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陈帆愤然离去的背影,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夏萱说的没错,她一点都不乖。
她就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她的狠和离经叛道是刻在骨子里的。
乔司月擦开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转过身晃了晃乔惟弋的身子,“小弋。”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这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出门匆忙,手机也落在家里,她只好背着他就近找了家医院。
“我弟弟晕倒了,麻烦你——”
赵逾明双手揣在白大褂里,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我这是宠物医院,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兽医。”
乔司月没心思跟他扯皮,语气很急,甚至带点哭腔,“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借下手机。”
赵逾明微抬下巴,示意手机在玻璃柜上,乔司月道了声谢,脚刚抬起来,听见对方说:“你急什么?你弟又不是昏迷不醒,他只是睡着了,手肘膝盖那也只是擦破皮,没伤到骨头。”
乔司月半信半疑地回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原封不动地把话丢回去,“你这里是宠物医院,你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兽医。”
“……”
看上去温温吞吞的性子,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赵逾明嗤了声,手指捏住乔惟弋鼻子,没几秒,小男孩眼睛刷地睁开,张嘴粗粗喘气。
乔司月:“……”
处理完伤口,乔司月付了笔包扎费,背起乔惟弋离开医院。
乔惟弋顺势环住她脖颈,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姐姐,你的后背好硬哦,以后你要多吃点饭。”
落日余晖将乔司月的脸映得通红,她轻声说:“好。”
“那个人为什么要欺负你?”
她喉咙哽得难受,好一会才说,“坏蛋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乔惟弋哦了声,又问,“最近都没看到柠檬姐姐,你和她吵架了吗?”
他困急了,声音越说越低,但乔司月还是听清楚了,“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大壮就经常吵架,吵完架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乔司月眼眶微热,“你说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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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月前脚刚离开,林屿肆后脚进来。
赵逾明把猫从笼子里抱出来,递到他怀里,一面跟他聊起刚才发生的逗趣事。
“你来晚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屿肆对他口中姐弟情深的戏码不感兴趣,淡淡道:“谢了。”
赵逾明一脸真诚:“都是小事,记得给钱就行。”
回程的路走到一半,林屿肆收到叶晟兰打来的电话,说看热闹时闪着腰了。
开门的动静响起,叶晟兰坐直身子,一拉一扯,痛到直呼哎哟喂。
林屿肆走过去,将沙发靠垫放在她身后,扶着她肩膀慢慢往下靠。
“看人吵架把腰看闪了的,不说全中国,全明港也就您独一份了。”调侃的话这么说着,语气也算不上和缓,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叶晟兰抄起茶几上的捶背器,往他脑袋敲去,“嘴巴里是装了弹簧是吧,一天到晚叭叭叭的。”
林屿肆扯了扯唇角,没再搭腔。
陪叶晟兰看了会古偶剧,手机忽然响几声,是放在二手交易平台上的滑板有了新消息。
和卖家没聊几句,叶晟兰盯住外孙白皙清俊的侧脸,忽然问:“肆儿,你今年几岁了来着?”
“十七了,女士。”林屿肆头也不抬,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你就长成了这副人模狗样的皮,也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大。”
“……”
叶晟兰还在感慨岁月悠悠,林屿肆已经听不下去,放下手机,去厨房拿来煎好的中药。
拖鞋趿拉的声音由远及近,叶晟兰眼皮懒懒一撩,嗤了声,“多大年纪,成天板着一张脸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喂我喝毒药。”
“哪能啊,你要是不长命百岁,谁来圆我啃老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