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差不多时间转来的,现在就住我家隔壁,好像是陈载的女朋友,上次运动会她不是跟陈载当着全体老师的面秀恩爱吗?”说着,苏悦柠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那她应该是为陈载来的。”
乔司月没搭腔,看着女生钻进车里,黑色轿车从身侧驶过,带起一阵肃寒的风。
她身子一抖,刚把领子竖高,就被苏悦柠挽住手臂,往反方向带。
“这么冷的天,找家奶茶店喝点热的。”
乔司月诧异:“我们不进去了吗?”
“不用担心,宋清酒会处理好的。”
乔司月咬了下嘴唇,由她牵住自己的手往另一头走去。
等找到奶茶店坐下,苏悦柠见她一脸愁容,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还在担心林屿肆啊?”
乔司月被珍珠呛到,猛咳几下,脸涨到通红,却因此藏住了真实的情绪反应。
缓过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苏悦柠捧住她的脸,神情严肃,“司月,不要藏着这么多心事,会很累的。”
乔司月应了声好。
苏悦柠幽幽叹气,她知道刚才的话,乔司月是一点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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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很快反转,受害者改了口供,倒头指控当日在场的第四人。
这人和陈载都是市田径队的头号种子,但这次全国高中运动会市里分到的名额只有一个,教练综合考量后,决定让陈载上场。这人平时在学校就是校霸做派,经常欺负学弟学妹,心怀不甘却也只能将气撒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凑巧那天被路过的陈载和林屿肆看到,这人就顺其自然对受害者进行一番威逼利诱,才会有现在这一出狗咬吕洞宾的戏码。
真相水落石出,加上盛薇拿着铁证到学校替两人作保,学校很快撤销了对他们的处分。
乔司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晦涩。
苏悦柠说得不错,有宋清酒出手,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不像她,无权无势,只会像个傻子一样,在大雪天到处搜寻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可比起失落,这会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想亲口将这消息告诉他。
等到她站在别墅门口时,脚底却像被钉住一样,手也僵硬到摁不下门铃。
雪已经停歇,但傍晚的风还是大,气温比白天又跌下几度。
乔司月扣紧围巾,双手交搓,时不时哈口气。
车轮碾压积雪的动静由远及近,她眯着眼睛扭头看去。
男生今天戴了顶黑色毛线帽,侧边贴着耐克的小logo,帽檐压得很低,刘海盖下来,遮住大半眉眼。天气冷,鼻子到下巴这段被冻得通红。
宽大的长款羽绒服兜在灰色卫衣外,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偏休闲的打扮,但没有平时的随意,整个人好像被郁气缠绕着,微抿的唇角流露出不容忽视的消沉。
乔司月眼睛一亮,板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在男生身前停下,眉眼弯弯,“你听说了吗?学校已经撤销了对你的处分。”
林屿肆盯她几秒,见她衣衫单薄,扛不住风似的,身子微微发颤,“这么冷的天出门,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不重要吗?
乔司月迟疑几秒,点头,忽然又改口,“我来找悦柠,路过你家,想起这事,就过来和你说一下。”
林屿肆眼眸深邃,脸上也看不出情绪,“我知道了,多谢。”
随后抬手往身后一指,“她现在不在家……进去坐会?”
乔司月下意识跺了几下脚,怕再待下去,心底的行踪会被泄露得一干二净,只能摇头说:“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转身就被叫住,“等我几分钟。”
两分钟后,林屿肆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出来,“给。”
乔司月愣了下,“谢谢。”
她个子不算矮,但外套宽大,又是中长款,穿在她身上,几乎要盖住脚踝,显得人格外瘦小。
“我先回去了。”
林屿肆嗯一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回头。
清泠泠的灯光夹着细碎的雪花平铺在女生肩头,很快连人一起淹没在夜色里。
林屿肆脑海中忽然闪出她的脸,气质清淡得像从海水里过滤出来的白,只有眉眼浓烈如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