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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劲知回到那小破屋,秦远进门不小心绊了一下险些把门给撞掉。
他回头瞧了眼,“看着点儿,门掉了还得买。”
“你应该关心关心我才对吧。”秦远说着就又去拿那枚章,被许劲知眼疾手快地给拍开了,“打完球手脏,别碰。”
秦远不讲究,但迫于某人的洁癖,还是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这章你什么时候给她,叫她来拿?”
许劲知已经把那枚章收起来了,老爸寄来的几箱东西里正好有专门放章的盒子。
他人坐在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的印泥,“送人东西还叫人来拿,到底想送还是不想送。”
“那就是你给送去呗。”秦远往沙发上一摊,早上也没吃到现在是真饿了,“中午吃什么。”
许劲知说,“外卖,这地方偏,现在点在饿死之前应该能吃上。”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秦远一分钟都不想等,“那你不早告诉我,刚才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许劲知视线从手机上抬起,就在秦远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的时候,他淡淡说,“你也没问。”
“你这屋里有吃的吗,随便什么都成。”
看他这饿得下一秒就要把沙发吃了的样子,许劲知起身去开了下冰箱,在冰箱门打开的瞬间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吃的都吃完了,他也没补。
他随手合上冰箱门,非常无情地撂下俩字,“没了。”
秦远赖着不想动,这个年纪的男生饭量大,尤其是上午打球消耗体力,他仰着头递过来一个眼神,许少爷毫不客气回绝,“要吃你自己去,我不饿。”
秦远屁股还没坐热,就磨磨蹭蹭地起身,“得,你不饿我饿。”
……
天气预报说最近还有一场雪,逐天的降温已经在为这场雪做提前的预热。
尽管如此,孟妍的书桌靠着暖气,坐久了也还是会很热。
她开了一点窗户,好让风吹进来一些,不然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是更没办法思考做题了。
卷子上的题她隐约觉得不难,但死活就是算不出选项里的答案。
孟妍拿笔支着下巴,乌黑柔软的头发从脸侧垂下来,她顺手别在耳后。
窗外某人故意轻咳一声发出点声音,“在忙什么。”
孟妍侧头去看,他站在一米开外的阳台,穿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正打算出门。
她表情无奈也沮丧,像动画片里那个蔫头耷脑的兔子,“我在做题,还都不会做。”
许劲知随口道,“我应该会。”
孟妍手中的笔无意识在书上点了点,要叫他来教自己做题吗,他会同意吗。
可她又不太愿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这种简单题也不会”的事实。
二人一坐一站,隔窗对视,安静的时间各有心思,许劲知说完那句话就觉得不太对,总感觉有点在跟人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话都说了,他也收不回来。许劲知抬了抬手,手里是放寿山石章的盒子,“正好我过去一趟,把这个章,给你带上。”
孟妍笑着点点头,“谢谢。”
许劲知进来时她还坐在书桌前对着卷子发愁,他把手里的方盒子和一盒印泥放在桌上,那盒子上四面印着福禄寿喜,很是喜庆。
许劲知站在旁边,视线扫过摊开的卷子,主动问,“哪个不会。”
孟妍伸手在卷子上指了下,“这个。”
“我看看。”他以前在班里也经常给人讲题,男生之间也都大大咧咧不在乎,他直接俯下身随手拿起桌上那只笔,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列式,“公式记得吗,你先把公式……”
许劲知这个姿势从背后看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给包住了,他垂颈低头,下巴快点到她肩膀上。
他话说一半,其余的都卡在了嗓子里。
他一侧头就看见她正襟危坐,头发别在耳后,露出来那一点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他这人就算是再迟钝,也能联想到今天秦远在他耳边嘚嘚的那些话。
但是,他怎么说。
问她哎,同学,你怎么脸红了,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