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洲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匆匆追了过来,见她已经打开门看到了,只懊恼来晚。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抿抿唇, 还是移开眼睛, 没有再与她对视。
南迦对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她也没问, 只是默默拿走要拿的东西便准备出去。
顾识洲跟在她后面, “怎么不好奇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
南迦蹙眉思考, “嗯……那我好奇一下?”
这人真奇怪, 也不藏着掖着, 倒是这样爽朗大方, 恨不得主动告知一般。
“可是你的好奇心看起来一点也不重。”
“……”爱说不说。
她接着摆弄她的东西去,准备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目光扫向他时, 她催促道:“你快点脱。”
话音一落, 她就意识到不太对劲了。这话说的,怎么整得像是色.情交易似的?
——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艺术好不好。
她急,顾识洲可不急, 他今天压根就没打算只是简单的画画。千方百计得来的机会, 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让她画画。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这三年里其实我买了不少画, 都是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算是藏品吧,但更准确地说,是准备送给你的礼物。这次送给你的那幅画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
甚至于,还不止那些。
他的另一处房产里还有。
说者淡然,听者震惊。
南迦听出来他的意思了,那些都是他买的画。他也的确不是会喜欢这些的人, 他买这些都只是为了送给她。一整屋子的画,全是他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跟寻宝一样地购买下来准备送给她的。
安先生的那幅名贵至极的画,已是稀有难得,别人想购买那么一幅都要绞尽脑汁,而他不仅轻易的就送给了她,甚至还告诉她,那不算什么,这里还有一屋子。
南迦怎么可能不震惊?
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买那么多……做什么?”
“也不是很多。因为它们的确挺难买,能买到它们的机会也不多,三年了,也只买下了这些。”
南迦:“……”
这还算少吗?
她的思维开始发散,梳理了下她收下第一幅画后付出的代价。他送了她一幅她很喜欢的画,所以她答应下来陪他吃饭,准备还给他钱,但是他不收钱,意外之下,他们发生了更多的意外。再然后,她就成了欠他一幅画,她今天就是来解决一下这件事情,跟他“两清”的。
一幅画的代价都这么大,一屋子的画……
南迦眼前一黑。
她倒不是说想要,毕竟她连它们的内容都还没看到,她所看到的只有包装。但是她担心她会在他的蛊惑之下一幅幅地收,代价也一幅幅地付出。
不行。
这简直是噩梦。
收完以后,他们怕是连孩子都要有了。
南迦义正严词道:“不行,你买的东西自然是你的,你可以把它们当做藏品,放的时间久了,它们甚至还可以升值,这样一算你也不会亏的。你不要送我,我不要。”
她的态度活像面临的是什么刀子和剑似的。
顾识洲皱了皱眉,他对投资这个没兴趣,要它们升值做什么。买它们就是为了送她、让她开心,除此之外,她说的那些他根本没兴趣,也没想过。
不过见她如见什么虎狼一般的眼神,他只好暂时憋下。不急着告诉她,就是怕一时间对她的冲击太大,她接受不来。这不就真的不接受了么。
果然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一幅一幅地送,“好处”也一幅一幅地要,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
虽然他一开始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送,但是后来尝到了甜头,他便想着在一个适当的范围内,适当地要点“好处”,因为这实在是很有利于他的追妻进度。
要开始画了,他的手解着扣子,慢条斯理的动作流露出一丝矜贵与优雅,像是一个绅士贵公子般,玉立于此,圣洁不容亵渎。而她此刻,却正是在准备“亵渎”他。她在把他从高冷的雪山之巅拽下,径直拽落凡尘。
南迦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要去看他解扣子。上次的经验教训她可没忘。也不是他是不是整天揽镜自照练习解扣子,不然怎么能……解得这样勾魂摄魄,几乎要牵走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