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愿一下就被叫得晕头转向。
季随安听得舒心了,亲自印章盖戳:“嗯,老板娘。”
免免乐得两眼弯腰,目送两人上楼,掏出手机往陈词员工群里扔了一条消息:“老大出息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有一顿大餐吃咯!”
雪愿不是第一次来陈词的休息室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的休息地点也从遇琳的休息室名正言顺挪到了男朋友的休息室。
季随安帮她拉上窗帘,又回到床边帮她掖好被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都能莫名其妙笑一下。
雪愿好奇:“你笑什么?”
季随安:“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你睡在我床上,枕着我的枕头,盖着我的被子,就觉得心情很好。”
“......喔。”
雪愿默默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微微发烫的半张脸,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睫毛忽闪乱颤。
哎呀,谈恋爱可真神奇啊,她想。
他只不过随便一句客观叙述,都能轻易让她小鹿乱撞。
季随安回忆了一下他姐哄小贝壳睡觉的详细步骤,不带一点杂念地问:“雪老师需要一个午安吻哄睡吗?”
雪愿表情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忙不迭拒绝,脑袋又悄咪咪往下缩了一寸,嘀咕:“这才不是哄睡,我会失眠到明天早上的。”
季随安听得真切,没忍住勾了勾唇,轻拍两下被子,站起身:“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门被轻轻带上,雪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嗅着不断钻进鼻尖的淡淡洗衣液香味,安心陷入梦乡。
酒馆的休息室大概是有什么神奇buff,但凡她在这里睡觉总要做个梦。
上次是梦见和季随安在蔷薇丛前的初见,这次就梦见了他在学校广场唱歌的那个晚上。
她依旧坐在台下仰头看着他在万众瞩目的台上发光。
而他在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时,忽然跳下凳子来到舞台边缘蹲下,就那么笑眯眯看着她,问她觉得自己唱得怎么样。
雪愿打小写作文就是短板,绞尽脑汁地想应该怎么夸他,溢美之词还没凑出十个字,她就被自己过低的文学素养憋醒了。
还好是梦。
她松了口气,仔细一想又觉得好笑。
季随安从来不是个在意这些形式的人,只要夸一句好听,他就开心了。
她这一觉睡得有点儿久,仔细听听楼下的动静,陈词都开始营业了。
她撑着床边坐起来,一扭头,才发现床头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好大一束蔷薇花。
花瓣层层重叠,颜色粉嫩娇艳,漂亮得不行,注意仔细嗅一嗅,空气里都是弥弥淡香,
“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呀......”
她惊喜地跳下床,守着花团团转,团团看,用手机拍了好多张,喜欢得不行。
这是季随安送给她的花吧。
那需要她抱下去表示自己收到了并且很惊喜吗?
她放下手机试了一下。
......不行,太大太重了,有点费劲,强行抱指不定会从楼梯上往下摔个狗吃屎。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雪愿决定还是下楼口头知会一声就好,离开前不忘开心地亲一口小花花。
然后,她就发现跟楼下的大惊喜比起来,这一捧小惊喜就是个开胃前菜。
还没完全迈下楼梯,她就被遍布的蔷薇盛景震慑到了。
和她床头一样大小的花束在这里还有无数束。
吧台,酒柜,卡座桌上,置物台,还有驻唱台下面一圈,都摆得满满当当。
清冷柔和的灯光洋洋洒洒落下,花与酒的交相辉映,像极了一不小心踩过时光门闯进的一个异世界。
她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陈词就被蔷薇彻底攻陷了。
“老板娘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