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免疫力低下,还是别了吧!
季随安遗憾叹气:“好吧。”
结果还没等雪愿松口气,他忽然低下身蹲在她旁边:“不过好朋友也应该讲个礼尚往来,不然你也摸摸我脑袋?”
雪愿对上季随安目光,看见他眼底零碎的笑意,被太阳光折射得耀眼夺目。
于是明知是玩笑,还是鬼使神差伸过去手,掌心落在发顶,不轻不重揉了两下。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有人往水里扔了块儿石头,扑通一声响。
季随安先反应过来,笑意更深,恰好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莫名情绪:“手感怎么样?”
雪愿有点儿手软。
不过好在她装淡定的功夫一流,收回手,中肯评价:“还行吧,就是短了点儿。”
季随安:“那下次留长些再给你摸。”
雪愿哦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盯着湖面。
这太阳真是太烘了,她想。
就是不清楚,这春末的太阳暖烘烘的,到底是烘烫了谁的手,谁的心。
-
扭伤不严重,不过一个星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季随安每天都会来看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雪愿都快把被他带着出去晒太阳养成习惯了。
甚至有次还傻兮兮问他:“你说我天天这么晒,还能有机会长高吗?”
季随安回复她:“能。”
然后顿了顿,自语道:“撒这种小谎应该不会被神仙听见吧?”
雪愿:“......”
不过伤总要好。
就像离家太久,总要回去一趟才行。
回去那天,上车不久她收到季随安的消息,问她早上好,外加路上小心。
单纯客气的两句话,雪愿盯着看了许久,又扭头看车窗外的好天气。
好烦。
更不想回去了。
季随安这些天来已经习惯起早,今天起了才想起来需要他看顾的人今天已经伤好回家了。
他往窗外看了眼,明媚的阳光显得没了意思。
打开手机斟酌一阵发了两句问候,他坐在轮椅上,脚踩着地面百无聊赖地滑着。
好像突然失业闲了一下来,无事可做,不太适应。
算了。
他收起手机,那就去酒馆里转转吧。
-
车子快到家门口,雪愿才接到母亲白馨的电话:“雪雪,你到家了吗?”
雪愿下车拿上行李:“刚到。”
白馨:“我和你陈叔叔还有小煜还在外面,估计下午四点左右到家,你午饭自己点外卖,晚上妈妈回来再做。”
陈凯是雪愿的继父,陈煜是雪愿同母异父的弟弟。
雪愿:“妈,你们不在家?”
白馨:“是啊,今天天气好,我们就去漫花庄园看了花,春末了,再不看花儿就该谢了。”
雪愿闭了闭眼,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难过。
明明已经这么多次了,她还是控制不住为这种事生出情绪。
明明是知道她今天会回来的。
“知道了。”
她说:“你们慢慢玩,不用急着回来。”
挂掉电话,拎着行李回到房间,她坐了一路车又晕又累,不想吃也懒得吃,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