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勘不讲话,潮州仔在车里疯狂地喊:“五层楼摔下来,神仙都没办法,你看什么看?走!找姚哥想办法!”
这一辈当中似乎陈勘才是话事人,开会缺了他,潮州仔都要心慌。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男声版本的《Moon River》在电影结束后响起来,屏幕跳转至黑底白色字幕,黎胜男这才起身,被电影里现代男女缠绵又矫情的爱和恨,感动到热泪盈眶。
她想了想,认为自己的双面人生里或许也需要爱情,也需要寄托,或者说,也需要一丝丝代表光明的人或物。
陈勘掐断了潮州仔的咆哮,人生第一次拨通852热线。
阿光同潮州仔,以及另两个马仔赶到星辉夜总会时还不到一点。“女王宴会厅”里,姚金龙、姜五龙、齐德以及字头内部几位大佬都在,正围城一桌,饮茶聊天。
桌上一片和谐,好似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直到阿光把带血的龙头杖放上会议桌,姜五龙的脸瞬息之间就已经历了暴风骤雨,此刻正紧锁眉头,捏紧双手,随时要暴怒而起。
“阿光,怎么回事?”姚金龙明知故问。
阿光照实讲:“姜文辉要把龙头杖交给警察。”
姚金龙又装傻,“交给警察?”
阿光说:“于宝哲安排差佬同他交易,龙头杖里有…………”
“衰仔!人在哪?我亲手掐死他!”阿光的话被姜五龙打断,他一拍桌站起来,双眼外凸,眼球发红,似乎真要去拧断姜文辉的脖子。
可阿光不敢答话,只有潮州仔大胆开口,“抢龙头杖时我们几个同太子爷有摩擦,不过走之前我都已经替太子爷call 白车,应该没大事…………”
“你们也是一心维护和联胜。”是齐德笑呵呵替他们揽功劳,也同时堵住姜五龙的怒气。
姚金龙看够了戏,总算舍得出手,把带血的龙头杖往姜五龙手边推了推,“字头上上下下三万人,命都挂在这只龙头杖上,老弟,记得收好。”
姜五龙将龙头杖往身边一收,点头,“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那不孝子!”
“没必要。”齐德端起茶杯,脸上带笑,继续和风细雨,“只要五爷大人大量,放过阿光几个人后生仔。”
姜五龙抿着嘴,不讲话。
齐德又说:“字头连出两个叛徒,个个都在五爷身边,我看五爷今年运势不大好,要去庙里多烧香。”
姚金龙则说:“时运不顺,多数时候带得身边生意都不顺。老弟,不如我送你一樽关二爷,摆到榕树湾镇一镇。”
听他两个一唱一和,姜五龙已经觉察出苗头不对,谁知身旁资历最老的一位,竟然开口发声,“年纪大,就容易糊涂。阿五,你做话事人已经快十年,是时候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姜五龙勾一勾嘴角,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个打算。”
说完,谁也不理,拿起龙头杖就往外走。
黎胜男回市中心,吃汉堡喝可乐,浑身清凉。
吃完洗手,她哼着歌拿出曹启明的手提电话,删除曹启明死后的发生的通话记录,打赏向南的巴士,在巴士的摇晃当中小睡一阵,醒来已经快到文山中道站。
下车,江淮生纪念医院就在眼前。
她按图索骥,来到14楼,于宝哲病房。
她运气很好,病房外与保护组的同事打个招呼,推开门,病房内只有于宝哲一人,正半躺在病床上翻报纸。
“气色不错。”她语气轻松,与于宝哲打招呼。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怎么能不好?坐吧,黎警官有事找我?”
他放下报纸,露出一张清瘦斯文的脸,在午后懒洋洋的光照里,似乎长成了黎胜男心目中所谓“英俊”应当有的模样。
黎胜男愣了愣,一时间心跳加速。
她慌忙地掏出黑色手提电话,递给于宝哲。
“这是什么?”
“曹Sir的手提电话。”黎胜男平静下来,很是笃定地解释道,“之前太乱,到今天才想起来。事发当晚,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