受不了,气氛自然而然就成了。”
许荞听不下去了:“好了,你快睡觉吧,我先挂了。”
“加油!”
许荞:“……”我就不应该问她。
许荞躺在床上,认真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
翌日一早,许荞还没醒,手机响了。
许荞有轻微起床气,她眼都没睁,“喂?”
她声音带了些刚起床时的惺忪,声音本来就软,有一种无形中的撩拨。
滕程喉结滚动,“还没醒?”
许荞坐起来:“嗯,醒了,你在哪?”
“我在你家门口,正打算进去。”
许荞愣了一下:“啊?我马上就好。”
滕程笑:“不着急。”
许荞把电话挂了,赶紧起身洗漱,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都怪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许荞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巴掌脸,皮肤很白,头发简单扎成马尾,比六年前长高了点,总之是很耐看的长相。
楼下传来声音。
赵敏兰:“滕程?“
“赵姨,是我。”
赵敏兰随即反应过来:“你怎么来宣城了?”
“工作调到宣城了。”
赵敏兰赶忙让滕程坐下,滕程把手里给两位老人买的东西放下,许巍成也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五官硬朗,头发被剃的很短,六年前扎的耳洞已经没有了,迎面而来给人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
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勾勒出身体最好看的线条,手腕处袖口微微挽起,让人感觉有一种张力感。
许巍成很满意。
许巍成问他:“滕程现在做什么?”
男生语气礼貌:“消防员。”
许巍成微微皱眉,消防员是拿命来工作的,是让人很敬畏的职业,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每天担惊受怕。
赵敏兰接话:“滕程啊,你是不是和我们荞荞谈着呢?”
滕程不隐瞒:“是,赵姨。”
许荞从楼上下来:“爸,阿姨。”
赵敏兰嗔了她一眼:“你看看你,和滕程谈恋爱也不和我们说。”
“我这不是打算和您说的吗,还没来得及。”
赵敏兰不信,她又看向滕程:“你不知道吧,你出国那段时间,荞荞……”
许荞打断她:“阿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不吃了饭再走啊?”
许荞摆摆手:“不了。”
“那行,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啊,滕程。”赵敏兰说。
滕程点头:“一定,那我就先走了,许叔,赵姨。”
“哎,好。”
等两人出了门,赵敏兰叹了口气:“哎,这俩孩子真是有缘分,这么多年了,还在一起。”
许巍成却冷哼一声:“滕程这孩子是不错,但是他这职业……”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有自己的选择,六年前这俩孩子分开,荞荞差点得抑郁症,这次就依着他俩吧。”
赵敏兰说的不错,六年前滕程出国后,许荞那段时间话很少,向抚也不管她,平常陪杜桂聊聊天,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学习。
她想用学习麻痹自己,迫使自己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