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冬雪——宁远游
时间:2022-04-29 07:14:33

我表情有点愣,三姐问“赵哥还没走?”
二姐看我一眼,说“昨晚他没怎么睡,刚估计在食堂眯了会。”
三姐暧昧的呦。
那一瞬间,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尽管我并不知道以后的我会不会因此后悔,也全然不想顾忌做出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只那一瞬间,就想这么做。
我偏头冲男生说“云吞面”
男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便喜上眉梢。
说“好”
三姐啧一声,说“重色轻友。”
然后挽上二姐的手臂。
二姐回头冲我笑,那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发自内心的一个笑容,她轻快的说“小四,那我们走了啊”
我说“好”,而后就站在哪儿,静静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曾读过一个这样的句子,它说“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确确实实有场海啸刮过,可我就静静的站在哪儿,什么都没做,也没让任何人知道。”
但是那一刻,大抵再也撑不住了。我心里设的妨,设的堤坝一点一点的被风浪拍打,直到今天这场暴风雨才迟到的到来,接着“轰隆”一声,彻底坍塌。
随之往上涌的是一阵一阵的刺痛。
男生扭头说“是我买了,送你回宿舍,还是……”
太痛了,我皱紧眉头,一只手死死的攥紧胸前的衣服布料,攥紧了以为就可以止痛。
他问“你没事儿吧?”
我抿抿嘴,到最后,怎么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便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我忽而觉得喘不上气,蹲在地上无声抽噎起来。
男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以为我是怎么了。
后来,又似明白了什么,给我足够的空间。片刻,俯下身子,从我臂弯下轻轻地塞来一张纸巾。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只知道那没扭到的另一只脚也蹲的有些麻起来。
等哭够了,我便直起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模样究竟有多么狼狈。
男生什么都没问,只说“去洗把脸吧。”
我说“好”。
而后,手搭上他的臂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一直,往前走。
那之后,气温一度攀升。晴天白云的日子,也一直有。
男生几乎每天都等在宿舍楼下,等在教学楼外。
是在十天后,他送我回宿舍,笑着说“陈晞加个微信吧。”
那天啊,月亮特别,特别的亮。
亮到,我不得不迎着月色,缓上一分半钟。那一分半并不算长,只有短短的九十秒,许多要想的东西也根本不够想。
所以,干脆像高考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破罐子破摔的放空了,什么都不再想。
等到那一分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流逝之后。我便抬头,对上他那双也特别亮的眼睛,缓缓开口,说“好”
夜色淡薄,“叮铃”扫码的声音就那么透过空气,传进我的耳膜里。
不沉,只是似水滴落地一般,“滴答”一声。
而后,是男生沉缓的声音。
他说“我叫赵舒”
舒缓的舒,舒心的舒。
赵舒是一个很有分寸感是男生。平时约我,从不会让我感到难堪跟为难。
只会借口说,今天天气真好,要出去走走吗?
或是,“图书馆占了位置,要不要来一起为期末考试奋战?”
再或是“校队今天有球赛,陈大小姐,赏个脸呗”
大多时候,我总是愉快的勾起唇角,回“好啊”
没有排斥,许多时候都是放松的状态,这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会沿着校园的香樟路走,会自然的就某一个话题攀谈会争论但不会争吵,会一道去食堂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赵舒虽然是校队的,实则是个挺有内涵的男生。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为过。
我常跟他说“若是遇到尤哥,你俩一定聊的来”
他问我“总听你说起他,不知是何方神圣?”
我笑笑说“尤哥啊,那可是个洒脱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知是否刻意,我似乎总也闲不下来,也不再去关注一些我不该关注的事儿。
三姐说“四啊,咱俩天天住一个宿舍,可我咋感觉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呢。”
我笑笑,直说“快要期末了。”
三姐“切”一声 ,扭头准备跟大姐吐槽,谁知道大姐伸手指指屏幕,意思是“正跟对象打视频”
再回头,见二姐空空的位置,抱头吼道“老天啊,你不公啊,全寝都脱单了,你什么时候能赐我个男朋友啊”
我抿抿嘴,看了眼二姐空空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垂下眸。
 
第44章 抓包
 
再次见到赵赫章是在十天后,那是期末考的第二天,也是学期进入倒计时的一天。
那天只上午有一场解刨考 ,考完后,二姐提议出去搞顿“分别饭”。
三姐立马应好,大姐也抛下对象。我托着那条好了没多久的残腿,也跟着跑。
一开始说是吃烤肉,后来想着赶周末学生证打折,便改主意去了海底捞。
四个人,吃了六百块,外还蹭了个美甲。我想着实习,就没做,后来实在抵不过三姐的摩擦功夫,妥协性的涂了层护甲油。
吃完饭,是下午两点多的事儿。也没立马回去,干脆当消食的在楼下商场闲逛了起来。
各式各样的夏装让人眼花缭乱,大姐走到那排排吊带前就彻底迈不开腿了。
三姐上前拍上大姐的肩说“姐姐啊,不怕姐夫看到生气啊”
大姐却不管不顾的挑了件,拿手里说“管他呢,老娘爱穿什么穿什么,要是连女性最基本的穿衣自由他都不给我,那我俩可真到头了。”
三姐竖大拇指,说“姐姐,吾辈楷模”
那家店风格偏辣妹那挂,我随便看看,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二姐走过来,坐我边上,说“不打算买?”
我笑着摇摇头,说“太辣了。”
二姐见我这样,咧嘴笑了起来,“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乖。一遇到什么不擅长的,或是到陌生领域就爱缩进壳里”
我笑笑,不可知否的说“二姐,那我不成乌龟了。”
二姐伸手点我的头。
后也没再聊什么,大姐就先从试衣间里出来了。三姐看见一阵惊呼。
直喊“辣辣辣,辣死你了。”
我跟二姐也走了过去。
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二姐跟三姐也倒戈了。
再后来,我也被拉进这支打着“倡导女性穿衣自由”的队伍里去。
再后来啊,也不知是谁提议干脆夜不归了,改去蹦迪。
大姐,三姐举双手双脚同意。二姐竟也点头。
我弱弱的在一旁的举小手,说“明天咱还要考试呢。”
岂料大姐一把揽上我的肩,边往外带,边说“嗨,四啊,考试在明儿下午,你就跟姐姐们走吧”。
“哎哎哎……”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
酒吧在市中心,大姐跟他对象去过,说是挺大的。
等人进去吧,就开始迟到的发怂了。三姐缩个头,瞪大一双眼乱看。
我被那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的睁不开眼。
二姐跟大姐倒是淡然,手挽手,一脸鄙夷的看着不争气的三姐跟我。
三姐趴我耳边,小声说“四啊,早知道姐姐陪你一道回去了”
我无奈的扯嘴角。
后悔了,晚了。
后来还是大姐跟二姐一人拉一个,连拉带拽的把我跟三姐给拖到了里边。
二姐走前边,带着七拐八拐的。大姐说“去哪儿啊,二,咱现在就进去蹦一圈得了。”
二姐转头,嘴唇羿动,说了句什么。不过因为里边太吵,我们都没听见。
三姐扯嗓子喊“什么,你说什么,听不见。”
二姐无奈的耸耸肩,伸手往前指了指,意思是“跟着我走。”
那会儿,也没多想,或者说是根本没来的及多想,就被三姐拽着手臂往前走。
拥挤人群,喧闹气氛,震耳音乐,红绿灯光,以及暧昧男女。
那会跟三姐手挽手,一路心奇的只顾着伸长脖子往外看。
直到三姐趴我耳边说“四啊,你看哪里。”
我没防备,嘴里边问“怎么了”,边扭头往外看。
那是个昏暗的角落,暧昧的灯光闪过,才可看到里面缠绵的男女。
几乎是一眼,一眼便涨红了脸立刻转回头。
那会儿,脚步早就停了。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地方。
所以,当沙发上的那道懒散人影毫无征兆的闯进眼帘的时候,要多惊愕有多惊愕。
他靠在沙发垫上,头发有点乱,眼睛闭着,似乎觉的吵,眉头紧蹙着。整个人看着特别疲惫。
后是,二姐走过去,伸手打他一下,他的那双漆眸便猝不及防的睁开了来。
目光直射,那是,躲无可躲的一瞬间。
他的眼里没有错愕,仿佛早已经知晓我会来。
也是,估计就是二姐约的他。
唉,想到这儿,我默默转过头,再不看他。
只是,头刚转回去,就有人在背后伸手拍我肩。
我还未转头,便听到那句“陈晞”。
转过脸,竟是钱贝贝。
她手拉着我,特激动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来的及张口,她先往后退两步,端详片刻,又上前挽上我的手臂说“啧,今儿穿的可真辣。”
闻言,我后脖颈一僵。牙磕上唇。
怎么给忘了,虽然穿的不是吊带,但是,上衣是露腰紧身的,就连裙子也是牛仔包臀的。
钱贝贝跟三姐搭上了话,二人隔着中间一个我,火热的聊了起来。
我思忖半天,松开唇,到底没忍住默默的微转头往沙发上看。
岂料,那一秒,跟赵赫章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我吓的呼吸一滞,眼睫毛心虚的颤个不停儿。
他一开始,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转头,后不知是不是见我这幅样子,舌顶了下颌,勾头笑了起来。
那笑怎么说呢,就是,就是特别,特别的……玩味儿。
我咽了口口水,便强装淡定的捏紧裙摆,转回了头。
三姐跟钱贝贝的聊的什么,也全然没听进去。
只是有提到我,便出声应着。
后来还是三姐发现我的异样,说“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心虚,连连否认说“没没没”
那会儿,迟鹏赶巧走过来,说“美女们,蹦蹦去。”
三姐瞬间跃跃欲试,挽紧了我就说“好”
后迟鹏跟钱贝贝在前打头,我跟三姐跟个怵鸟似的跟后边儿。
一开始,我跟三姐都放不开。后来,不知是灯光醉人,还是气氛带动。身体也就不由自主的律动了起来。
三姐胸抖的跟什么似的,钱贝贝看见,俩人对着抖,不仅如此,还比谁抖的更汹涌。
没一会儿,迟鹏看不下去,捂着窜血的鼻子,先撤了。
我好笑的站一旁看上一会儿。后来,俩人便使坏的把罪恶的手爪子伸向了我。
我连连摆手,转身逃跑了。
 
第45章 碰撞
 
酒吧人其实挺多挺乱的,无数的男女,人挨着人,在舞池里舞的不留余力,很难找到可以让人穿过的空隙…
我尽量避着,一开始是为了逃脱二姐跟钱贝贝的魔爪,后来是经这通折腾便觉得口渴,想着回卡座,喝点饮料。
只是人是真多,当挤到地方,也沁出一身的汗。
那会儿,脚步明明已经到了人群的最边缘。只不过当抬头看到沙发里窝的那道人影,又是迟到的一僵。
只有他一个人,大姐跟二姐估计也进去嗨了。
他看着不是特别有精神,也或许是漆黑环境跟昏暗灯光的缘故,曝他身上,显的他特别倦怠,特别疲。
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向左迈转了方向。
像无数犹豫不决又不得不离开的瞬间。
有时候我总是在想,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只单单是荷尔蒙分泌,而后相碰撞的结果。
若是碰上,那么我就该去笑,并且告诉全世界,我的爱情它开了花。
那如果碰不上呢,那么我就是活该,活该自认倒霉那名叫“爱情”的那份果,它永远都轮不到我。
卫生间里,见镜中的自己,深深吸上一口气。直到压下胸腔里那些汹涌的情绪,才迈腿往外走。
酒吧真挺大的,本来就第一次来这儿,心里边虚啊。
再加之卫生间这片本就比较寂静,只有几对男女在隐蔽的角落干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儿。
我顺着走廊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可天总不遂人愿,电视剧常见的狗血剧情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一个喝的浑身酒气的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一开始我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是闷头往前走。
那男人竟不要脸的随着我的脚步跟着挡,我抬头,只说“麻烦让……”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末了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
“妹妹,多少钱一晚。”
我的眼睛瞬间瞪的浑圆,声音不由得冷上几分。
“不好意思,让一下”
他脸上的笑未减半分,甚至还添了几分的不屑,好像在说“装什么装。”
“妹妹,不就想抬价吗,最多给你加两百,不能再……”
“对不起,我不是鸡”
我气的浑身发抖。
闻言,他不屑的哼一声说“都穿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出卖的,玩儿我呢”
听完这话,我直觉的这种人可真可悲。守着自己那浅薄的世界观,带着有色眼镜赖在这人世间。
我没再跟他废话,也没执意要往前走,反而转身重新朝卫生间走。
他并未让我遂愿,也并不打算放过我。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臂力气将我往地上摔“我让你走了吗,是□□,还立什么牌坊。”
当时我并无暇顾及从他那像倒粪一样嘴里冒出的不堪入耳的话。因为手臂实在太痛了,一阵一阵,我当即只一个感觉,那就是估计最好的结果只是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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