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言也不睁眼,只是揽过简箪,轻轻道:“再睡一会”
简箪失笑,拍了拍放在她身上的修长的手:“给你做早饭”
宋薄言在简箪耳边低低着带着刚醒的喑哑道:“就一会”
简箪便由他去了。可是宋薄言却不老实。简箪抓住正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不是睡觉?”
只听宋薄言在简箪耳边魅惑地低笑,“你就是‘觉’”说着动作不停。
“你确定你的身体可以?”
宋薄言挑眉“你要试一下?”
“我只是理性问一下”说着敲了敲宋薄言打着石膏的腿“你这不方便”
宋薄言按照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进行,手指在简箪身上游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箪的反应,简箪感觉口干舌燥,不知道怎样化解,只能徒劳地握紧宋薄言的上臂。
等到宋薄言将简箪身子了解遍后,用被子将她裹好“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与忍耐。
简箪笑着反击:“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说着便咬住宋薄言的耳朵用舌头挑逗着,手也渐渐从不规矩起来。
宋薄言笑着任由简箪反击,他知道简箪也就说说而已。
简箪摸到了宋薄言腰上的一条狰狞的伤疤。慢慢摸着,心疼地问:“上次留下的?”
宋薄言吻了吻简箪,态度却端的无所谓的“嗯”了下。
“不怕觉得难看?”
“我倒是无所谓,怕的是你嫌弃”他知道她一相喜欢好看的,自己也不例外。之前觉得皮相没什么,但是能被她看上,他又觉得幸亏自己生的好。
简箪笑了下“是你的勋章”
听到简箪如此说,宋薄言抱住简箪。在所有人不赞同他如此选择时,她为他的选择自豪。
简箪轻轻问:“可以看看吗?”
宋薄言不想给简箪看到狰狞的伤口,她会难过和心疼。但他也知道,她对他的执着,她不看到不会罢休。
宋薄言转身,一条将近15厘米的伤疤横亘在宋薄言腰窝旁。
伤疤触目惊心,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怪不得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病态那么明显。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对于生死、身外之物,他总是看的淡。他从没提过,没诉过苦。一个对什么都看的淡的人,却对她尤其执着。
简箪的手指细细地从伤疤上滑过,她能感觉到宋薄言紧绷的肌肉,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俯身轻轻地吻了吻。
她心疼他。
宋薄言背对着简箪,本就敏锐的感官随着简箪的动作更加敏感,在简箪落下一吻时,终是忍不住拉起简箪,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声音带着压抑和焦躁:“别动,让我抱会”
她总是低估自己对于他的诱惑力。对于她,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简箪不明所以。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将脸埋在简箪的肩头,笑道“对你,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简箪明了,笑了,想到宋薄言现在的情况,笑得更欢了。
宋薄言掰过简箪,迎着她笑盈盈的眼,堵上她的唇,他吻的凶狠,是压抑也是宣泄。
第19章
在床上修养了一周后,宋薄言被允许坐轮椅出行。他的恢复能力惊人,除了腿,其他已无甚大碍。
这几天,每天吃过晚饭后简箪就推着宋薄言在园子里转悠。园子是苏家的隐秘产业,明面上是邻国一个商人的,而这个商人是苏家人的化名。所以园子很安全也不怕行踪被发现牵连苏家。
青石板路旁的海棠开了,一簇簇的,相依偎着。
宋薄言看见海棠花,伸手挑了朵最好看的,左右看了看,确认上面没有东西后主准备给简箪戴上。
他牵起简箪的手,轻轻拽了下,“低头”。
示意简箪弯腰,简箪虽不明白宋薄言要做什么,却还是依言弯腰低头。
宋薄言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将花别在她耳后,左右端详着,似是很满意。
简箪这才明白。她抬头想照镜子看一看。宋薄言知道她的心思,歪着头,一手撑着“虽艳无俗资”
“这是说花还是说我呢?”
宋薄言不答,只含笑看着。
简箪耐不住宋薄言的目光,脸微热,偏头,别过目光。
宋薄言看到她红红的耳垂,知她害羞,却不放过她,还想逗她,顺势揽过她的腰身。简箪避无可避,与宋薄言面对面直视。
宋薄言看着她,“绣幄鸳鸯柱。红情密,腻云低护秦树。”(选自吴文英)
顿了顿,又说。
“同心共结,不负春盟”。
这是描写海棠和杨贵妃的词,他是想用这词言说感情,但这词里杨贵妃和唐玄宗的感情可没有终老。
简箪无法化解宋薄言直白又浓厚的感情,故意曲解“你暗示你会像玄宗一样?”
宋薄言看出她的意图,不戳破,顺她意,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笑着说:“我只会‘芙蓉帐暖度春宵’,蘋儿确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简箪听后微微一笑,不与他论,油嘴滑舌,她说不过他。
清风过处,海棠在空中摇曳,树叶错落,沙沙作响。地上的残花被轻轻吹起,摇摇晃晃地落下。而那树下的人,一笑便是风华绝代。她轻碾着一个花瓣“还有呢?”。是说不过你,你就再说点的赖皮。
宋薄言失神在简箪的一笑里,温柔道:“还有‘回眸一笑百媚生,海棠盈盈尚失色’”。
简箪回身,也折一朵海棠,轻轻夹在宋薄言袖口:“子成有张巧嘴,我说不过你”
“猜猜我送了你什么?”
知道面前的人不能再撩拨了,小姑娘要羞恼了。
宋薄言适时让步“猜不到”
简箪知晓他让着自己“满袖盈香,喜欢吗?”
宋薄言抬手看了看袖口的海棠,明白了是简箪的恶作剧。他自觉自己一个冷硬的人,袖口别朵花,稍显滑稽,不过她既喜欢,也就由她去了。他点了点头,简箪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恶作剧。
“那你怎么谢我?”
宋薄言没回答,在等她接下去的话,她肯定也想好了要什么。果然,片刻之后,有了答案。
简箪用手指摩挲着宋薄言的薄唇,“为我做幅画吧”说着轻轻吻着宋薄言。美人计,宋薄言心想。
宋薄言贴着简箪的唇开口“在你面前,我的画可拿不出手”。
简箪用舌尖轻轻勾住宋薄言的舌尖,呢喃着“若我偏要呢?”
宋薄言用气声回答道;“那便画”。她要什么,他不能给,何况是一幅画。
简箪作势起身,却被宋薄言困住双臂,捏住下巴,宋薄言温热的唇贴上简箪的唇,相互描摹着对方的唇形,直到简箪快要站不住,才结束这一吻。看着被吻的似羞还怯,眸清似水的简箪,宋薄言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能再看。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切合。
随后简箪便命人搬来绘画所需的一切用具,找了棵海棠,闲适的靠着,就这样不慌不忙地看着宋薄言。宋薄言微微笑着回视。
简箪开口说:“以前子成不爱笑,不曾想,子成笑起来这么好看。”
宋薄言抬眸,“惑阳城,迷下蔡?”
简箪手指轻捻着落花漫不经心道“不假”。
不过半个时辰,宋薄言就交了画稿。
简箪一看画上的女子风华绝代,巧笑倩兮,似简箪而又不是简箪。
她细细品了一会:“你眼中的我?”
“不及万一”他眼中的她是绝代风华,瑰姿艳逸,纵使他穷尽笔力也无法描绘分毫。
简箪拿过画笔,寥寥几笔就加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宋薄言在画中简箪的身边,两人似是剑拔弩张却又缠绵悱恻。
宋薄言看了看,笑道“这下是名副其实的班门弄斧了”。
夕阳落下,温度也渐渐降低,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宋薄言摸了摸简箪的手臂,凉了,该回去了,免得她着凉。
“回去吧”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她。
“累了?”简箪看了眼宋薄言,大病初愈还有病色,担心他累着。
“有点”
简箪闻言没再说什么,推着宋薄言回了房间。相较于外面的凉爽,屋内就温暖了许多。她将宋薄言推到沙发前,打开电视将遥控器放在他手上“你先看会电视,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她把他当孩子宠着。
宋薄言失笑,抓着她的手臂,慢慢握紧,“不急,可以让其他人去准备”
他知道她怕自己身体再出问题,他的饮食都是她亲自准备和搭配的,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可他也心疼她忙碌操劳。
他用了点力气,简箪挣脱不开,看了眼沙发想挑个距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那就多陪他一会好了。宋薄言看出她的意图,抢先一步拉住她,另一只手拍了拍没伤的腿。意思很明显,让她坐他腿上。顾及着他的伤势,简箪没有动。
宋薄言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微一用力,简箪跌坐到他腿上,撞了满怀。事已至此,无法,只能随他去了。简箪抬头看见宋薄言脸上带着得逞后的坏笑。
“没关系,你不重”怕她担心,他安慰着。
“你的腿”话还没说完,唇被宋薄言吻住,突如其来的吻让简箪心悸了一下,睁眼就看见宋薄言笑意满满的眼,他又在逗她“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哪有这么脆弱”。
“别担心,我有分寸”他安慰着。
“还有人在,你怎么就”
宋薄言直直的看着简箪的眼睛,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没人”
简箪微微抬眼观察了下四周,果真没人,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想。在宋薄言的有意为之下,简箪难得没有忙碌准备,而是窝在宋薄言怀里静静等着。
简箪带去的人做饭方面自然不会有差,饭食上全后,宋薄言却是不让简箪动手,一定要喂她。
简箪哭笑不得“我又没受伤”
“这是子成现在唯一能为蘋儿做的,求蘋儿成全一下”表情委屈,演的真。
她知晓这是他的情趣,不忍破坏,随了他。
观察着简箪,他总是能准备捕捉到简箪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看简箪吃的开心,他始终嘴角挂着浅笑。待简箪吃完,宋薄言三两下吃完剩下的,这是他在军队养成的习惯。
简箪看他吃饭虽然快却依旧贵气,骨子里的优雅贵气,仿佛与生俱来的。
宋薄言察觉到简箪在看他,越发吃得优雅,简箪看破,却不说,欣赏得心安理得。
简箪熟练地帮宋薄言擦洗完上半身,待要接着洗时,手被宋薄言按住了。简箪疑惑,抬头无声问询。
“我自己来吧”
之前是他重伤,就算有旖旎的想法,身体也不允许。可现在不一样了,美人当前,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简箪看出他的坚持,细细为他准备好东西后离开了,她没有走远,就在门口,担心他万一有事。
躺在床上后,简箪想抚宋薄言休息,却被宋薄言抓住手,引着他的手借他睡衣的纽扣。她抬头看见了他眼里的欲色,声音带着蛊惑贴近简箪的耳朵:“想要我吗?”
简箪被她看的脸热,头皮发麻,完全没有意识的跟着宋薄言。等到宋薄言的上衣被撩开,简箪才回神。
“你还伤着”
“不碍事”
“可以吗?”他吻着她问道
简箪点头。
宋薄言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撩开她的衣服,用手描绘着她的轮廓。简箪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眼里除了宋薄言再看不到其他人,双手徒劳的抓着宋薄言的上臂。她“嗯”了两下,宋薄言的唇就寻了上来,一边亲吻一边引领简箪探索他自己。等到两人微微薄汗时,宋薄言停了下来,简箪睁眼看见看着自己的宋薄言。她疑惑,眼睛是问询,不继续了吗?
宋薄言却吻了简箪的眼睛,强迫她闭眼,一手捞过被子把简箪裹住,紧紧抱住。
“怎么了”她轻问,声音里还有着未散的情/欲。
宋薄言轻笑,“是子成唐突,考虑不周”他在克制。
目前他们环境并不安全,随时会被发现,需要转移。而他还没有给她最好的承诺,虽然她不在意,可他想他的蘋儿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无法被诟病的。
她明白他的顾虑,轻声安慰着“没关系的”,她也享受其中。
他睁眼,贴近她的耳朵,低低地撩拨“那我们就用其他的方式”
第20章
第二天简箪是躺在宋薄言怀里醒来的。她微微动了动,感觉到怀里人的微动,宋薄言闭着眼搂紧她“再躺会”声音里有着刚睡醒的慵懒。他发现佳人再怀,躺着床上什么都不做也是一件舒服的事。他感觉到怀里人攥了攥手,轻笑着“手酸了?”
简箪想到昨晚的荒唐事,没理他。
宋薄言在被子里摸索到简箪的手,轻轻的给她按摩。简箪享受着他的殷勤。
宋薄言被找到的消息,简箪没有对外宣布,是以宋薄言的家人和南修等都不知道宋薄言已经平安无事。这天简箪接到了南修来邻国寻宋薄言的消息,她略作思忖有了归国的办法。南修作为宋薄言的朋友,若外界得知他有宋薄言的踪迹,外界的注意力就会被引开。
简箪将想法告诉了宋薄言,宋薄略作思考。
“计划可以,但你需先离开”他不想简箪涉险。
简箪知道宋薄言担心她的安全,但她不可能放宋薄言一个人,还是受伤的宋薄言。
“我知你担心我,但换我涉险,你肯定会和我一样。你这次出事,来的蹊跷,你们那边的人肯定有内鬼,放你用那边的人回国,我不放心。我若不在,你无法让苏家的人帮你。”她说的合情合理,他亦无法反驳。
宋薄言无法劝简箪离开,想着安排的合理谨慎些,定不能让她出事,他牵过她的手“那说说具体计划”
“我打算只通知南修一个人,因你那边的人有内鬼,具体计划只能他一人知道”想法不谋而合,宋薄言点头示意简箪继续。
“你们一起长大的肯定有你们独特的联系方式,我们先让人留着记号,只南修一人看懂,会让人可信度更高。然后,就要请南修配合我们演出戏。”
“他假装按照线索寻找你,等他们把外界目光牵住,我们在紧随其后,搜查过的地方,不会有人想回头再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