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举止自然到揪不出错,乔司月却体会到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心里的抗拒有增无减,笑容也疏离:“我待会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吃饭。”
点到为止。
他笑容僵住,又很快恢复原状,“那下次吧。”
乔司月没回答,远远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不带犹豫地跑过去,用力抱住。
许岩慢半拍地偏过脑袋,距离隔得远,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清楚这男人是谁。
她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视线里从来没有自己,包括那次在看到他受伤后,递过来的创口贴也只是出于礼貌和感激,不含一丝杂念。
从始至终,她喜欢的人只有林屿肆,也因此,对待其他人才能做到不拖泥带水的拒绝。
这样的性子说好听点是冷静清醒,实际上更接近于冷漠无情。
看似不争不抢的温良心里,裹着能将人肺腑刺穿的锋利刀片。
那两道身影越走越远。
许岩收回目光,自嘲般地勾起唇,打开后座车门,拿起宠物背包,扔到垃圾桶边上,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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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天遇到许岩了,刚才他约我去吃饭,我拒绝了。”
熟悉的名字猝不及防地撞进耳膜,林屿肆一顿,“许岩?”
这个名字在他齿缝间碾了遍,神色不由冷了几分,“他在杭城?”
“来出差的。”答完,意识到不对劲。
他好像生气了?
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公寓,乔司月拿出那天偶遇许岩后写下的便签纸,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同时观察他的反应。
林屿肆拨开,看见纸上的这行字:【许岩好像喜欢过我。】好像这两个字还是后来加上去的。
一瞬的工夫,便签纸被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看来是真生气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想笑,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你说过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就写在纸上,我写了,你又生气。”语气更像在控诉。
“没跟你生气。”
也别再提这名字了,听着烦。
这话他没说,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手指捏上她耳垂,轻轻揉搓着。
是撩拨,也像勾引。
借着光看她,看她湿漉漉的眼睛,被亲到发红的嘴唇,手紧紧摁住她后腰,唇再次压上去。
这一抱一吻后,忽然发现她整个人都是烫的,不同于情|欲缠绕时动心的烫,更接近身体发射出来的警告讯息。
怪他只顾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忽略了她的身体状况。
“发烧了。”用的肯定句。
被他这么一说,乔司月才有了感觉,头晕乎乎的,最开始以为是被许岩不依不饶的劲头烦的,刚才又以为是被他亲的。
林屿肆拨了拨她被汗液浸得湿淋淋的碎发,把人抱回卧室,用热毛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喂她吃了药。
退烧药很快发挥功效,乔司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全是汗,黏糊得难受。
“几点了?”
开灯的前一秒,眼睛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罩住,给她充足的缓冲时间后,林屿肆才收回手,一面回:“一点了。”
下床冲了包感冒药,自己先试了遍温度,才递到她嘴边。
苦的,她用眼神抗议。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颗糖,拨开糖纸,塞进她嘴里。
她满足地笑起来,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他又在哄小孩?
林屿肆低声问:“还很难受?”
乔司月本能地想要逞强,可一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忘了多久没有在生病的时候接收到这样的疼爱,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难受,头疼,也没有力气。”
“再睡一觉。”
乔司月仰头看他,皱眉的样子像再问:我是猪吗?
算了,睡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