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她的脸,巴掌大小的脸,肤色白皙,倒像生气,生气气来像个小姑娘,要哄的那种。
哑笑了下,抓起手中的药片,纪忘舟“嗯”了声,起身关灯,“晚安,阿玫。”
……
两人一连在医院住了三天,出院的时候那天阳光很好,纪忘舟替她办理好出院手续,走到医院大厅,在街口等车。
这些天有些降温,姜听玫穿了件米白色大衣把自己裹得严实,纪忘舟大衣款式和她差不多,纯黑色,人高高的站在她身边,路人看去就像是一对。
一路上还有人来推销,卖玫瑰花,对着纪忘舟说,“先生,买一朵玫瑰花送给你女朋友吧,祝你们以后平平安安。”
“20一支。”
纪忘舟没什么犹豫就付钱了。
姜听玫伸手拉住他,“别,好贵,坑钱呢。”
“没事。”,纪忘舟把花放她手心里,“很配你。”
看着手心的玫瑰花,花瓣娇嫩,色泽鲜艳,很漂亮,她是很喜欢的。
不过买花阿姨那声女朋友,她自动理解为营销策略,街上随便一个人说的话都信,那才容易受骗。
不过她听着那声,也不排斥,便没点明。
那买花的收了钱,嘴更甜了,“好嘞,先生,那祝你和你的女朋友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唇角压着抹浅淡的笑,纪忘舟让她走了,拿手机打电话,正想叫苏均晨来接。
就听见,“和谁恩恩爱爱呢?”清亮得体一声女声。
姜听玫错愕,一回身便看见刚从豪车上下来的一位面容保养极好,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
她见过。
是她第一次在医院遇见助长于曼莎羞辱她气焰的女人。
她没做声,只是默默往一旁站了。
纪忘舟看着盛雪兰,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在公共场合也没拂了她的面子,开口叫了声,“母亲。”
“没谁。”
盛雪兰压着坎肩,对他笑,表现出关切,却是提醒:“那就好,我当然知道我的儿子看不上外面的野花。”
压住心里的不适感,姜听玫微微对她笑了下,“那我先走了阿姨,谢谢你忘舟,谢谢这些天的照顾。”
“等我。”纪忘舟拉住她,看向盛雪兰的目光皆是一片冷意,“不劳母亲接了,我自己知道回去。”
盛雪兰看着他抓那姑娘的手,视线轻飘飘的收回,手指弹了弹衣服上灰,“还是别了吧,你父亲还在车上等你呢。”
拉她那只手松了,纪忘舟脸上看不见情绪,只回了声,“好。”
说完便迈步直接就往那边马路上停的那辆幻影走去,没再回头看一眼。
姜听玫站原地,看着他高瘦的背影愣了愣。
等他在前面走了,盛雪兰回头淡淡看了姜听玫一眼,眼神寡淡,却是一股高傲和瞧不上。
姜听玫微怔,想说些什么,就看见那妇女转身便走,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的极有节奏感。
这是不屑与她交流了?
等到路口那辆黑色幻影大门完全关闭,四周看热闹瞧好奇的人也散了。
路边风冷,姜听玫拿着玫瑰,缩了缩脖子,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想到他,再往街口那边看了眼那辆黑色汽车早已没了身影。
…
“忘舟,怎么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看手机?”低哑男声,自带了威严。
打下最后一行字,纪忘舟退出对话框,灭了手机,回答他爸:“有点事。”
盛雪兰再旁边阴阳怪气:“莫不是关心外面小姑娘呢?”
“我看刚刚那个女孩就挺漂亮。”
纪津承坐后座,身上还搭了条毯子,眼镜取了,和纪忘舟七分相似的眉眼,此刻十分疏淡。
久病卧床,他原先那股凌厉之气淡了许多,不过说话仍是主事,没有谁敢不听的,他问:“哪家的姑娘?”
盛雪兰一听心里就冒火,还问哪家姑娘,不会是真要给他介绍吧?
“哪家姑娘我们忘舟也看不上啊,你忘了,他修的是佛,说了这辈子都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