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杉抱着风扇,不顾形象地捞起袖子露出胳膊,“热不活了,来人救命啊!”
姜听玫拿手机给她录像,捂着嘴笑,“杉杉,你可以表情再精彩一点。”
陶雨杉看见她手里的手机跳下沙发来就和她疯抢了一阵,之后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地躺在沙发上。
看着灰白的天花板,姜听玫眨了眨眼睛,有些惆怅:“突然想我的小银河空调了。”
好歹也是叫过她几天小主人的。
陶雨杉拿纸擦汗,“我也想它,小空调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听玫笑笑,“别想了。”
她开始回想,距上次酒吧辞退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一周她又打了零零散散几份零工挣了一千多,现在存款有四万多一点,如果回老家的话,她应该可以开一个小卖部,卖卖零食捣鼓捣鼓大爷大妈的收音机过活。
夏天傍晚,会有爷爷奶奶围在她的小店里打麻将唠嗑,坐在树下乘凉,知了趴在树叶间叫个没完,而她穿着凉拖鞋,碎花长裙,就背靠着自家小卖部的墙壁抬头一望,就能看见不远处西山边绯红灿烂的晚霞,小兔子小狐狸小狮子形状的云霞都会在晚风来临的时候被吹得不见影子。
渴了就去冰箱里拿瓶冰啤酒,再在零食柜里拿包酒鬼花生,磕磕吃吃,一个傍晚就过去,直到星光落满天,映入人们的眼眸。
如果没有债务的话。
她也本可一生落拓潇洒过活。
陶雨杉趴在风扇旁边,闭眼睡着了,嘴里还嘟嚷着什么。
姜听玫走近去听,她说的是,
“纪忘舟还欠姜姜你的钱。”
“姜姜你快找他还钱。”
姜听玫抿唇轻笑,她记得倒是清楚,就是小银河那五百块。
当买高科技ai体验券吧,她倒也不在意了。
看着窗外烈日,想要出去找工作的心便又渐渐搁置了。
过了两天。
陶雨杉经历两次中暑后开始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开始一场新旅程了。
姜听玫收拾好了整整一个黑色行李箱,其实她没什么衣服,里面装的都是书,大学时的专业书还有她的课外书。
陶雨杉咬着支藿香正气水管液站在门口看她收拾,“姜姜,别带那么多书啦,你回去用不上的。”
姜听玫坚持把箱子合上,艰难地提了一下,很重,勉强能拎走。
陶雨杉拍门:“快点哦姜姜,火车还有四十分钟。”她有点兴奋,叽叽喳喳个不停:“唉,你家那边是什么样的呢?好玩吗?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了要不要做一个游玩攻略呀!”
姜听玫拉箱子出门,锁上出租房,好脾气地回:“去了就知道啦。”
两人搭上火车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他们的位置是两排座的相对面,靠窗,在火车驶动的时候能看见很好的风景。
陶雨杉摆出她事先买的零食,感叹:“我都没想过姜姜你真的愿意带我回你家,我好高兴啊。”
身子斜靠着车窗,姜听玫点点头笑,“你喜欢就好。”回去一个人,总归太寂寞了。
闭眼祈求,她希望刘浩子他们没有回去,能让她度过一个安稳的夏天。
陶雨杉又谈起高中时代,她那时不爱学习,但也满带怀念,说在课上偷偷看霸总小说被老师抓住罚抄小说内容然后当着全班面前念出内容,她社死了半年走哪都是人对她说“丫头,你跑不掉了。”
姜听玫附和地笑笑,眼角微弯,眼底却一片悲伤落寞。
陶雨杉一个人孜孜不倦地讲,讲到她都快睡着时,她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很认真地问她。
“姜姜,你见到纪忘舟本人的时候,觉得他帅吗?”
姜听玫眯眼,室外阳光透过透明玻璃落进来,照在她干净的杏仁眼里,琥珀色的眼睛带了温柔。
她回想起那个落日涂满金色墙壁的傍晚,穿着咖啡色长风衣的男人有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眼尾的朱砂痣好像雪地里的薄梅,矜冷无遗。
她看了很多眼,从薄唇到鼻梁,从眼尾到眉心,英俊深刻的男人,却又透着股子玩世不恭对谁都不上心的态度。
“很帅。”如实回答。从初见那时候起,就是这样的想法。短暂的一个吻,短暂的一个拥抱。
陶雨杉眨眨眼看着她,轻轻开口:“姜姜,你脸红了。”
“啊?”姜听玫迅速摸了把自己的脸,神色恢复清明,摒弃掉那些想法,淡淡回:“他帅不帅关我什么事,我不会和男人谈恋爱。”
陶雨杉若有所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