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刻有人问:【哪的小区?】
说不上恶心,只是觉得烦,烦这群造谣的喷子,也烦这个暴露她隐私的人。
乔司月没再看下去,拿了瓶冰汽水,心里的火没消,喉咙先被刺得生疼。
出门前,找了顶纯黑棒球帽戴上,帽檐压了又压,大半张脸藏进阴影。
路上她给乔惟弋发去消息,说去东站接他,让他在B1出口等。
还没走出小区,撞上一个人,抬头正要道歉,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午休息。”
见他眼神阴冷,眉骨间凝着戾气,乔司月揣测道:“你看到热搜了?”
林屿肆极淡地应了声,捧住她脸,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观察着,好像是瘦了点,衣衫也单薄,“才穿这么点衣服就出门,冷不冷。”
一场秋雨一场寒,最近几天杭城一直在下雨,气温已经跌破二十度。
乔司月摇头,“不冷。”
突然的一阵风吹得她一个激灵,应证她在逞强。
林屿肆被她气笑,将夹克衫披到她瘦削的肩上,拢实,没戳穿她的假话而是说:“现在我冷。”
那还把衣服给她?
“嘴巴更冷,你替我捂捂。”没羞没臊的。
“……”
“别用手,用嘴捂。”
“……”
“你现在——”乔司月一言难尽地睨他眼,“好油啊。”
林屿肆笑了下,捏捏她鼻子,“怎么把我拐到手,就开始嫌弃了。”
乔司月默默捂住他的嘴,“这里还有人,你别胡说。”
知道她在害羞,林屿肆暂时放过她,“为什么要戴帽子?”他知道她没这个习惯。
片刻反应过来,“怕被人认出来?”
她点头,“好像有人知道我住在这个小区。”
“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怕他们知道?”
他成功把她问住了。
林屿肆停下,将她身子转过来,食指顶顶她帽檐,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该觉得羞耻的人,不应该是你。”
那般严肃郑重的语气,在这一刻像高度数的酒,把她灌得醉醺醺的,心脏都快跳出去了。
“开心了?”
她重重点头,“开心。”
难得见她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林屿肆盯住她,笑了。
两个人的眼睛都又黑又亮,清晰地映出对方的模样。
大概是刚才的酒精上头得厉害,她忽然有点想亲他。这种念头一蹦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可气氛在这,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眼睛转了一圈,好像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飞快踮起脚尖,找准他的唇——
亲不上。
砰的一声,帽檐先一步撞过去。
他最近的皮肤莫名白回来些,这条红印被衬得格外明显。
空气迅速陷入一种诡异状态。
确定关系后,他们总共接吻过三次,一次把他舌头咬到出血,现在还没亲上就把他撞成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估计能被折磨出阴影来。
乔司月摸摸发烫的耳垂,心虚到不敢看他。
林屿肆却一直盯住她看。
刀山火海滚过的人,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现在这直勾勾的眼神,接近于一种得到满足后的怦然心动。
苏悦柠说她是被尘埃蒙上的明珠,要用疼爱和关心黏合成的湿布擦洗,擦得越干净,露出的光越耀眼。
他不能再认同。
对于他展露出来的爱意,有时候她会表现出很迟钝的样子,但更多时候,她都在努力回馈你的爱。在一段感情里,没有什么比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需要,更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